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古堡(13)·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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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怪談之鬼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它聽見了“段元非”的名字,還是王覃古剛才全塞進嘴裏的糖果起了效果,它的動作似乎慢了一拍,而走廊盡頭終於顯露出來了一截樓梯。
王覃古正要驚喜地跑過去,卻突然想到不對勁——朝下的樓梯自己不走近怎麽可能看得到!那樓梯是朝上去的!
或者說,根本就是它製造出來的幻覺,王覃古現在也判斷不了自己離樓梯到底還有多久。
它的愣神也就是幾秒鍾,隨後又朝著王覃古走來。
王覃古幾乎就要絕望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
王覃古下意識地就要掙脫,耳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別怕,是我。”段元非的聲音響起,王覃古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也沒有細想段元非究竟是怎麽進來的。
就在這時,它也到了兩人的麵前,沉重的嘶吼聲傳來,黑暗中似乎有一隻長滿絨毛的手朝王覃古的脖子伸去。
段元非迅速地拿出什麽東西,王覃古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感受到一陣狂風吹來,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段元非將王覃古的頭按進自己懷裏,幫他擋住了風的衝力。
不知過了多久,風漸漸停了下來,頭上的電燈再次亮起,段元非也放開了王覃古。
王覃古咽了咽口水,抬頭朝四周看了看。
它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哪裏,自己現在站在走廊的中間,距離樓梯口還有三米左右的距離。而走廊到處都是黑色的腳印,淩亂不堪。
段元非見王覃古似是在愣神,以為他還沒緩過來,伸手朝他的眼前晃了晃“還好吧?”
王覃古吸吸鼻子,說道“我沒事了。你……怎麽上來的?”
段元非沒有回答,隻是下意識地將右半邊身子藏起來,不讓王覃古瞧見。
王覃古自然是看見了他的小動作,走過去將段元非的身體掰正了。
段元非右半邊的衣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上麵布滿了似是灼燒出來的破洞,從洞裏裸露在外的皮膚也都是被燒傷的痕跡,甚至段元非的右耳也有一半被燒傷了。
“你……”王覃古一時間竟發不出聲音來。
“咳。”段元非假裝咳嗽,伸手掩飾了一下臉上的不自在。
“……謝謝。”王覃古神情複雜地開口,他小時候也被燒傷過,現在右耳後麵還留著一道淡淡的疤痕,他非常清楚被火燒傷到底有多痛苦。
段元非有些意外地看向王覃古“原來你也會道謝啊。”
“……”一時間的感動隨著段元非的開口直接煙消雲散了,王覃古都不知道該朝他瞪眼還是幹什麽。
“禮貌的小孩兒!還有我還有我,你怎麽不向我道謝?”一陣突兀的聲音響起,王覃古張了張嘴,不知道該麵向哪裏道謝。
段元非差點忘記這茬,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什麽東西,王覃古看過去,是一個手掌大小的紙人。
那紙人在段元非手裏手舞足蹈地說話“剛才狗東西為了救你居然直接把我扔出去,你不得好好謝謝我!”
好嘛,王覃古終於知道那聲音的來源了,就這麽個小紙人,確實通過辦卡處外麵的窗台看不見他。看來,剛才段元非在黑暗裏拿出來的東西就是他了。
紙人的臉上還畫著五官,不過十分簡潔,也就隻能區分哪裏是眼睛、哪裏是嘴巴,此時紙人站在段元非手上,不斷地揮舞著四肢,王覃古覺得,要是他有膝蓋,說不定還會跳起來。
“喂,禮貌的小孩兒!”
“唉。”王覃古歎口氣,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就隨便他稱呼吧,“也謝謝你……額,怎麽稱呼?”
紙人瞪大了雙眼——當然就是兩個黑色的圓圈“狗東西居然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
段元非不動聲色地將他收進口袋“他叫小白,我隨便起的,反正不重要,就沒告訴你。”沒錯,絕對不是因為他忘記了。
紙人在口袋裏還在掙紮,傳來的聲音有些悶“狗東西放我出去!唔唔……!”
