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宋員外 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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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宋傳!
    “此子倒是有趣。”人群中宋員外看著離去的陳知昱輕聲道。
    “有擔當,有魄力,是個不錯的年輕人。不過最讓老夫驚訝的是他那活死人的手段。”龐籍也跟著話說到。
    “何不叫來一見?”宋員外一說龐籍也覺得可行,當即點點頭。
    “嚴懷榮,去將人請來。”
    話音一落,嚴懷榮立即稱是就朝著陳知昱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小郎君,有人朝我們這奔來,目標應該是我們。”裴守雲感覺到後方有人追上來,連即對陳知昱道。
    “無妨!”話音剛落,就見一隻手往陳知昱的肩膀搭來,羅海自然是發現了,隨即擋了上去。
    “好身手!”追上來的嚴懷榮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羅海道。
    “好力氣。”羅海也道。
    “前麵的小郎君,某家主家有請。”被羅海擋住後,嚴懷榮隻好開口道。
    “不知道貴主人是?”陳知昱開口道,不過見嚴懷榮不說隻好改口道“罷了,前方帶路吧。”
    讓羅晉先行回去換衣服後,陳知昱和羅海及裴守雲三人跟隨著嚴懷榮來到了州橋邊,此時前方兩個老頭正在聊天。
    “你可以進去,他們兩不行。”嚴懷榮對著陳知昱道。
    “小郎君”裴守雲剛想說什麽,陳知昱就阻止了他,讓他們兩在這邊等候,自己則和嚴懷榮走了過去。
    “見過兩位丈人。”陳知昱來到兩個老頭跟前拱手施禮道。
    “小友有禮了,老夫姓龐,這位是宋員外。”龐籍開口笑道,而宋員外隻是點點頭。
    “不止兩位丈人喚某前來,有何事?”
    “剛看了小友活死人以及應對遼人的手段了得,想結識一番罷了,小友可願解惑?”龐籍見宋員外不開口,隻能自己開口道。
    “原來如此,其實隻是些小手段,上不得大雅之堂,剛那孩童”陳知昱隻好又和他們解釋溺水的原理以及急救的方法“至於遼人信息,某也是從行腳商人口中聽來的,當時說出來也就是嚇嚇遼人。”
    “沒想到小友小小年紀卻精通岐黃之術!可否為我兩診斷一番。”宋員外聽了陳知昱解釋溺水的事,還以為陳知昱的醫術很好呢。其實陳知昱跟爺爺長大的,中醫多少懂點,普通的病也能把脈開方,但說精通還算不上,更多的是因為後世的互聯網讓他有了了解很多急性病的醫治方法。
    “此事”陳知昱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誰,但這排場讓人感覺不凡,當即就想拒絕,誰知道被姓龐的老頭打斷了。
    “也對,此地卻是不好讓小友施手,何不找個安靜的地方?”龐籍見陳知昱有些猶豫,還以為是沒地方診斷呢。
    “某聽聞西大街開了一家萬鮮樓,餐食美味,本來是出來就餐的,結果那王吉居然沒能訂到位置,醇之,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也方便小友診斷?”宋員外也是開口道,兩人的意思之間明顯陳知昱想不診斷都難了。
    “萬鮮樓的美食某也有所耳聞,不過今日既然沒預約到位置,何不隨便找家酒肆,小酌幾杯,也方便小友診斷。”這會二人都不知道陳知昱的名字和來曆,更不知萬鮮樓是麵前這個年輕人的產業。
    而兩位大佬卻不知麵前的年輕人已經驚呆了。
    ‘醇之,姓龐,臥嚓’此時陳知昱心裏慌的一批,龐醇之,不就是龐籍龐太師,現在是至和二年,也就是說龐籍已經是當過宰相的了,能敢這麽喊他,姓宋,特麽的汴梁城哪有什麽大商人姓宋啊,這麽多的保衛力量,龐籍都得喊一聲員外,這怕不是仁宗吧!!!
