第二十九章 第二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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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文與誓之境!
    拉蘭提似乎變得十分憤怒,淩冽的刀光於身周肆虐,看上去每一招都大開大合、破綻極大,但真正與他正麵對抗的狼伍德卻知道,每一個破綻都是故意露出的陷阱!
    嘭!
    狼伍德手上的黑曜石根本扛不住這樣的斬擊,雖然他已經在很努力的避虛就實,但手上的黑曜石還是被一塊塊的削掉,露出了下麵血淋淋的血肉。
    錚!
    拉蘭提一刀震開狼伍德,抓住機會,向著維羅的地方揮出了一道刀光。
    但維羅早有預料,側身一滾便躲過了這次攻擊。
    拉蘭提的動作是快,在苦酒眼裏他揮刀的時候都已經揮出陣陣的殘影了。
    但在維羅眼裏也就那樣。
    淺五感對他的加強是全麵而沒有死角的,就視力來說,他的動態視力已經發達到基本沒有什麽東西能讓他看到‘殘影’這種東西了。
    全力運轉符文的時候,維羅就像是生活在一個沒有運動模糊的世界裏,看什麽都像是特效沒渲染好的劣質電影。
    這樣其實挺別扭的,所以如非必要,平常維羅還是會習慣把視力控製在合理的範圍。
    正麵對抗拉蘭提他肯定招架不過來,但是拉蘭提要是想在和狼伍德打架的空檔隨手一劍把他秒了,那也肯定做不到。
    這也讓多次偷襲無果的拉蘭提心中越來越暴躁,甚至一時不察都被狼伍德在胸前抓出了三道血淋淋的爪痕。
    關鍵是狼伍德在一旁還不停的用細小的幻術讓他無視掉左邊的盲區,這讓他越來越被動。可以想象,在戰鬥中的時間越長,他本來十拿九穩的勝算就會越來越低。
    不能再等下去了。
    拉蘭提眼神一沉,做出了決定。
    他趁著又一次震退狼伍德的間隙,身形突然暴起,被一陣狂風托舉,近乎淩空虛渡般降臨到了維羅的麵前,長刀裹著一團暴風筆直的劈下!
    維羅一驚,但眼見著狼伍德已經調整好身形向這邊疾衝了過來,心下一橫,沒有選擇躲避,舉刀就擋了過去。
    隻要能擋住,哪怕隻有一瞬間,狼伍德趕過來他就必死無疑!
    招架,雖然對兵器的損傷極大,但卻是基礎到不能再基礎的招式。維羅和漁老爹對練了那麽多年,基本上無論多麽詭異的招式,他都能穩穩的招架住。
    但當拉蘭提的長刀落在維羅的刀上時,他就知道,這一刀他接不住。
    並不是因為力量太大,事實上維羅感知的很清楚,拉蘭提用在這一刀上的力量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多少。
    但他清晰的看到,在長刀即將觸碰的上一瞬間,拉蘭提微不可察的抖動了一下手腕,這直接導致了一股詭異的力量直接傳入了維羅的長刀。
    與其說招架不住,不如說他的刀是被拉蘭提的刀彈開了!以維羅的基本功,這本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這道詭異的力量彈開了他的刀後還沒有停息,反倒是在維羅的刀身中回彈、震蕩,直到某一刻……
    登!
    維羅這把做工上佳的長直刀,碎了!
    嗤!
    維羅的刀被彈開,拉蘭提的刀可沒有,哪怕力道已經弱了不少,還是在維羅身上留下了一道狹長的刀痕!
    就在維羅以為他馬上就要補上一刀的時候,他卻又是一腳踹出,身形筆直的向苦酒衝去!
    苦酒才是他的目標!
    維羅失敗的太快了,再加上這一刀他本來就沒用多少力量,所以拉蘭提攻擊的後搖近乎於無,身形如驚鴻振翅、行雲流水,眨眼之間便殺到了苦酒麵前!
    而狼伍德由於直線衝的太猛,乍然之間也來不及轉向,看著拉蘭提就要砍到苦酒,他咬了咬牙,眼中的邪芒近乎溢出!
    在拉蘭提眼中,苦酒的威脅比維羅大多了,畢竟她的銀針可謂防不勝防,而維羅想要偷襲隻能靠近他,這反而會讓維羅陷入危險。
    而且拉蘭提這次出手的目標可就是維羅身上的符文,要是把他失手殺了,當場引發了殉潮,他又不知道怎麽從殉潮中捕獲符文,那這一趟豈不是白出手了?
    所以他決定,先殺苦酒!
    看著苦酒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似乎連躲避都忘記了,隻是踉蹌的後退,拉蘭提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冷笑。
    嗬,就算是老城主的女兒,現在依舊太嫩啊……
    勢大力沉的一刀果斷的落下,但預想中的血肉觸感卻並沒有出現。仿佛這一刀完全砍在了空氣上,落空感讓他難受的幾乎想要吐血。
    嗯?這是……
    幻術?怎麽可能!
    被砍中的那個“苦酒”瞬間破碎,而真正的苦酒就站在拉蘭提刀前不過幾步的距離!
    隻見苦酒這時手中正拿著一個小竹筒,用力一吹,就將一束煙霧吹向了他的眼睛!
