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 顧夫人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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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太太美颯了陸晚蘇傅寒舟無錯版!
陸晚蘇伸手捂了捂胸口,還沒來得及深想,耳畔傳來一道聲音。
“陸小姐,你來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陸晚蘇抬頭循聲望了過去。
顧雲東一身黑色西裝,兩鬢斑白的站在幾步外,正看著她。
之前陸晚蘇曾去過顧家拜訪,那時候顧雲東意氣風發,保養得當。雖然人到中年,但依舊有幾分風采。
現在才過了短短數月,整個人就因為家庭變故和生病,折磨成了這樣。
形銷骨立,兩鬢斑白,整個人像是老了十幾歲一般。
陸晚蘇心裏突然有些堵得慌。
如果當年顧子遇沒有遇上陸心柔,沒有摻和進她和陸心柔的恩怨,顧家是不是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分崩離析?
隻可惜,時光不可回頭。
那一年顧子遇選錯了,就錯了一輩子。
陸晚蘇收起臉上的感慨和惋惜,朝著顧雲東走了過去。
“顧叔叔,我進去給子遇上柱香。”
顧雲東眼中含淚地點了點頭“謝謝你能來參加,子遇要是在天有靈,看到你能來送他最後一程,想必是開心的吧。”
中年喪子,徹底壓彎了這個男人的脊背。
之前顧雲東還期盼著兒子能帶領顧家重新崛起,可現在他隻想著一家人能夠平安,這也就夠了。
陸晚蘇突然覺得有些鼻酸,她強忍著心底的難過,嗯了一聲。
“那我先進去了。”
“好。”顧雲東點頭。
他還要留下來招待其他到訪的賓客親戚,不能陪著一起進去。
陸晚蘇一進去,就看見顧子淇跪在蒲團上,正在給顧子遇燒紙。而高君曼也坐在一旁,眼神有些空洞。
一眼看過去,就能瞧見她紅腫的雙眼,和滿臉的疲憊。
陸晚蘇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前打招呼了,她怕刺激到高君曼。
想了想,她還是上前拿了香點燃,先給顧子遇上了香。
“之前因為陸心柔的事我恨過你,厭惡過你。可那天你擋在我麵前,拚了命想救我,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不管怎麽說,都謝謝你,一路走好。”
陸晚蘇輕聲說著,心裏逐漸感到釋然。
之前那幾年的恩恩怨怨,牽扯了那麽多人,現在他們都死了,一切也都過去了。
人死債消,恩怨了。
陸晚蘇轉身,準備出去透口氣。
他們現在人還沒來完,等顧子遇的親戚朋友吊唁完,就會去旁邊的墓地下葬,才算徹底完成葬禮。
現在走也不合適,但繼續留在裏麵,她也怕刺激到高君曼,便轉身出去了。
隻是她沒注意到,她剛轉身,一直垂著頭沒什麽生氣的高君曼,突然抬起頭朝著她的背影看了過去。隨後突然起身,跟了上去。
顧子淇還在一邊抽噎,一邊往火盆裏燒紙錢。突然看見高君曼神情激動的站了起來,一時愣住了。
“媽?”顧子淇仰頭望著高君曼“你幹什麽……”
她話還沒說完,高君曼就跟在陸晚蘇身後,快步走出了靈堂。
顧子淇隻來得及看到陸晚蘇的一個背影,一時間都沒能認出來,人就一閃而過了。
等她跟出去,哪還有兩人的影子。
陸晚蘇走到旁邊的院子裏,挑了個石凳子坐了下來。
剛舒了口氣,就看見眼前多了個人。
她一抬頭,就看見高君曼那張憔悴的臉。看她的眼神,極為複雜,夾雜著怨恨,還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雖然她之前舍命救了顧子淇一命,但畢竟顧子遇是真的死了。上次在醫院,高君曼雖然沒有再對她惡語相向,但不管怎麽說,她心裏一時之間肯定還是無法接受自己兒子死亡這件事的。
當然,肯定也不會因為她救了顧子淇一命,這件事就徹底抵消,不再怨恨她的。
隻是陸晚蘇有些累了,不想在這個時候跟高君曼起什麽爭執。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沈風就已經停好車回來了。看見高君曼神色不明地站在陸晚蘇麵前,飛快地跑了過來,擋在二人之間。生怕晚一步,高君曼會對陸晚蘇不利一般。
“夫人,您沒事吧?”沈風緊張詢問。
之前他辦事出了那麽多次紕漏,這次要真的再出問題,他相信傅總真的能給他發配到非洲去。
看見高君曼那雙哭紅的眼睛,陸晚蘇搖了搖頭“顧夫人應該是有話要跟我說,你去旁邊等我吧。”
沈風愣了一下,緊接著語氣緊張地說“可是……”
他話還沒說完,陸晚蘇就給了他一個不容置喙的眼神。
“去吧,我相信顧夫人隻是想跟我說說話,不會做什麽的。”
這句無比肯定的話說出來,不僅沈風感到了一絲詫異,就連高君曼一直陰沉的臉色,也染上了幾分詫異。
看向陸晚蘇的眼神,更加神色莫測。
陸晚蘇倒是突然有些能理解顧夫人的心情。
前世她父親身體康健,卻意外身故的時候,她雖然那時候還跟他有很多誤會沒有解除。但他真的死了以後,陸晚蘇才體會到什麽叫心痛。
現在想來,那應該也是陸心柔做的手腳。不然的話,她爸爸怎麽會突然就死了呢。
陸晚蘇收起心裏的想法,再次望向沈風“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陸晚蘇堅持,沈風也不好違背她的命令,隻好點頭“是,夫人。那我就在附近,您有事隨時叫我。”
說著,還看了高君曼一眼。
隨後轉身,站到了幾米開外的位置,警惕地盯著這邊。生怕高君曼會突然做出什麽對陸晚蘇不利的事情,他來不及阻止一般。
高君曼看著沈風警惕的模樣,輕笑了一聲,語氣諷刺“倒是沒想到陸小姐這麽信得過我,真的就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麽,為我兒子報仇嗎?”
聽著高君曼諷刺的口吻,陸晚蘇歎了口氣,身體往一邊挪了挪,讓開一些位置說“要坐嗎?”
高君曼愣住了,表情變了幾變,仿佛看不懂眼前的女人一般。
她以為陸晚蘇會解釋,亦或是不屑的告訴自己,憑她現在的樣子,還做不到對自己不利。
可是陸晚蘇什麽都沒有,她隻是平靜地問了自己一句,要不要坐下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