    “小友,你覺得怎樣?”龐籍見陳知昱在發呆,於是再次開口。
    “丈人和宋員外想去萬鮮樓嚐嚐鮮的話,不如由某做東。”陳知昱沒有當場說破兩人的身份,人家既然不想讓自己知道,若自己點破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哦?小友在萬鮮樓有預約?”宋員外也好奇了,萬鮮樓現在可是被京城的權貴富商預約的慢慢的,這年輕人到底是誰,居然能預約到,而且剛好在今晚。
    “剛好有所安排,那咱們萬鮮樓一聚,二位以為如何。”畢竟陳知昱是後世來的人,對於皇帝並沒有什麽忌諱,這會的他也想通了,平常心對待就是了。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萬鮮樓,宋員外除了嚴懷榮隨行外其他的護衛自然保護在周圍,羅海和裴守雲則是和宋員外的護衛在前麵開路,這也是陳知昱交代的。
    萬鮮樓中,陳知昱今天也是第一次來汴梁的萬鮮樓,下午到了後就一直在客棧,到了晚上想走來萬鮮樓就餐時剛好遇見了遼使欺負人的事。這會萬鮮樓的掌櫃還不認識陳知昱一行人呢。羅晉出示了陳知昱的信物後,幾人就被帶到了包廂中。
    宋員外和龐籍也沒有什麽意外的,以為陳知昱隻是有預約,嚴懷榮和王吉心中則是驚訝了,萬鮮樓他們都是了解了的,這間包廂不是預約的包廂,而是萬鮮樓一直留著的包廂,不過因為人都在就沒有和宋員外說出來。
    “兩位是長輩,當先請入座!”進到包廂後陳知昱就開口道,一般來說作為請客的人,就是主人家。應該先坐,不過知道這兩位大佬的身份,陳知昱自然不敢托大,而是通過長幼有序的說法讓兩位先入座。
    “員外請!”龐籍自然不敢托大,暗道小夥子知禮後也對著宋員外道。
    於是三人相繼入席,隨即小二送來了菜單。
    “小友對萬鮮樓頗為熟悉,不如由小友來點菜!”宋員外看著陳知昱的做派開口道。
    “兩位可有忌口?”
    “並無。”宋員外開口,龐籍也搖頭。
    “那小子冒昧了。”陳知昱就點了一些菜肴讓人下去安排了。
    “小友可能為我等診斷一番。”宋員外笑道。
    如果是剛才在橋邊聊天那會,陳知昱自然是不願意,不過這會陳知昱卻是想試試,畢竟他也想知道這兩位大佬有沒有疾病,畢竟龐籍是大大的名臣,別看包青天裏麵的龐太師很壞,但事實上龐太師在正史中是實打實的名臣,而這位宋員外更是不用說,千古仁君啊,如果能給他們避免一些疾病還是不錯的。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陳知昱是知道仁宗是真有病的,他看過仁宗的許多記載,所以仁宗有什麽病他可是一清二楚。
    “那某冒昧了。”陳知昱拱拱手,隨即讓裴守雲取來布帛,疊好後當做診脈墊用。
    陳知昱先是幫龐籍診脈,診脈之後又讓龐籍伸出舌頭,看了一會思索道“丈人脈搏有力,身體非常好,隻要保持良好的生活作息即可。”
    “多謝小友了。”龐籍還是很客氣的道。
    當陳知昱把手放到宋員外的脈搏上之後,大家都不敢出聲了,畢竟在場的除了裴守雲之外其他人都知道這可是皇帝。
    ‘遲緩脈中止,止無定數,結脈的症狀啊。’結脈指的是不規則的脈搏間歇,陳知昱臉色微沉,正常來說,皇帝身邊那麽多的禦醫不應該出現這麽大的紕漏啊,應該有禦醫給他調節好身體才對,怎麽還有這麽明顯的脈象。
    結合前世對於這位皇帝的記憶,陳知昱知道,仁宗可是多次不豫的,不豫指的是皇帝重病。而前世陳知昱研究過很多位帝皇的記錄,其中就有宋仁宗的,但是他的記憶中這位皇帝得的病是中風,而沒有心髒疾病才對。
    “小友有話但說無妨。”宋員外見陳知昱眉頭緊鎖隻能開口道,龐籍眾人也一臉緊張的看著陳知昱。
    “員外,丈人無需緊張,某糾結的是脈象,員外的身體有點虛弱,但是不是什麽大問題。”見眾人緊張陳知昱連忙解釋道。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宋員外,有幾個問題某需要你如實回答。”
    “小友但說無妨。”
    陳知昱先是讓宋員外伸出了舌頭,唇舌沒有呈現紫暗,問到心胸是否刺痛時,宋員外也說沒有,這時候陳知昱微微笑了一下道“幸好,並無心疾。”
    “員外嚐試下雙臂舉過頭頂!”陳知昱做了一個動作並讓宋員外嚐試。
    宋員外試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無法雙臂舉過頭頂,驚訝的看著陳知昱。
    “是否麵部、手臂或腿部,尤其是身體一側發生的急性麻木、有無力狀?”陳知昱這會差不多斷定結脈應該就是由腦部疾病影響到了心髒呈現出來的。
    宋員外點點頭,此時所有人都驚呆了,目光看向了陳知昱。
    “是否有過單眼或雙眼突然視野模糊、視力下降或看東西有重影?偶爾會有劇烈的局部頭痛;有時會伴有嘔吐現象?”