    雖然可以肯定鴆刀的身體受毒素影響很小,但看之前的表現,他沒有像一些變態老怪物一樣把自己的痛覺也抹除掉,這也就是說,刺激性毒藥完全可以使用!
    簡單地說,就是——灑石灰!
    看著那束煙霧,拉蘭提瞳孔猛然一縮,已經猜到了它的作用。
    若是放在平時,他隻要鼓起一陣狂風就能把他輕而易舉的吹散,但現在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束煙霧落進了他的右眼中!
    “啊!!”
    薄弱的眼皮完全擋不住這猛烈侵蝕的痛覺,在這個瞬間,他感覺他的眼前一陣蒼白,什麽都看不見!
    他隻能瘋狂的向著四周胡亂潑灑刀光,試圖逼退可能會衝上來的狼伍德。可惜此時的他毫無準頭可言,刀光除了在地上留下幾道痕跡之外毫無建樹。
    狼伍德看著發瘋的拉蘭提,不覺有點好笑。
    幻覺自然是出自他的手中。他做的不多,隻是讓本就正在後退的苦酒在拉蘭提眼中慢了幾步罷了。簡單地說,就類似於慢放。
    所以在拉蘭提眼中,苦酒才會像是連躲避都忘了一樣,踉蹌著後退。
    但拉蘭提的刀實在是太快了,即便是如此,苦酒若是少退了一步,此時也早已被砍成兩半了。
    幾秒種後,拉蘭提漸漸恢複了視覺,他連忙確定了場上三人的位置,卻發現他們非但沒有衝上來,反而後退了幾步,怪異的看著他。
    “你們這是……”話還沒說完,拉蘭提突然感到了一陣強烈的危機感從腳下傳來!他連忙低頭一看,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映入眼簾。
    “這是!”
    拉蘭提瞳孔一陣放大,下一秒符石手雷的火光瞬間吞噬了他的身軀!
    巨大的濃煙卷攜著危險的火光緩緩升起,連拉蘭提手中的那柄以太都被炸飛,插在了狼伍德腳下。
    “這總不至於殺不死他吧。”維羅喘了口粗氣,往自己身上打了一針應急製劑。
    應急製劑和符石手雷都是最後一個了。
    就連他的武器都被震碎了。
    這已經近乎是他的絕境了。
    “哼哼哼……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突然,一陣長笑從煙霧中傳出,三人臉色一僵,維羅則趕緊拿起了那把名為‘以太’的刀。
    “狼伍德,你這幻術還不熟練?……嗬……這一手藏得好啊。”
    煙霧散去,拉蘭提的身形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粗布衣服已經成了布條,皮膚上也是處處焦黑。但,他依然站著,甚至完全看不到受傷的樣子。
    看著縈繞在拉蘭提身周的風,狼伍德皺起了眉頭。
    “利用風阻隔了爆炸嗎……符文器脫手了還能施術,你是秘法師?”
    “嗬……”拉蘭提卻沒有回答,隻是嗬嗬笑了聲,抬了抬手。
    維羅頓時感覺已經被他拿在手中的‘以太’一陣劇烈的顫動,幾欲脫手!
    狼伍德瞳孔一縮,連忙伸手抓住了維羅的衣領,一邊把他往後拖拽一邊喊道“快鬆手!”
    刷!
    維羅鬆手的瞬間,‘以太’竟然自己懸空而起,砍出了一道環形的刀光!
    若不是狼伍德的幫助,這一刀就能讓維羅重傷。
    飛到空中的以太沒有停留,隻見他的刀格上隱隱浮現出一枚符文,刀柄上纏繞著肉眼可見的旋風,飛快的返回了拉蘭提的手中。
    “他對這把符文器的‘同調’估計已經到了很深的地步了。”苦酒臉色凝重,“就算脫手也能對他進行控製。但他的身上沒有法師密文,用出的符文術也很單調,應該沒達到秘法師的程度。”
    “那也很麻煩了。”狼伍德啐了一口。
    “謝了,狼伍德。”維羅站穩了身形,心有餘悸。
    本以為能找到一把能用的刀,誰想到能發生這麽離譜的事。
    “那麽現在,熱身結束了……”拉蘭提陰沉一笑,身形一閃,一刀辟出!
    啪。
    然而,這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強大了不少的攻擊,卻被狼伍德一隻手輕鬆的抓在了手中!
    “嗯?”拉蘭提皺眉,之前的戰鬥中狼伍德由於手上全是黑曜石的緣故,隻能保持著伸爪的姿勢,但是現在……他手上的黑曜石似乎被砍掉了不少。
    狼伍德飛起一腳,拉蘭提閃過的同時飛速後退。
    “你說的不錯……”
    狼伍德抬起手,仔細的把手上剩餘的黑曜石簇一個一個的拔下。一時之間鮮血四濺,猛烈的痛苦侵蝕著他的神經,卻隻讓狼伍德的笑容愈發猙獰。
    血肉模糊的雙手顯露在了空氣中,小河般的鮮血將小臂上的黑曜石染得暗紅一片。
    他虛抓了幾下,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刺痛與熟悉的靈活感,臉上露出了由衷而嗜血的笑容。
    “熱身結束了,所以,現在是第二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