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憋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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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宋傳!
    “小友倒是有趣!”仁宗突然想起了一件心事,如果說腦疾是身體上的隱患,那麽這件心事則是他的心病,既然這小子治好了自己身上的隱患,不知道對自己的心病是否有對策,於是開口說道“小友可聞慶曆新政?”
    “不曾所見,但亦有耳聞!”陳知昱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小友覺得新政如何?”
    “不明形勢,不知所以的政策罷了。”陳知昱想了想還是按照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狂妄,陳知昱,你當你是誰,範公豈是你這等小兒能議論的。”張茂則這次也跟了出來,正在旁邊聽兩人對話,聽到陳知昱這麽一說,當即就生氣的嗬斥道。
    “哼,退下,小友沒說完,而且這裏啥時候輪到你開口了?”仁宗瞪了張茂則一眼,雖然他心中也是不爽,但是還是壓下心氣,對陳知昱道“家仆無禮,小友還請繼續說。”
    陳知昱本來不想說了額,見到仁宗這樣,覺得自己要不說清楚,怕是會在仁宗心中留下一個坎,隻能繼續開口道“的確,慶曆年間,幾位相公著眼當朝弊端,想用新政圖強,《條陳十事》條條為民為國,這樣的革新之舉非大魄力不可為,範公更是可為千古名臣。”
    “那小友為何前麵說新政是不明形勢,不知所以的政策。”仁宗有些奇怪了,這小子咋反反複複的。
    “雖說新政利國利民,但卻早已注定失敗!用一場注定失敗的新政損失一位千古名臣以及幾位治世能臣,如何不是不明形勢,不知所以?”陳知昱解釋道。
    “未嚐試過,怎知注定失敗?”仁宗也有些不好氣的說道,畢竟陳知昱屬於後來者,說的容易做的難。意思就是你現在是已經知道結果的了,說起來自然容易。
    “君子不惜已身,為國為民,範公等人值得我等尊敬。但新政初行之時,就已經寸步難行,慶曆年間的能臣和官家都把革新看的太簡單了,低估了權貴階層的反應。想用雷霆手段撥亂反正,無疑是癡人說夢。”陳知昱說著,仁宗聽著。
    慶曆新政後,新政的事情就像一根刺,刺進了仁宗以及朝廷中想辦實事的能臣心中,所以眾人很少提及,今天陳知昱一說,仁宗回想當時,覺得陳知昱說的是實話,於是也點頭表示有道理。
    見仁宗點頭同意,陳知昱才繼續開口道“新政涉及多方利益,但抽絲剝繭,可定為三大類,即以為國為民為首的官家和範公、富公等能臣,以自身自家利益為首的權貴和士大夫,最後一類則是不明所以的平民百姓。”
    說到這裏,陳知昱喝了一口茶才繼續道“新政的本質是什麽?本質是改革,改革說白了為了鞏固皇權,幫助民生百姓進行的一係列措施,”
    “民為國本,民安則國盛,有何不妥?”新政結束的很突然,以範仲淹為首的一眾能臣被罷官放逐結束,讓仁宗也很無奈,甚至不明所以,才有了這一問。
    “當然不妥,其中動到了以自家利益為首的權貴和士大夫的根基,損害了一大幫權貴士大夫的利益,當今官家乃是仁君,加上新政可鞏固皇權,自然原因割舍自己的利益幫助百姓,可權貴不可能把嘴裏的肉分給平民,這也是事實。然而大宋的百姓並不開明,權貴人多勢眾,可以影響百姓的想法和輿論,新政如何能成?”北宋這點事,在後世初中高中生就能說得明白,更別提陳知昱還專門研讀過各朝曆史。
    仁宗並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想著慶曆新政的一切以及消化陳知昱剛剛說得話,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道“要成新政,當以何為?”
