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隨機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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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蟬通禪!
    “張叔怎麽過來的?”李琪跟張揚說話的同時,看見一個人把頭盔戴在頭上。
    “騎電動車來的。”張揚話出口就後悔了,還不如說坐公交車來的。
    張鵬還戴著自己的頭盔呢,萬一李琪再想到別的?
    張鵬?!李琪己猜個八九不離十。
    “莫非是有意躲我?”李琪暗自笑了笑。
    “我媽其實挺好的,若是別的區的醫護人抓到亂發宣傳單的,早就通知特勤保安人員了,教育就不用說了,還會罰款呢,張叔以後最好甭來這地方發宣傳單了。”李琪往前走了兩步,也不能明著說別讓張揚來。
    而且有意讓躲著自己的張鵬聽得真真的。
    都是聰明人,窗戶紙一捅就破,話一點就通。
    事情在這裏擺著呢,至於張鵬怎麽做,怎麽做自己掂量著辦。
    “張叔,我回了!”李琪說著衝張鵬那邊瞧了眼,笑著說“天這麽熱,有的人就是不怕。”
    張鵬聽到這話心裏一驚。
    可他又不好意思站起來跟李琪打個招呼,剛才躲都躲了這時站起來反倒更尷尬。
    也許李琪本來沒發現,隻是說戴頭盔的風涼話而已,對事而不是對人,李琪根本不知裏麵的人是誰,就事論事,對了就事論事!
    “應該沒發現自己,這麽個頭盔護著呢。”張鵬暗自慶幸。
    “回吧,叔也走了。”張揚說後獨自一人往外走。
    他要讓李琪看著自己往外走,這不正好證明自己一個人來的嗎?
    李琪轉過身上了樓,看著於梅,“媽,吃什麽飯?回家我給你做。”轉過頭,怕於梅問什麽。
    “媽下了班,咱們去見媽的一個朋友,一起吃頓飯。”於梅覺得是時候見一下杜傑了。
    “嗯!”李琪說後跟小護士們交談起打扮經驗,於梅對打扮可不內行。
    “一個小時後我下班,有空嗎?去醫院西麵路東的餃子館。”於梅給杜傑打了個電話。
    其實這時杜傑車剛開進地下停車場,還沒下車。
    “有空。”杜傑聽到於梅話驚喜若狂,坐在車上等。
    “喂,我約車,大約兩個小時後,藍色賓利車牌號未位是……”杜傑可是預先做了準備,二十多年沒交往也隻通過幾次話,自己這幾天一直忙著約於梅,沒想到這次還真約上了。
    杜傑坐在車上,把二十多年前的幸福的相見溫馨浪漫地咀嚼著。
    一個從內心深處飄出的相識,又出現在眼前。
    那年,杜傑大專畢業還沒找到工作,他爸杜賓生病住院,那時候於梅還是個剛工作一年的小護士。
    正好於梅是照顧杜賓的值班護士,當時於梅和杜傑初識的那一刻,便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說一見鍾情一點也不過分。
    於梅工作認真,對病人是那麽熱情,杜賓還是對於梅挺喜歡的,隻不過對於梅和杜傑的交往卻持否定態度。
    “時間太短,還是把回憶一點點涼曬,每次見她時就回憶下美好,記憶雖遠卻味濃情更深,因為就那麽一段不長的往事,隻希望每次見她時就回憶一點,僅僅一點。”杜傑把車開出了地下車庫。
    張鵬從頭盔裏偷偷瞧了下,見沒了李琪的影,摘下頭盔向外走。
    張鵬跟著爸剛出了醫院便接了杜傑的預約電話。
    張鵬驚喜著說“兩個小時以後有個代駕的活,爸吃過再走,回去後省的再做。”
    “聽你的!”張揚高興的應,碗在盆裏繼續泡著吧,多享會兒福!
