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逆鱗之觸,該如何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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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魔尊狂妃的修真之路!
與傾沐一番激烈言辭後,歐陽文期並未即刻離去,而是駐足於街角,靜默目送其遠去,繼而轉身,邁向一輛加長靈舟車。
車門被侍者恭敬開啟,歐陽文期內心一緊,隻見車內端坐一位中年修士,旁側跪伏一滿臉血汙之人,令他不禁頭皮發麻。
“她如何答複?”中年修士口中雪茄輕吐,淡然問道。
歐陽文期謹慎回應“她誓不離路笙禾左右。”
察覺對方臉色陰沉,他連忙低頭“路二爺勿怒,我確已警示於她,奈何她不聽勸。”
路正雄聞言,僅冷笑一聲,猛然一腳踹向跪者胸膛,怒意橫生“此乃你所謂妥善處理?”
王虎受此一擊,口吐鮮血,卻不敢倒下,強撐著重新跪直,向著路正雄求饒“二爺寬恕。”
路正雄腳踏王虎肩頭,目光如寒冰“昔日你言,已將其驅離,永不近笙禾身畔,如今她竟大搖大擺伴於笙禾身側,此乃你所言之交代?”
王虎不敢仰視,強忍口中苦澀,惶恐答道“少夫人確曾離去,記憶亦失,未料世事弄人,與少爺重逢,我實無力阻止。”
言畢,王虎麵龐又遭重擊,整個人撞向車窗,血流不止。
“我無意聽任何托詞,再予你一次機會,使她徹底遠離笙禾,可明了?”路正雄收腿,冷言道。
王虎閉目,神色糾結痛苦“謹遵吩咐。”
“使其無聲消逝,莫讓笙禾察覺,若一月之後仍無所成,你家族安危,自行思量。”
王虎被逐下車,魁梧之軀如破布般被棄於地。
歐陽文期望著路正雄的靈舟漸行漸遠,又瞥一眼地上的王虎,心中恐懼更甚,此地不宜久留。
即便章太爺欲保,有路正雄在,他毫無反抗之力。
路正雄倚於椅背,凝視手中玉簡內之照,圖中少年,目光憂鬱,直視鏡頭。
嗡鳴聲起,一通傳音入耳。
“事已辦妥?”蒼老而冷冽之聲質詢。
路正雄恭敬回稟“一切皆妥,那女子已無蹤跡,再難擾笙禾分毫。”
彼端之人滿意頷首“勿再令我失望。”
路正雄應諾,聞得傳音中斷,長歎一口氣。
複視玉簡之照,冷厲目光中添了幾分慈愛“你這孩兒,究竟要二叔為你操多少心!”
傾沐急急歸返,終是遲了片刻。
“本月靈石減半。”路笙禾淡然飲茶,語氣不容置喙。
傾沐不服“不過遲到片刻而已。”
路笙禾審視她“有異議?”
“並無……”傾沐違心否認。
路笙禾茶畢,腦中悶痛稍解。
傾沐見他闔目似欲歇息,忙言“馬醫師囑咐,用藥後再眠。”
路笙禾卻睜開眼,笑容古怪“若欲我多病幾日,便服他所開之藥。”
傾沐惑然“何出此言?”
路笙禾冷哼“前次服此庸醫之藥,我竟臥榻半月,你自斟酌。”
“怎會如此?”傾沐驚出一身冷汗,手中藥瓶如燙手山芋,急急拋出。
路笙禾輕笑,麵不改色繼續貶斥馬醫師“此庸醫,若非其祖父乃老祖專屬醫師,豈能有資格為我診脈?”
傾沐觀其神色,不似虛言,信以為真,暗自慶幸未讓路笙禾服藥,否則小疾拖延成大患如何是好?
見她將藥丟入靈渣桶,路笙禾莫名鬆了口氣,嘴角微揚,複又閉目。
傾沐以靈水浸濕巾帕,為他擦拭手臉。
路笙禾未有抗拒,任其作為,擦拭完畢,他已沉沉睡去。
傾沐輕呼,拭去額間細汗,見路笙禾熟睡,遂輕手輕腳欲離。
忽地,腕間被緊緊握住。
傾沐低眸視之,以為他裝睡,無奈拍開“好生歇息,休得胡鬧!”
