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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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尊破凡歸山初解塵緣之約!
    砰!
    喬婷婷掩麵,臉頰仍殘留槍火灼傷的疼痛,她淚水盈眶。此時,問心殿內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天啊,我喬家要完了!”
    喬宣哀號一聲,滿麵死灰,急匆匆奔向問心殿。殿門口,他顫抖著雙手,遲遲不敢觸碰那扇門。
    他害怕,一旦打開,麵對的或許是自己的恐懼。
    此人究竟何方神聖,連特護部門的林閣主也要親臨拜訪。想起林清雪留下的話語,喬宣恨不得立刻消失。
    “如果那位葉先生受到一絲傷害,你就算羊城城主,我也有權先滅你喬家全族。”
    林清雪的原話猶如利劍,令喬宣五髒俱焚,堂堂城主此刻絕望地癱坐在椅上。
    “你竟將區區外門武技的斷魂肩視作神技,真是目光短淺,坐井觀天。”
    正當喬宣喪失勇氣踏入殿門之際,問心殿內傳來不屑的嘲笑。陌生的年輕聲音讓喬宣麵色大變,不再猶豫,急忙推門而入。
    嘶!
    喬宣進門,倒抽一口冷氣。李老,剛才還在傳達他命令的人,此刻跪在青年麵前,頭垂低垂,鮮血尚熱,人卻已無生機。
    生還的三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羊城城主喬宣,向葉公子賠罪。”
    喬宣心中既懼又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膽顫心驚地請罪。
    三人才回過神,差點驚暈過去。堂堂城主大人,竟像奴仆一般跪在葉以譚麵前,身體顫抖,冷汗涔涔而下……
    兩位世家長子瞬間思緒凝滯,以他們的境界與見識,無法揣測城主下跪的場麵究竟蘊含何等危機。
    張天正雙眸緊縮,帶著深切的惶恐問道“喬兄,此為何事?”
    “羊城城主喬宣,向葉真人賠罪,懇求葉真人寬恕,祈求葉真人寬恕啊。”
    喬宣卻不敢回應,拚命叩首,額頭霎時血流不止。
    張天正驚駭失措,倒抽冷氣連連後退,撞上桌案,背脊一陣寒意襲來,方才顫聲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葉以譚冷眼望著磕頭磕出血的喬宣,毫不動容,冷笑道“羊城可真是安逸,世家子弟能任意出入囚牢,將其化為複仇的藏匿之地,真是妙極。”
    “喬宣罪該萬死,喬宣罪該萬死啊!”
    喬宣連辯解的膽量也失去,隻求不停地謝罪,企盼能平息葉真人的怒火。
    門外的喬婷婷早沒了先前的委屈,驕橫不代表愚蠢。
    “你你你你到底是何人?”
    張天正絞盡腦汁搜尋記憶,試圖找出那位張家惹不起的大人物與此人之間的關聯,可惜徒勞無功。
    “之前我說過,要你們跪求我離開。喬宣,你告訴他們,我是否有這個資格?”
    “下跪!三頭愚蠢之輩,還不快給我下跪!”
    喬宣內心懊悔不已,不該因當年的一點恩惠,便任由張家擺布。
    “張天正,若你想活命,立刻向老子下跪。”張天正猶疑未決,喬宣已咬牙切齒地怒喝。
    “我我”
    “不必了,機會已給你們,你們若向我下跪,我隻會覺得汙穢。”葉以譚冷笑起身,牽著柳清歡離去。
    “三頭蠢豬,就在這牢獄中自省吧,知錯之後再放你們出來不遲。”
    審訊室內,四人正欲鬆一口氣,卻被那輕蔑的聲音嚇得臉色煞白。
    門外的喬婷婷敬畏地注視著葉以譚,但在葉以譚眼中,她猶如空氣般不存在。跋扈的喬婷婷咬緊了嘴唇,傲氣已然消散無蹤。
    審訊室內,待大門關閉之聲響起,喬宣才敢起身,擦拭額頭的血跡,怒喝“來人,將這三個蠢貨送入大牢,把特別囚犯統統丟進去。”
    “喬宣,你你真要這麽做?”
    “哼,你們尚能苟活,隻因葉真人不願髒了自己的手,滾,往後別讓喬某瞧見你們這些蠢貨。”
    張家父子和李家大少被投入大牢的禁閉區,消息迅速傳遍全城。人們隻知他們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卻不知那人是誰。
    漫步回酒店的路上,柳清歡始終麵容沉靜,一言不發。葉以譚講了好幾個笑話,也沒能使她展顏。
    直至回到酒店房間,關上房門,柳清歡才咆哮“葉以譚,你好大的威風,去大牢耀武揚威,沒得逞是不是很失落?”