    “你到底是誰,怎麽知道的?”此時站在宋員外後麵的王吉大吃一驚開口道。
    “聒噪!”宋員外瞪了王吉一眼,此時所有病狀都被陳知昱看了出來,他隻想知道有什麽方法避免,在他心裏,陳知昱就是神醫一樣的人物,要知道有些症狀禦醫都沒說出來,而陳知昱說出來了。
    “小友可有辦法根治這病?”龐籍也著急了,按照宋員外以及王吉的表現,陳知昱說的症狀百分百對口了,而麵前的人可不是什麽員外,而是大宋皇帝,擔負著大宋百姓一切的人,他能不緊張嗎!此時所有人都看著陳知昱,在等他的答案。
    “諸位稍安勿躁,此病為腦疾雖難以根治,但是卻可以讓其不發作。守雲取文房四寶來。”陳知昱已經確認仁宗就是得了中風,也就是後世的腦血管疾病,後世得了這病其實也不好治,更多的是靠調養預防,仁宗這種就是典型的缺血性中風。
    隨後陳知昱先是給開了一個補陽五還湯生黃芪30g,當歸12g,赤芍15g,地龍9g,桃仁9g,紅花6g。。這是益氣活血用的,有不錯的效果。另外把忌口的吃食全部都寫了出來。
    “此方水煎服,每日一劑,連服十四日。之後注意飲食即可。忌食之物某都標記了出來,切記。另外每年夏日來臨當多喝枕瓜湯可以亦可預防。”陳知昱對著宋員外以及龐籍眾人說道。
    “王吉,可都記住?”龐籍這時候開口了,他總不能問宋員外記住。
    “某記住了。”王吉說完就後悔了,這可是事關官家的大事怎麽可以答應的這麽痛快,隨即對陳知昱說“這位小郎君,可否借紙筆一用。您再叮囑一遍,小人將其記下。”
    “自無不可。”陳知昱把紙筆給了他,又叮囑了一遍。
    “多謝小郎君,多謝小郎君。”
    “小友,老夫的身體除了這些,是否還有別的隱患?”宋員外見一事解決,心中歡喜,但是一想還是問問還有沒有別的病為好。
    陳知昱想了想,不知道說還是不說來得好。但是想想反正今天都說了這麽多了,也不差這一點半點了,隨後即開口說到“員外是否有吃食丹藥的習慣?並且子嗣難以養活?”
    這兩個自然不是陳知昱把脈把出來的,吃食丹藥要檢測血液,古人子嗣難以養活更是要看精子活性,這是陳知昱通過前世記憶曆史對於宋仁宗的身體猜測。
    這話不說還好,一出口就嚇了眾人一跳,畢竟這兩個若是有問題,估計煉丹的人和宮中的禦醫都得被皇帝拉去砍頭,所以眾人現在也不敢說話,這話得仁宗自己答,龐籍都嚇到了。
    當然讓他們覺得恐怖的是麵前這個年輕人的醫術。
    “小友如何得知?這兩樣也能看出來?莫非小友還懂精通相卜?”宋仁宗也奇怪了,而且此時還有點懷疑陳知昱知道自己是誰,調查過自己了,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員外脈來緩慢,主寒證或陽虛,又有結脈之症,某猜測乃丹毒入體之症,短期無大礙,長期卻是會害人性命,以後莫要吃了。”陳知昱自然不敢說是史料記載,於是說出了想好的理由,畢竟仁宗之所以五十來歲就駕崩了,中風是其中之一,不過丹毒也不可忽視。
    “多謝小友指點,老夫明白了。”宋員外拱手客氣了一下,不過臉上有著的怒氣,不過不是對陳知昱,而是那些獻丹的人。
    “至於子嗣問題,其實是員外精氣不足,而且腎氣有大虧之狀,故某有此一說,若說的不對,請員外見諒。”陳知昱繼續解釋道,不過說完就不開口了,隻是喝了一杯裴守雲遞來的茶。
    “小友真乃神醫,正如小友所說,不知道如何治療。”宋員外自然不傻,人家能說出來,大概率就是能治療的,當下心中歡喜。
    “小友可有辦法?若能治好,我等必有厚報。”龐籍也急了,仁宗無子正是他們的痛處,這些年他們為了這事可沒少為這位官家揪心。
    “有緣千裏來相會,既然有緣,何必說什麽厚不厚報的。”陳知昱笑著道。
    “我家小郎君也不缺你們這點厚報。”裴守雲在後麵補了一刀,雖然小聲,但是眾人也是一陣臉色不好看。
    也是,眾人想著也對,從一見麵,也沒問人家叫什麽,聊了兩句,就跟著來萬鮮樓蹭飯了,蹭飯不說,還讓人家出手診治,診治吧,自己這邊啥都沒給人家,也難怪人家的隨從嘀咕。
    “守雲無禮。”陳知昱瞪了一眼裴守雲,轉身趕緊對著兩人道“家仆無禮,還望員外,丈人,見諒!”