    “爸,附近有家小吃店,肉炒餅才七塊,加上瓶精啤才十塊錢,我給人家代駕不喝酒再要盤花生米,咱倆二十二塊吃的飽飽的。”張鵬早些日子在路口發傳單時發現了這個小吃店。
    經濟實惠才是硬道理。
    “還要什麽花生米,炒餅就啤酒正好,能省點是點,往後花錢的時候多著呢,平時不省到時候可就抓瞎,常言道,一分錢憋倒英雄漢。”張揚一口便把五塊一盤的花生米省了,錢對他來說,能省就省,吃飯能飽就行。
    “爸,給!勞動所得。”張鵬遞過九十塊錢。
    “拿著?”張揚看似猶豫,卻把錢裝進兜裏,連句不要的話都沒講。
    自己的兒子不用客氣。
    張鵬在前麵走著,“爸,媽應該回來了吧。”轉過身看著推著電動車的張揚。
    “過個三天五天的,這個爸也做不了主。”張揚說著想“按說該來了,來了就不用操心家務,跟兒子總為做飯計較,你來了還能發生這種事?”
    “爸,到了。”張鵬說後進了小吃店,衝著服務員喊了聲“兩盤肉炒餅一瓶精啤!”
    張揚這時進了門,“要普啤就行,喝不慣精啤。”坐在椅子上暗想“省一塊吧,掙個錢真難。”
    服務員掃了下爺倆,暗笑“倆大老爺們一瓶普啤,漱口呢。”
    “蒜不是主食。”鵬務員見張揚一氣剝了好幾瓣,譏笑著露出蔑視。
    “兒子倒他兩大碗水,涼著,越是譏笑咱越是不能怕,不偷不搶的,顧客是上帝。”張揚喝著啤酒支使著張鵬。
    “水來了!”張鵬拿了暖水瓶把兩個大碗倒得滿滿的。
    “爸,路上慢點!”張鵬掃了碼結完帳送著張揚。
    “一瓶啤酒能醉?把人笑死了。”張揚說後全副武裝上了電動車。
    “爸,慢點。”張鵬又給張揚提個了醒。
    “沒事,走了。”張揚上了電動車,腳一離車動了。
    張揚的頭盔在路燈下挺顯眼,也許喝了瓶啤酒的緣故,不大功夫電動車狂奔起來。
    前麵二十多米處,杜傑的車停在道邊的停車位還沒停穩,張揚從後麵飛過來。
    “不好。”張揚緊捏刹車,後刹車線竟然斷了。
    也仗著張揚的雙腳著地,腳底磨出火星來,“哧!”的一聲,就這樣電動車的車筐還是在賓利車猛劃了一道。
    張楊的汗一下子淌下來,頭蒙了。
    “怎麽回事,眼長哪裏了?這麽大個車看不見?”
    杜傑從車上下來說了句。
    “老板對不起,刹車線斷了,對不起。”張揚這才仔細一看是輛賓利車,腿一個勁的哆嗦。
    “對不起就行了,你看看劃了這麽長一道,怎麽也要四五千塊噴漆。”杜傑本來心情挺好,出了這事興致一下子沒了。
    張揚扶著電動車,要不是有電動車支著勁,他早就癱在地上了。
    “我一個打掃衛生的,一個月才一千多,上有老下有小,爸媽身體不好,孩子上學,個個張著嘴等吃,個個伸著手要錢,老婆也是掃個大街掙個小錢。甭說四五千,四五百也是要我一家人的命,你大人有大量還是饒了我吧。”張揚叫屈賣屈,把家裏的情況說的慘了又慘。
    “我也不訛你,4s店要多少你掏多少。”杜傑見張揚捂的嚴嚴實實,話說的那麽可憐,才這麽說。
    張鵬正四下裏張望,猛然間見張揚在車旁說著什麽,莫非遇到熟人了?