    陳知昱心說還好,仁宗沒放棄新政就好,就怕慶曆新政後再無心革新,那時候哪怕陳知昱想做點事都很難。
    “家國天下,以民為本。民不安,則國不穩。既然以民為本,朝堂之上民聲民意卻是最為薄弱,曆朝曆代,百姓從來都隻是權力角逐之中的一個重要籌碼,麵對權力的角逐,他們從來都是最弱勢的群體。改革的成敗,由權貴士大夫決定。可改革的根本卻是損害了他們的利益,改革若要成功,當以和風細雨之法,悄然進行。當先開民智,潛移默化的改變和進行。”
    這也是陳知昱接下來準備做的事,也是他真實的想法,不然也不至於想著立功,想著改變這個大宋,隨便一種生意都能讓他在這個世界衣食無憂了。
    “本以為小友少不經事,卻不想有如此見地,慚愧。”仁宗這會心中特別感慨,要是自己和範文正當時有這種認知,新政也不至於失敗啊,好事,今天再解一心結,得一副靈丹妙藥。
    “慶曆年間,新政雖然不成,但也打下了改革的基礎,當今官家睿智無雙,及時叫停新政,但是種子卻依然埋下,某相信未來定有機會改革成功的。”陳知昱拍了一記彩虹屁。
    的確,如果用後世的眼光看北宋,數十年間,兩次改革。慶曆新政時仁宗皇帝在事態沒有失控之前及時叫停,保住了不少大宋忠良能臣,雖然範仲淹沒了,但是富弼,歐陽修都得以保住,這也不錯了。
    到了神宗年間的王安石新政,那時候就慘了,宋神宗對於王安石主持的新政多次反複搖擺不定,導致國家弄的一團遭,把朝堂上的政見之爭發展到了不死不休的黨爭之上。
    第二次新政也徹底斷了改革的根本,也是這次的新政,讓接下來的宋朝官場再也沒有什麽能臣出現,大多都是奸臣佞輩。縱觀大宋後二百年,朝堂之上都是黨爭。
    仁宗對於陳知昱的彩虹屁也是欣然接受,本來還有點傷感,聽到陳知昱的話,心中舒服了很多,隨後二人又聊了一會天管家就來通知可以吃飯了。
    廚娘是經過萬鮮樓培養的,到了京城陳家來了後,陳知昱這幾天又教了他一些新的菜式,此時餐桌上有著八道菜,這一頓,把仁宗吃的開心。
    酒過三巡之後,仁宗想到自己已經被第一張方子治好了腦疾,那麽陳知昱的第二張方子肯定也是有效果的,於是開口問道“小友,老夫有個問題想請教與你。”
    “員外但說無妨!”
    “老夫子嗣不昌小友是知道的,不知如何應對才是最好的?”仁宗沒那麽含蓄,有話都是直接問。
    “額某那張方子員外可曾服用?”陳知昱被他這麽一問有點尷尬症,頓了一下才回道。
    “自然是每天服用,未曾中斷。”仁宗比誰都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然也不會到了後麵幾年天天吃丹藥。
    “某倒是有一法,員外隻需記錄員外內人的月事,在月事結束後的八到十天進行房事,如此能大大提高懷孕的幾率。”陳知昱這話是真的,畢竟後世的人都知道前七後八是安全期,那麽危險期就是女子的排卵期,提高了精子活性,加上在女子排卵期房事,中獎率基本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前提是兩人沒有不孕不育症。
    “多謝小友告知。”仁宗先是和陳知昱倒了一聲謝,隨即看向王吉,王吉很認真的點下頭,表示記下了,仁宗這才繼續吃飯。為了方便皇帝行事,宮中的嬪妃都是有月事的記錄的,所以這一點對於仁宗來說很容易解決。
    “宋員外,既然結脈之症已去,第一張方子可以停了。至於第二張方子,再吃一段時間也無妨。待到懷上子嗣再停即可。”陳知昱還是很負責的提醒仁宗,雖說是藥三分毒,但是陳知昱這張方子很溫和,哪怕連續吃個一年半載也沒事。
    “萬鮮樓的炒菜是天下一絕,沒想到小友家中竟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酒菜都吃的差不多,仁宗突然對著陳知昱笑道。
    這話明麵上實在誇著陳知昱家中的廚藝,但陳知昱覺得這話怎麽好像意有所指似的,他可不相信宋仁宗回去沒查自己就敢用自己開方子,既然你查了我的方子,那麽肯定知道萬鮮樓也是我的,特麽的突然說這話是咋回事?
    “不瞞員外,其實萬鮮樓就是某的產業,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陳知昱來了一招以不變應萬變。
    “啊?萬鮮樓竟是小友的,果然是年輕有為啊。”仁宗故作驚訝的道。
    ‘,這老小子可以拿奧斯卡了’陳知昱心中嘀咕道,不過這會他知道仁宗的意思了,感情是現在提出來,以後見麵了自己就得給他安排上一些菜方,這個仁宗,真的是狗。可是他也不能說出來,隻能笑著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麽秘密,而且不久後會有不次於萬鮮樓的菜肴出現!”
    “這是為何?”仁宗有些奇怪了,難道萬鮮樓準備把菜方放出來?
    “其實無論萬鮮樓或者我家中的吃食,之所以味道鮮美,原因是加入了一種可使用的調味粉!”說到這裏,陳知昱想到了什麽,話音一轉道“羅晉,去將家中的廚粉拿一瓶出來。”
    羅晉很快將食神廚粉拿了出來,陳知昱拿著廚粉遞給仁宗道“此物名曰食神廚粉,乃是炒菜的精髓所在,在菜肴將成時曬入一小勺,即可提升食物的美味。”
    “竟有如此神奇之物,此物可是難得?”仁宗打量著手中的瓶子以及瓶中的粉末。
    “並不難得,而且此時萬鮮樓已經在各地站穩腳跟,而此物產量不小,不久後,各地都會出售此物。”陳知昱先是解釋,然後又對著仁宗道“員外可有興趣聯合經營這廚粉?”
