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賞賜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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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宋傳!
    “他們多是一些稀奇的玩意,各海島的特產。不過他們最賺錢的是香露,可受貴人們喜歡了。不過他們隻是自己賣,不肯經我們的手銷售,可惜了!”
    “香露?可是香水?”
    “香水?也對,也能說是香水,他們說是從花裏麵提取的精華,可以塗在身上,身上就能留香。”
    “很好賣嗎?”
    “何止是好賣,這麽一小瓶就能賣十貫錢,而且大部分人家還買不到呢。”李應賢比劃著瓶子的大小。
    “嚓,老子錯過了一個億。”陳知昱用極小的聲音嘀咕了一句,要知道香水這東西太容易了啊,前世他就是靠電商賣精油發家,後麵才有的那麽多錢玩極限玩軍事的。一瓶精油成本不到兩塊錢,直接賣一百二十九,在電商剛起來那會,阿芙還沒出名的時候,陳知昱靠著幾家店賺的盆滿鍋滿的轉型了。早知道香水能在宋代這麽好賣都不需要弄啥白糖和萬鮮樓了。
    “他們的香露有多少種香味啊?”陳知昱要知己知彼才好操作。
    “隻有一種,一種都很難得了,要知道,現在十貫錢都不好買到。”李應賢不厭其煩的解釋著,突然他看到陳知昱的神情,那不是但是吃掉自己家酒樓的神情?當即繼續道“君澤可是有想法?”
    “沒錯,這個香露咱們也能做,而且香味有很多種。”陳知昱自信的笑了笑,玩香水,精油哥哥可是大神一般的存在,真正領先十個世紀的存在。
    “太好了,何時能開始做?”李應賢一點都不懷疑眼前這個比自己的小了二十歲的年輕人,要知道人家做啥事都是成竹在胸的。
    “某回去後把需要的器具圖紙畫出來,然後應賢兄安排人先將需要的器具製造出來,作坊容某想想,是在長安還是在汴京這邊,反正不耽誤。需要的原材料,倒是可以安排人開始收購。”陳知昱思索了一會才開口說道,畢竟陳知昱知道,目前來說長安隻是跳板,終歸還是要回帝都附近的。
    香露的原料並不複雜,就是各種幹花以及香料還有酒精,酒精反而容易,至少對於陳知昱來說提取酒精並不難。
    這麽久的合作默契可不是吹的,兩人一拍即合,回到住處後,陳知昱來到書房給李應賢開了一張單子,李應賢就拿著單子去安排人收購物資了,而陳知昱則是在書房開始塗塗畫畫起來。
    帶來京城的四人出了曹小刀屬於那種無欲無求的人,一直守在陳知昱附近外,其他人也都跑去玩了。
    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天己時,龐籍的舉薦奏折也到了政事堂,由於仁宗皇帝也打過招呼,陳執中,劉沆,程戡三人簡單走了下流程就把事情確定了下來。古代的詔書不是皇帝說擬就擬的,下詔是有程序的,皇帝的詔書從草擬到生效,通常都需要經過非常嚴密的程序。
    旨意無論是來自皇帝本人,還是出自政事堂的宰相機構,按照宋前的製度,當它進入草詔的程序,一般都歸中書省的中書舍人起草,而北宋時期則是由知製誥及直舍人院起草詔令,並不是說皇帝指定哪一個親信太監大筆一揮就成。
    這一點後世很多的電視以及小說都演錯了,鴿子是在現場看的,此時政事堂關於陳知昱的劄子剛到直舍人院起草呢,隨後起草好的詔書就給送到了仁宗手裏,仁宗和政事堂確認後,旨意終於可以頒布了。
    此時的陳知昱還不知道有一道聖旨正向他飄來,還是在家中繼續著他的畫圖大業,各種提煉需要用的器具,包裝瓶的形狀以及煉製方法都是信手拈來。
    自從告訴閆石如何提升火溫後,此時的陳家已經有一隻礦冶小隊,此時雖然還不能練出後世的不鏽鋼,但是基本的成鋼術已經有了。
    正在陳知昱開心的畫著圖的時候,院門被敲開了,隨後門衛通報了管家,管家小跑著找到了陳知昱。
    “小郎君,宮中來人,說是宣召的,您趕緊去看看吧。”看見陳知昱後,管家就急忙開口道!
    “勿慌,召齊家中人等,前院迎旨!”陳知昱知道是好事,自己之前安置災民以及醫治仁宗的功勞要來了。
    陳知昱以及在家的一眾人這會都到了前院迎旨,之所以在家的人都要來這是表示一種尊敬。
    “敢問可是陳郎君?”一個官員打扮的人問陳知昱。
    “正是!”