    張揚的頭盔晃來晃去,叫人一眼就能發現的目標。
    “劃車了?”張鵬走過來見是賓利車又瞧了下車號,確認是自己要代駕的車。
    “這可怎麽是好?認不認爸?”張鵬稍停了下衝著杜傑說“先生我是你約的代駕,這個大叔把你的車劃了?看他這個打扮,腦子肯定有問題,這大夏天的先生可不能跟個傻子一樣,發個善心把他放了算了。”
    張鵬已經給張揚使了眼色。
    這小子真行,話有多損他就說多損,不過他這麽說爸喜歡。
    兒子怎麽這麽有才?
    當爸的要好好配合。
    “這個代駕說得對,我要是稍微腦子清醒點,也不會打掃衛生,還請先生高抬貴手,可憐窮人吧。”張揚要全力配合兒子。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身上有錢沒有錢?把身上的錢全掏出來,給先生把車劃了,盡力彌補吧。”張鵬對張揚凶的很。
    若論演技張鵬也不低。
    “就這九十塊了,不信你掏。”張揚主動把把褲兜拽出來。
    “先生,就大叔這窮樣,我看這九十塊對他來說已經夠勁了,要不把他的電動車留下來?讓他去借錢?”張揚看了看杜傑。
    “車有什麽用,給家人打電話送錢來。”杜傑說後看了下張揚。
    “就我這窮樣,誰能接我的電話?一打電話就借錢,再打電話還是借錢,現在打電話都沒人接,早就被親朋好友拉黑了,要不我每天晚上有的是時間,以工代賠怎麽樣?什麽力氣咱也能賣。要不等發了工資,給爸媽拿出藥錢,給孩子們拿出上學吃飯的錢,剩下的我給你送來,一個月還不了,兩個月,兩個月還不了三個月,什麽時候還了什麽時候我心裏踏實。”張揚說著往地下一坐,一副十足的可憐相。
    一番話確實叫杜傑感覺到了張揚的實誠。
    杜傑真是哭笑不得,往餃子館看了眼,見於梅和李琪在四處張望,把張鵬拉到一邊說“小夥子,我去了,實在不行就讓他走。”
    “嗯。”張鵬強忍著激動。
    “給先生,看這錢都濕透了,這個人家裏條件肯定不行,有錢舍不得花。”張鵬更會敲邊鼓,把九十塊錢遞給杜傑。
    見杜傑向餃館走去,張鵬對著地上的張揚說“爸,別再給自己加戲了,走吧,還等人家返過來跟你要錢?”
    張揚從地下站起來,連身上的土都沒顧上拍,騎上電動車跑了。
    “哎。”張鵬見爸騎著電動車沒了蹤影,這才長出了口氣。
    “咱不能做虧良心的事,要不?自己的另一個手機號正派上用場。不如這樣跟車主說,人家撞車人死活要賠,人家已經和上大學的兒子溝通好了,車主把銀行卡號發過去。”張鵬知道若是讓爸賠那麽多錢他會睡不好覺。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路燈相互打量著,人行道上的人不是很多。
    張楊在路燈下真是無聊,手插進兜裏,“白天沒想起這事,這會兒正好研究研究。”拿出粉色的紙條。
    看著想著。
    xxx起塞進球裏,如投秀球一樣
    xxx一半,或坐等奇跡出現。
    六個字正好是口香糖粘住的地方。
    而反麵的英語句子基本上已經模糊不清,隻有口香糖粘處有一行有個heat“心。”英語還能辯認。另一行也隻有other“另一個。”能猜到。
    張鵬想“爸猜的似乎不挨邊,這字紙條反正是不是同一個意思?”
    如果反正一樣,把心收起……找到人生另一半……
    那麽粉紙條文字部分應是。
    把心收起塞進球裏,如投秀球一樣
    找到另一半,或坐等奇跡出現。
    英語一麵應是。
    utyourhearttheal,fdyourartnerlikeashoball,oraitforairacle
    粉紙條英語可寫不下這麽多。
    莫非粉紙條正反麵沒有關聯?
    張鵬的腦子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