    陳知昱這一道歉讓兩個老家夥一陣臉紅,畢竟對於兩人來說,要知道一個人的身份不用太簡單,所以就沒去問這人的身份。本來就是兩人無禮在先,結果還被打臉了。
    “無妨,倒是我等冒昧了,小友勿要見怪。未請教小友?”龐籍哈哈一笑。
    “人生何處不相逢,即是有緣,名號無需在意。”陳知昱索性也裝了一回高人道“即是有緣,某再開一張方子,希望員外子孫滿堂。”
    “多謝小友了。”宋員外一聽也開心了,眾人也是一臉笑容。
    陳知昱拿起筆寫了起來附子、枸杞子、菟絲子、人參各15克,補骨脂、杜仲、川斷各12克,地骨皮、黃芩各10克。根據曆史的記載宋仁宗不是不孕不育,哪怕到了晚年,還在生孩子,所以就不是不孕不育,大概率就是精子活性不行,於是陳知昱就給他開了活精的方子。
    “水煎服,每日1劑。少行房事,三日一次當為最好。早先預防的腦疾可在早餐後服用,此方可在晚餐後服用。”有了活精的方子,加上精子在體內存活三天後的活力是最高的,這個方子就能起到最好的作用。
    “多謝小友!”宋員外接過方子遞給王吉後道了聲謝,今天出行算是心滿意足了!
    “員外無需客氣!”陳知昱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上菜的聲音。
    門外的守衛都會驗菜,也就是用銀針試菜,沒問題才會放進來,這一點陳知昱倒是不知道。由於早先點菜的小二就上來冷菜並解釋萬鮮樓沒有看菜的情況,這會熱菜一到,眾人就可以吃起來了。
    “這萬鮮樓的報菜名倒是有些意思。”龐籍被一道道菜的報菜名驚豔到了。
    “金玉滿堂,倒是好名字。”宋員外也誇獎了一句,夾了一塊豆腐送進了嘴裏,嚼了幾口,臉色微變,咽了進去後道“著萬鮮樓果然名不虛傳啊,小小的一塊豆腐竟然如此鮮美。”
    “這清蒸鱸魚也不錯。”宋員外繼續誇著。
    “是好吃。”龐籍也微微點著頭。
    “員外倒是可以多吃點生蠔,此物極為鮮美,亦能滋陰壯陽,對補精氣有大用!”陳知昱對著宋員外介紹道。
    “果真?”宋員外看了一眼陳知昱道。
    “不敢妄言!”
    宋員外夾了一隻清蒸的生蠔送進口中,仔細品嚐著。
    “口感鮮脆、緊密有致、鹹味獨特、爽滑香甜,是一道美食。”宋仁宗點點頭,讚同了陳知昱的說法“此物,朕(真)的能多吃?”