    “陳郎君,勞煩北麵,行躬身禮。”負責宣召的官員提醒陳知昱道,由於陳知昱在汴梁的房子在皇城的南邊,此時他需要帶著家中所有人對著北邊的皇城躬身行禮,以示對皇帝和朝廷的尊敬。
    北宋的聖旨多分為三種,有的需要跪接,有的不需要。第一種是重大人事任命,需要宰相率領百官跪接,一般發生在朝堂內。第二種是發往天下州郡的詔敕法令,需要太守率眾官具威儀跪接,並且有隆重的迎製儀式。第三種就屬於一般詔敕,也就是陳知昱今天的這種,無需跪拜,朝著皇城方向躬身行禮聽旨即可。
    “朕聞陳知昱,至和元年臘月獻策以工賑災,複隴右百姓於永興軍路安居樂業有功,賜進士出身以彰其功。另,朝中龐籍大學士舉陳康肅之孫陳知昱,博學多才,學富五車,可開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於三月二十六舉行”官員念著詔書。
    此時的得到詔書多以兩種開頭,其一就是皇帝下的旨意就是陳知昱這種,多以朕聞什麽什麽開頭。第二種由門下省頒布即門下聞什麽什麽,聞就是知道的意思。但是無論那一種作為正式政令的聖旨,都要加蓋玉璽,還必須有宰相副署。宰相如果不副署,聖旨也無法生效。有了宰相的副署,聖旨才能夠生效。
    所以宋朝傳下來的聖旨中,可以看到一長串簽名或者印章,那些同意這道聖旨生效、頒發的人,從中書舍人、給事中,到三省的長官,即宰相,都需要在聖旨上簽名。將來若是發現這道聖旨是錯誤的政令,那麽所有在聖旨上簽名的人,都需要問責。
    後世看到的‘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是朱元璋認為,自己是一介小民,能夠稱帝肯定是上天賜予的‘鴻運’。而且朱元璋把南京改為‘應天’,指自己奉承上天的旨意,才建立明朝的。所以,朱元璋自稱是‘奉天承運皇帝’,在朱元璋的聖旨上,都是寫‘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或者‘奉天承運皇帝製曰’,這樣的聖旨開頭,從朱元璋開始,一直流傳到清朝末年。
    所以現在是不可能出現的。
    “陳進士,接旨吧。”宣召官員念完詔書提醒陳知昱道。
    “學生接旨,謝陛下隆恩。”這就進士了?這皇帝真摳,也不弄個一官半職,龐籍咋回事,怎麽弄了個製科,還好這個世界原本的陳知昱留了足夠的知識,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考。不過還好,聖旨下來的進士可是天子門生,也不虧。進士如果沒有官職在身,對著別的官員或者皇親國戚就要以學生自居了。
    “辛苦官人前來頒旨,某在萬鮮樓設宴多謝官人以及諸位!”宋朝一般對不認識的官員稱為官人。
    “陳進士客氣了,恭喜陳進士,以後我等同朝為官,有的是機會再聚!此時還得回去複命呢。”來的官員心裏非常想去萬鮮樓,但是這會得去複命,隻能推辭掉。
    “既然如此,待下次再聚!”陳知昱是真想請他們去,畢竟禮節嘛。
    “陳進士勿送,我等回去複命了,告辭!”
    “官人好走。”
    這時候頒旨結束最多就是打賞和謝宴,不需要山呼萬歲,謝主隆恩,簡單客氣一下就行。
    宣旨的人走後,陳知昱吩咐管家一人賞了五十文錢,隨後眾人各自散去。陳知昱則回到書房繼續忙碌起來,仿佛都沒發生宣旨的事一樣。
    接下來的三天,陳知昱全身心的投入了畫圖,終於在第三天將所需的器具圖紙以及煉製方法都弄了出來,隨後便讓人請來了李應賢。
    “恭喜君澤,喜得進士出身!這都三天了,某才知道,今晚萬鮮樓不醉不歸!”來到陳家的李應賢第一時間就聽到管家的匯報,說是陳知昱得了進士出身。
    “不過是進士出身罷了,小事。”陳知昱雖得了進士,自己覺得沒什麽,但這在當代來說可是人生大事。
    “話可不能這麽說,有道是士農工商,不一樣。”在商人眼中,做官和行商就是兩個概念,所以才有了這一說,隨即李應賢想到了陳知昱的出身又道“也是,對於一門三狀元的陳家來說,進士的確不算什麽,哈哈哈!我聽說龐公還舉薦你參加製科?那以後豈不是要改成一門四狀元了?”
    “是舉薦了,不過能不能及等還一說呢。等考完我們再好好喝。”
    “好,君澤喚某前來可是有事?難道圖紙都好了?”
    “好了,這些是各種需要的器具,每樣器具讓人做出個三十套來。這幾張是不同香露的瓶子,具體的煉製要求形狀也都寫在圖紙裏,勞煩應賢兄派人讓製作出來,這則是作坊的規劃圖,現在先交於應賢兄,我這幾天考慮下在哪裏建作坊,再去信與你,屆時應賢兄直接找人開工即可。。”陳知昱指著一堆的圖紙說道。
    “好,這個事我親自跟進。”畢竟這個生意很重要,李應賢這幾天已經把手中的事都安排好準備專門處理這個事了。
    “某三月底製科考試後才能回去,到家估計要到四月中下旬了,此信是給家姐的,有勞應賢兄轉達。”本來陳知昱準備在京城待幾天後就回去,有了這個機會卻是不能浪費,畢竟他想改變這個大宋就得有話語權,沒話語權啥都是假的,而在宋朝想擁有話語權的隻有科舉一道,其他都是假的。
    宋朝重文輕武,甚至嚴重到抵製武事,如果從武事之類的為官,做任何事必然會遭到多方阻力,狄青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按照記憶,狄青此時是樞密使,到了嘉佑元年就會被文官排擠出朝,然後貶到陳州,第二年鬱鬱而終。
    還好宋朝的文官是能行知兵的,而且一般不會被抵製,哪怕沒有這個功勞換來的進士出身,陳知昱也會在嘉佑二年參加科舉。至於為什麽不在今年參加,因為至和元年,二年,嘉佑元年這三年都沒有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