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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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飛英雄傳!
在大學生活裏風險無處不在,很難完全防範;畢竟在大學這種地方,大家的頭腦都很靈活,又正值表現欲和表達欲炸裂的年紀,所以各種明暗的競爭,各種口頭與行動上的攻防就是日常的節奏。
當然我也身在其中不能幸免,早在大一的時候,我和飛鳥親密的兄弟情誼就被很多人說成是“同誌”關係,我們不在同一個係,卻總在一起,似乎成了我們那一屆好基友的典範。而且還有真正的“玻璃人”來找我們,肯定是引為同道,想拉我們入夥……。這都是什麽!
實事求是,不謙虛地說,我和飛鳥都是那種很招女孩子喜歡的類型,而且不同於其他簡單的帥哥類似,我們還都有獨特的詩人氣質,說著雖然同樣是漢語,卻在情景用法和遣詞造句上與眾不同,感覺我們好似來自平行世界一樣。
事實上飛鳥這種這種狀態比我更明顯,所以他在女孩子麵前就更討喜,飛鳥能做到同時充滿神秘感和親和力,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心,這就是暖場聊妹的不二法寶。
至於說起我和飛鳥的感情故事,還有那些我們生命中重要的女孩,真是說來話長,總之這些都是後話,以後慢慢說也不遲——感情的事並不是我想說的重點,因為我遇到了更大的麻煩……但這些人肯定都是我生命中關鍵的人物。
總之,我和飛鳥就這樣活著,是倆個前途未卜的大學生,也是自詡的詩人(混跡於校內的文學社團和本市作協的幾本小刊物上),微信群裏倒是有百十來個同學粉絲,但平日經常幫襯捧場的文學好友,隻不過七八個人而已。
“我將來一定會成為天才的詩人。”我如此對飛鳥說。
“你的成就將福澤眾人!”他如此回答我。
……
剛剛,我反思了自己如何一路追尋靈光而來,直到現在大學三年級的生活狀態,但隻是思想在運轉,身體卻幾乎一動不動地躺著。
因為我的整體狀態並不好,甚至可以用糟糕來形容。我生了一場病,雖然現在已經明顯康複,但還沒有完全恢複;我還是關節僵硬哢哢作響,感覺筋骨也都皺巴的擠在一起。我試著抬起雙臂,握緊拳頭,一股酸痛感襲來,馬上沒有了力氣。身體當然是在恢複當中,也不能急於求成,力量終究會一點點回來的。
醒來後做一會白日夢是我的習慣——我需要記錄夢境,追趕靈光。但是今天賴床到中午,實在還是貴體欠安的緣故。
得病的事完全是我瞎折騰的結果。大上周的周三下午,我在主教學樓可以容納二百人的大階梯教室上課的時候,女朋友突然悄悄問我可否有人在這座階梯教室的講台上做愛?而且她真的躍躍欲試。
巧的是那一周正是我們班協助保潔員清理階梯教室的衛生,階梯教室的鑰匙就在我班女班長的手裏。我於是主動承攬了周四周五兩天晚自習後打掃階梯教室的任務,把鑰匙拿到了手。
周四晚上九點剛過,階梯教室上自習的同學都走了,我和女友就關了燈,用拖把卡住門,悄悄玩起來。在如此空曠的地方辦事,這種全新的體驗很是刺激,再加上害怕有人從門口窺視或者保安來檢查的緊張感,讓我在夜風中也出了一身的透汗。
當天玩得倒是刺激,晚上睡覺時就有些咳嗽;第二天我沒在意,又打了一場籃球,晚上就開始發高燒,上吐下瀉,渾身無力,迷迷糊糊。到學校附屬醫院一檢查,老師說已經燒成肺炎了,得住院打針。於是在醫院住了三天,一袋接一袋輸液,好像我的生命力都是裝在這些藥袋子裏,一點一滴送入我的身體。這期間我女友和幾個好朋友都是忙前忙後,跟我受了不少罪。
等燒退了,炎症也消了,身體稍稍好轉後我就出院回到了寢室靜養,期間依然還是虛弱,整天除了吃些東西就是昏昏大睡,有時還頭痛、咳嗽、嘔吐,寢室的兄弟們都仔細照顧,這樣大概又折騰了三天。
直到今天早上我才感覺這病算是基本好了,但因為依然乏力,索性就繼續請假,賴在寢室裏獨自休息。雖然身體輕快了不少,但是也沒什麽胃口,早上七點多喝了些粥,11點前後喝了牛奶吃了兩片麵包,然後又睡著了,直到現在日已西斜,已經快到晚飯的時間了。
在生病期間做過一個夢,大概整理成一首小詩,今天抽空又重新潤色一番,算是找回我“詩人身份”的紀念。
《安》
蓋著棉花被
夢在田埂上飛跑……
忽然小孩醒了
坐起來大喊“媽?”
“誒,媽媽在。”
小孩笑了一下
合眼繼續安心睡
棉花味、太陽味
泥巴味、媽媽味
還有小孩子身上
好聞的奶香味
這首詩就是用一個瞬間“孩子夢中醒來找媽媽”,想去說明一個簡單的道理
對於“親切”我們都有自己的獨特感受和記憶;隻要最親密、最信任的人陪在身邊,我們就能感覺到,會安心在他們身邊睡下,安心,被保護,並感覺幸福!
可是孩子們唾手可得的幸福感,你還記得,上次擁有如此安然的睡眠是什麽時候的事?我們長大,變得越來越強壯,但是我們也丟失了那份安然。
相反,現在的你我經常是懷著各種煩惱,疲憊又急切地爬上床,期待讓這糟糕的一天快快結束;然而當再次睜開眼睛,還是和昨日一樣的憂心忡忡,和昨日一樣的束手無策……更嚴重的是,你又發現此時竟孑然一身,眼前一片陰暗,手腳冰冷麻木,四下寂靜無聲……此時那些久已荒廢的理想、信誓旦旦的初衷,承諾過的雄心和默默陪你走過一程的人們,都慢慢浮現於腦海,來詰問你,來提醒你,或者是來道別,或者隻有一聲歎息……我們發現生存的意義就此變成徹頭徹尾的悲劇,還是一段笑話?!……自問那些日子是怎麽熬過來的。那些人現在到底去了哪裏?當如果可以重新選擇那結果又會有何不同?
總之,無數的傷心事在沒有安全感的人麵前,就會一股腦湧上來,洶湧澎湃勢不可擋,甚至來不及明白傷感理由,能做的就隻剩下失聲痛哭。
我經曆過那種孤寂的痛苦,對現在有很多朋友照顧我非常感激。一個安穩的懷抱可以治愈任何疾病和困苦——感謝,我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