“吵死了。”段元非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紙人像是被禁言一樣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早知道就不把狗東西帶出來了。」
王覃古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居然已經0:19了。
他記得自己剛走上七樓走廊的時候才20:07,這裏時間居然過得這麽快。
段元非注意到了王覃古的動作“我在下麵一直等到了23:40,給你打電話,發現打不通,喊你也沒有應聲,我想再怎麽探索,也不至於三個半小時了還沒有結果,就進來看看。”
至於後麵因為聽到王覃古呼救的聲音然後急得不顧屏障直接衝上來的事情,段元非沒好意思說出來。
王覃古點點頭,又看了一眼時間,就剛才那麽兩句話,時間已經來到了0:24。
“看來這裏時間流逝地很快,那接下來呢?”王覃古看著段元非。
段元非自然明白王覃古的意思,笑道“來都來了,不找點線索豈不是對不起我受的傷?”
“你的傷不要緊吧?”
段元非抬手示意王覃古看過去,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雖然還有被灼傷的痕跡,但是已經淡了許多“這裏時間過得快還有點好處,我的傷好得也快。”段元非現在除了右半邊衣服還破破爛爛地,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王覃古也就放下心,繼續探索起這半邊的走廊,雖然監控室他現在看不到,但是他相信,就跟他之前想要進入七樓一樣,總會有辦法的,而且現在段元非就在他邊上,也不用擔心再遇上危險了,不趁此機會好好搜羅一番,都對不起他之前受到的驚嚇。
這半邊的房間都是正常的員工宿舍——至少表麵上是正常的。房間的門上還從701開始編號,一直到708,一共八間宿舍。
兩人首先進入了701號房間,裏麵的陳設和一到六樓的員工宿舍沒有什麽區別,隻是因為許久沒有人住,房間裏一股潮濕腐爛的氣味,王覃古走到床前一看,上麵滿滿地生活著南方大蠊的一家,什麽七大姑八大姨都能在上麵找得到號。
王覃古吸了口氣離床遠了一點,這時候段元非也打開了衣櫃,一打開就傳來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就仿佛過期的樟腦丸和被擠扁的臭屁蟲屍體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那叫一個神清氣爽,裏麵還有許多不明蟲子在衣櫃裏麵陰暗地爬行。
“……”段元非默默地關上了衣櫃。
房間裏的其他地方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無論是衛生間還是書桌抽屜,到處都被節肢動物占領了,王覃古懷疑自己每在這個房間裏走一步路,腳下就會有無數冤魂魂歸西天。
最後總算調查完房間的兩人回到走廊的時候都鬆了一口氣,王覃古從沒有覺得詭異世界裏的空氣如此清新。
段元非看著702的門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下定決心,將王覃古護至身前“加油。”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王覃古無語,非常無語,還真難為你老人家猶豫這麽久作出這個決定了。
王覃古最後還是在做完心理建設之後打開了702號房間的門,同樣的氣味傳來,王覃古麵無表情地進去搜查了一番。至於段元非,他守在房間的門外,稱自己是替王覃古放風,死活不肯進去。
後麵的幾間房和701一樣,王覃古除了昆蟲的屍體和活體,就沒見到其他有用的東西,連一點垃圾都找不到,似乎就是普普通通的員工宿舍,不過很久無人居住罷了。
調查到後麵的時候,王覃古已經習慣了,甚至覺得上頭,當他推開706號房聞到一股淡雅的香氣時還以為自己鼻子失靈了。
“嗯?”王覃古關上門,又推開門,確定自己沒有聞錯。
“怎麽了?”段元非奇怪地問。
王覃古讓開身位“你聞聞。”
“不要!”段元非果斷地拒絕。
王覃古直接將他推了進去,段元非下意識地就要捂住鼻子,在聞到香氣時愣住了“什麽情況?”
王覃古也走了進去“很明顯,裏麵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