路笙禾之手被收回被褥,傾沐又為其掖好被角,卻聞其低喃“娘子……”
傾沐一愣,娘子?
他已娶妻?
年紀輕輕,應是未婚。
難道是喚其女友?
何時有的女友?
傾沐疑惑望向路笙禾,轉念一想,反正所喚非她,便不多慮。
正欲離去,腰間突被環抱,整個人跌入被褥。
“哎喲。”傾沐猝不及防,額頭磕上床沿,眼前金星亂舞。
她揉著疼痛的額頭,掙紮欲起,卻被路笙禾牢牢按住。
路笙禾似抓著至寶,手腳並用,不讓傾沐離去。
傾沐輕推兩下,未能掙脫。
“路笙禾,起身!”傾沐欲拍打他,卻見其眉頭緊鎖。
他薄唇抿成一線,眉頭緊蹙,透露出濃重的不安與恐懼,似陷於噩夢之中。
“姐姐,莫要。”路笙禾再次低語,聲音中滿是不甘與無奈。
更令傾沐驚訝的是,路笙禾眼角竟滑落兩行清淚。
他怎會哭泣!
相識至今,首次見他如此脆弱,原以為他是鐵石心腸。
原來,他也會哭泣,也會恐懼。
傾沐首次見到如此無助的路笙禾,如幼獸般蜷縮於她懷中顫抖,心不由一軟。
罷了,抱一抱也無妨,又不會少了什麽。
想通之後,傾沐沒了負擔,試著輕拍路笙禾顫抖的背,仿若幼時母親哄她入睡,興起之下,低聲哼起母親常唱的安眠曲。
“夜幕低垂星河燦爛,蟲兒飛舞,你在思念誰……”
傾沐知自己歌喉不佳,故而壓低嗓音,生怕驚擾了路笙禾。
未料,路笙禾在她歌聲中逐漸平靜,不再緊繃,全身放鬆下來。
傾沐發現這一奇效,繼續吟唱“星辰隕落玫瑰凋零,冷風徐徐,隻要有你伴。”
路笙禾被噩夢纏繞,無邊黑暗幾乎令他窒息,欲逃無路。
死寂的夢境令他不安,狂躁,憤怒,欲摧毀一切。
他幾近崩潰邊緣。
忽有一縷低沉歌聲穿透重重黑霧,打破這片寂靜。
這歌聲如此熟悉,似乎在何處聽過。
他循聲而行,穿越黑霧,眼前出現一片草原,陽光灑落,溫暖驅散所有寒意。
路笙禾滿足地歎息,平息所有不安與憤怒,沉沉睡去。
傾沐不知自己哼唱了多少遍,直至嗓子沙啞,聽聞路笙禾均勻悠長的呼吸,麵容平和,顯然已深眠,不再受噩夢侵擾。
欲推開路笙禾,卻發現手腳已麻木。
“自作孽,”傾沐打了個哈欠,困意難擋。
罷了,將就一宿吧。
她心安理得依偎於路笙禾身旁,合眼即入夢鄉,直至次日午時方醒。
傾沐被窗外雨聲喚醒,窗扉微啟,雨絲飄灑而入。
記得昨晚分明關好了門窗。
揉著因久睡而疼痛的頭,傾沐坐起,忽感鼻癢。
“阿嚏!”
傾沐揉了揉鼻子,發現鼻塞了。
天哪,被路笙禾傳染了!
欲取紙巾拭鼻,卻撲了個空,這才想起,昨晚未回自己房間。
她昨晚與路笙禾同寢!
傾沐自覺感冒令頭腦遲鈍。
都怪路笙禾!
暗暗咒罵幾句,傾沐猛然回頭,身邊空無一人。
問題來了,路笙禾人呢?!
傾沐跳下床,書房尋覓,無人!
廚房?亦無人!
家中內外尋遍,不見路笙禾身影,又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