    “這不是有你在守著嗎。哇靠,別打別打,你要騎我是知道的哎呀,你怎麽沒完沒了了。”
    葉以譚身陷困境,雙耳被柳清歡巧妙地操控,竟能在世間顯現三百六十度的奇異轉動,令身為扁鵲真傳弟子的他也大開眼界。
    “滾開,吾要進入冥思狀態了。”
    柳清歡傲然地將葉以譚推開,哼著仙曲步入靈池淨身,而她的決絕之中又帶著一絲微妙的嬌嗔。
    “清歡,獨自沐浴於靈池,恐有靈獸突襲,若有閃失,恐引動天地。”
    “廢話少說。”柳清歡冷笑著轉頭,早已洞悉了葉以譚的小心思。
    “我決定,舍棄清修,駐守靈池之畔,誓保你沐浴平安,安眠無擾。”葉以譚擺出一副勉為其難的神色,讓柳清歡麵色微紅,如同春花初綻。
    “好吧,那你就進來,記得褪去凡塵,以免沾染池水。”
    柳清歡果然是修煉奇才,臉頰雖微熱,心境卻依舊如止水。
    “糟了,我忽然想起有一件要緊的修煉之事需速辦,你先洗吧。”
    “懦夫,病弱修士。”
    柳清歡怒氣衝衝地甩開靈池之門,心中卻湧起一陣失落和空蕩。
    兩人平日的嬉笑怒罵,雖增生活趣味,但在客棧中焦急等待夫兒歸來的楊茹卻無法靜心。她抓住侄子楊金剛詢問“金剛,怎麽會這樣?城主都出麵了,怎還未平息那小子的囂張氣焰。”
    “姑母,我也摸不清情況。隻聽聞有高層突然巡視牢獄,姑丈和表兄正好撞見。不隻是他們,李峰兒也被一同帶入了。”
    “可惡,我倒是要會會是誰敢無視我張家顏麵。金剛,你去散些靈石,打點獄使,留意他們的安危。我即刻去城主府尋找援助。”
    楊茹塞給楊金剛一張儲藏著靈石的玉符,隨即匆忙趕往城主府。不隻她,得到消息的李州泉兄弟二人,也在城主府與楊茹不期而遇。
    而握著玉符的楊金剛並未前往牢獄,而是拿去盡情消費了那些靈石。
    柳清歡對葉以譚的烏鴉嘴深惡痛絕,他的嘴比靈山寺的無發禪師還靈驗,她剛洗到一半,真的發生了變故。
    “以譚以譚”
    正與網絡仙子主播談笑風生的葉以譚聽見求救聲,宛如疾風般衝進靈池。
    入門一瞥,他先是愕然,繼而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隻見柳清歡全身泡沫,四肢朝天,無助地躺在池邊。
    “哈哈,柳清歡,想與我共度洞房之夜也不必這般擺設吧。哈哈,不得不承認,你差點就成功了。”
    柳清歡扭傷的雙腳讓她欲哭無淚,恨不得一腳踹翻這個渾蛋。
    “渾蛋,你沒看見我腳傷了嗎?還不快扶我起來!”
    柳清歡羞憤至極,雙手死死地扞衛著自己的尊嚴。
    “不可不可,我得先攝錄一段視頻,證明我的清白,你稍等片刻。”
    葉以譚一驚,警覺道“你是要效仿喬婷婷,等我援手時趁機壓倒我嗎?”
    “壓倒你個頭,姑奶奶我都快殘廢了!”
    柳清歡羞恥萬分,雙手緊護著自己最後的底線。
    “不行,我必須先記錄下這一切,證明我是無辜的,你等著。”
    一朝受蛇所害,葉以譚對喬婷婷的手段多了幾分戒備,他學會了謹慎應對。
    握著手中的靈機玉簡,柳清歡怒氣如烈焰般升騰,厲聲道“廢物,你若敢攝錄,我便毀了這定情信物,讓你永無反悔之日!”
    “嘿,隻是戲言罷了,你何必如此動怒?”
    葉以譚收起玉簡,俯身輕撫她的足踝,蹙眉詢問“怎麽回事,竟是脫臼了?”
    “先扶我起身可好?”
    葉以譚正蹲在她麵前,柳清歡焦急得眼眶泛紅。
    “是我疏忽了。”
    他將柳清歡攙起,見她雙腿皆脫臼,難以站立,疼痛讓她倒吸一口冷氣,但她硬是咬牙未發一聲。
    “幫我洗淨這靈泡,送我回廂房,可好?”
    “好吧,誰叫你現在是傷者呢。”
    葉以譚不顧衣衫浸濕,單臂扶持著柳清歡,清除她身上的靈泡後,抱起她步入廂房。隨手拋給她一套衣物,轉身返回自己的靜室,“穿好後喚我一聲,我即刻前來。”
    雙足皆傷,柳清歡勉強穿上衣褲,汗水已濕透額頭,卻已無顏再喚葉以譚。
    良久,葉以譚走出時,柳清歡正蜷縮於被中,強忍劇痛。
    “傻丫頭,我早已見過你全身。再說,在醫者眼中,無論男女,皆為傷病之軀。忍耐些,可能會有些痛楚。”
    柳清歡怔怔地看著,她從未見過葉以譚這般柔情。他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腳,運用靈力緩解疼痛,輕巧地複位了她的雙足踝,她竟毫無察覺。
    “好了,安心歇息,明早就能生龍活虎了。”
    葉以譚為她掖好被角,取來法器烘幹機,細心吹幹她的秀發,又替她換了濕潤的枕墊。
    正欲離開,柳清歡抓住他的手腕,近乎懇求“別走,陪陪我,好不好?”
    “好!”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靈光灑入室內,柳清歡望向床邊熟睡的葉以譚,怒意湧上心頭,哼道“你這頭豬,就這樣坐了一整晚?”
    “是你讓我陪你,我可是瞪了一夜的空洞,你還埋怨我,良心何在?”葉以譚憤然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