    “何為聯合經營?”仁宗有些不解。
    “聯合經營就是”陳知昱將之前與李應賢說的合作入股的方法說與仁宗聽,按照陳知昱的想法,此時自己是不知道仁宗的身份的,若能拉他入股,以後也不會被人詬病,還能讓這個皇帝知道商業的利潤,一石二鳥之策,多好。
    “這聯合經營之法倒是不錯,不知老夫要付出何等代價呢。”仁宗也有興趣,但是他的錢也不多啊,別看大宋一年歲入幾千萬貫,但是朝廷用度各種的一算下來,分到皇室的沒多少,有時候年景不好,他還得從內庫出錢去幫國庫,是真的窮。
    “現在食神廚粉的產量並不大,也就是小打小鬧,圖個樂嗬,員外若有興趣,可投一萬兩,占股四成。”陳知昱心中雖然滴血,但還是勸自己,麵前的人可是皇帝,以後會有別的好處的。
    “一萬兩,老夫還是能拿出來的,既然小友願意,老夫就入股試試。”仁宗是真的欣賞陳知昱,他覺得一萬兩就陪這個小子玩玩而已,所以就答應了。
    於是陳知昱就起草了契約,陳知昱先簽字畫押將事情定了下來,然後告訴宋員外可以將契約拿走,回頭簽字畫押後再讓人和銀錢一起送過來就行。宋員外也是欣然答應了。
    簽完契約後,仁宗一行就要走,陳知昱連忙喚來了羅晉“羅晉,將準備好茶葉和廚粉提來!”
    “宋員外此來,家中無他物,茶葉與廚粉都是不貴重之物,可帶回家試試。”陳知昱將仁宗送到門外後,讓羅晉將東西交給了王吉。
    仁宗也沒有客氣,道謝一聲就帶人上車走了,而陳知昱和一眾家人也回到了正廳。
    “小郎君,為何對此人如此客氣,第一次來家中禮物也不備一份,還連吃帶拿的走了。上次在酒樓也是,小郎君給他診脈,還請他吃飯。”羅海有些不好氣的說到。
    “你懂啥,小郎君自有深意!”羅晉嗬斥了羅海一句。
    “哈哈哈,你們以後就知道了。”陳知昱倒是心情不錯,笑著跟兩人說道。
    當陳知昱再回到書房時,仁宗也回到了宮中。
    “查一查,嬪妃中,今日是月事後第八天的報來。”回到宮中的仁宗第一件事就是讓王吉查羞羞的事,畢竟他也憋了三天了,今天是根據陳知昱交代方子三天一次裏的第三天。。
    “奴婢這就去查!”王吉小跑的去查後宮的起居錄了。
    王吉去的也快,回來的也快,不過去時臉色紅潤,回來時缺有點尷尬“陛下,所有嬪妃,沒有符合第八天到第十天的!”
    仁宗“”心說,難道又要憋幾天????
    “陛下,雖然嬪妃沒有符合要求的,但是皇後是第九天!”此時仁宗的皇後是曹皇後,開國元勳周武惠王曹彬的孫女,曹皇後喜好書法、重視農桑,在整個宋代都算的上是賢良淑德。
    慶曆八年閏正月的時候,宋仁宗準備在閏正月十五晚再一次陳設彩燈過燈節,因為剛辦過一次燈盞,便被曹皇後以要節儉為由勸止了。過了三天,幾個內衛作亂,乘著夜間穿房越舍,直趨仁宗皇帝的寢室。曹皇後當時正在侍寢,聽見變亂聲,馬上起來。
    仁宗皇帝打算出逃,曹皇後關閉殿門,攔住皇帝,急忙呼喚都知王守忠,命令他帶兵入宮平亂。亂兵在殿前殺傷宮中的嬪妃侍女,叫喊聲響徹皇帝的住所。
    太監回報是奶媽打年紀小的宮女,曹皇後申叱道‘亂兵就在附近殺人,你們還敢胡說。’她估計亂兵必定會放火,暗地派人帶著水跟在他們後麵,果然亂兵點火燒著簾幕,跟著的人隨即用水將火潑滅。這一夜,凡是派出去的太監侍從,曹皇後親手剪掉他們的頭發,對他們說‘明天論功行賞,就以頭發為證。’因此,奴仆都爭先出力,亂兵很快被消滅了
    本來按照正常說,經此一事,仁宗應該更疼曹皇後才是,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仁宗心中猜忌和疏遠曹皇後一段時間。
    曹皇後認為自己沒做錯,於是並不理會仁宗的猜忌和疏遠,依舊在宮中自己低調的過自己的生活。直到這兩年才好一些,不過仁宗也是白天去和曹皇後一起吃飯聊天,晚上睡在別的嬪妃那。
    所以才有了王吉這表現。
    仁宗聽著王吉的匯報後,發了好一會呆後才道“去告訴皇後,今晚朕去她哪裏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