    “可以的,此物大補。”陳知昱道。
    “甚好!”宋員外轉頭示意王吉記下。
    “今日得遇小友,甚是開心,當同飲一杯!”宋員外舉起了一杯酒道。
    兩人都舉起杯子陪喝了一杯。
    “今日多謝小友診脈,來日定有厚報,我等二人敬小友一杯。”宋員外再次舉杯,而龐籍聽到這話連忙拿起了杯子。
    不過這次陳知昱可不敢和他們兩碰杯,連忙拿著杯子站了起來道“此事乃是緣分,不敢居功,兩位乃是長者,小子何德何能,當得兩位之敬,這一杯,當是小子敬兩位的。”
    “哈哈哈,如此也好!”龐籍對於這個年輕人越發的喜歡了,宋員外眼中也滿是欣賞之色,當即三人再飲了一杯。
    “兩位都提了一杯,那這第三杯,某不讓了,願當今官家福壽無疆,願大宋國運昌隆,願百姓安居樂業。”龐籍這杯酒提的合理,若無陳知昱搶敬,那麽這一杯就宋員外還得繼續提一杯,接二連三的意思,但是陳知昱接口第二杯後,相當於三人中兩個人都提過了,所以他就必須提一杯。
    酒席上,陳知昱普及著一些養生的知識給兩人知道,兩人聽得津津有味,連嚴懷榮和王吉都覺得這人不得了。
    中間龐籍也提出了一些時政以及關於民生問題,陳知昱知道這杯龐太師考量自己呢,不過以他這一世讀過的書自然應對的是遊刃有餘,不然怎麽對的起陳家這個一門三狀元的稱號。
    “小友應對遼使的手段頗為了得,此中有何講究?”宋員外也開口,畢竟這事也是他心中奇怪的地方,自己下午才有的消息,你小子怎麽就知道了。
    陳知昱心想,終於來了,老子就知道你會問這個。
    “關於應對遼使其實亦是小道!”陳知昱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某家中有些生意會與各地商人打交道,某從西夏及遼國商人口中得知兩國正起兵事,於是花了一些錢銀從雙方商人口中得知了具體的情由,而且年前西夏和遼使正麵交戰了一次,西夏損失七千人馬,此時大軍正在屯兵。某篤定兩國定然會有一場大戰,而這中間最重要的變數在大宋身上,若那一方取得了大宋的支持,當不戰而勝。所以遼使不會在這個時候得罪大宋。當然就算沒有這些消息,某亦不懼遼人。”
    陳知昱的分析有理有據,挑不出毛病。宋員外和龐籍也是頻頻點頭。
    “小友覺得此番兩國大戰最終結局如何?”龐籍開口道,而宋員外也是看向陳知昱,想知道他的答案。
    “此事某以為,無論大宋參戰與否,此戰都快結束了。”陳知昱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和猜測。
    “為何?”宋員外脫口而出。
    “遼帝耶律宗真身體不適,此時遼國要的是安穩,所以某以為遼軍當有一次大規模進攻,打怕西夏,西夏賠款遼國撤軍。大宋參戰無論是幫任何一方都討不了好,不如靜觀其變,不過某以為,當布局宋夏邊境,西夏貧瘠,狼子野心,無論勝敗,定然會獵奪周邊國家,番人窮苦,大宋必然是他們的目標。所以某以為西夏人肯定會對河西一帶下手。”陳知昱根據現況和記憶分析道。
    “小友若是朝廷大員,會如何應對?”龐籍這話還是有考究陳知昱的意思。
    “某以為大宋參戰無論是幫任何一方都討不了好,不如靜觀其變,不過當布局宋夏邊境,西夏狼子野心,無論勝敗,定然會獵奪周邊國家,彌補此次損失,番人窮苦,大宋必然是他們的目標。所以某以為西夏人肯定會對河西一帶下手。”遇到別人陳知昱可不會說這麽多,這畢竟兩位大佬在,而且根據記憶,陳知昱還是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宋員外和龐籍看了對方一眼,心中也是讚同陳知昱的想法,相繼點點頭。
    “小友高見,今日有幸得以與小友相遇,甚是歡喜,當再飲一杯。”龐籍再次拿起手中的酒杯說道。
    接下來,三人聊了許多,無論文事或行兵,陳知昱皆是對答如流,深的兩人的喜歡,待到亥時酒足飯飽,賓主盡歡結束了這頓酒席。
    “小友博學多才,期待來日再遇。”在陳知昱起身將兩人送到包廂門口的時候,龐籍對著陳知昱說到。
    “很不錯的小子,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宋員外拍了拍陳知昱的肩膀笑著道,臉上盡是欣賞之色。
    “不敢當,若有機會,再聆聽二位的教導。”這會的陳知昱自然不敢托大,微微拱手躬身笑道。
    宋員外與龐籍一行人很快就走出了萬鮮樓,待到上了馬車後,宋員外招來嚴懷榮。
    “朕要此子的所有信息,記住,是所有的。”此時的宋員外已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與之前渾然兩人。
    聽到仁宗用的是朕,而不是某或者老夫,嚴懷榮知道麵前的人身份變成當今皇上了,連忙道“臣領命!”
    “另外,今夜所有人,三緘其口。”
    “是!”嚴懷榮說完就立馬安排人動了起來。
    “醇之以為此子如何?”馬車上此時隻剩下龐籍和仁宗兩人,仁宗看著龐籍開口道。
    “此子談吐頗為不凡,才思敏捷且見多識廣,言語中看得出來是心係百姓社稷之人,臣以為當得朝廷棟梁。”龐籍用的是臣,這就說明這話說的是很認真了。
    仁宗並不說話,像是在思索什麽,過了好一會才道“朕知道了,愛卿何時往永興軍上任?”
    “原定是後日啟程!”
    “稍微等等吧。”
    “領命,老臣先行告退,天色不早,官家也當早些回宮歇息!”
    “去吧!”仁宗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