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父與子(2)·伶人秦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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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怪談之鬼語!
王覃古再次睜眼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看自己在哪,就聽見耳邊響起連綿不絕的叫好聲。
“好好,秦先生再來一出戲!”
“不愧是秦先生,不枉我特意從鄰縣趕來聽這一出!”
……
王覃古定下心神,發現自己坐在一處戲台下麵,而戲台上的演出已經進入尾聲,上麵的演員正在朝台下鞠躬致謝。
王覃古看了眼周圍,都是些意猶未盡的觀眾,看打扮,又是他所不知道的哪個朝代,而戲台上的背景還停留在已經倒塌的一座涼亭,涼亭上寫著“清風亭”三個字。
王覃古不是很了解戲劇,剛才也沒來得及聽一聽台上演的那一出,就胡亂跟著觀眾鼓掌,在曲終人散之後,也不知道要幹什麽,看著台上台下的人都漸漸散去,他也還是坐在原位,不知所措,隻能左右看看,發現自己坐著的椅子腳下,有一個紙團。
他彎腰撿起紙團,展開後發現是這裏的規則。
“含光縣秦府守則
歡迎來到含光縣,這裏是熱鬧的邊陲,蕭條的繁華,這裏有火樹銀花的美景,也有燈火闌珊的淒涼。秦府是所有喧鬧與寂靜的集合,是理智與感性的沉浮。
1、秦府夜間也是燈火通明,請保證秦府隨時都有燈光,至少需要亮著兩盞燈。
2、秦府裏不會有人高聲唱戲,如果在秦府裏聽見戲曲的聲音,請相信這是幻覺,並立刻進入房內,直到唱戲聲消失。
3、秦府老爺在兩天前遇害,靈位設置在正廳,請進入秦府的每一位客人,在他的靈位前祭拜,祭拜之後再離開正廳。
4、老爺的靈柩隻會出現在靈位前,每天亥時至子時需要確保有人在靈柩前守靈,且不能讓靈位上的白色蠟燭熄滅。如果在其他地方見到靈柩,請立刻進入老爺的書房,找到安息丸,將其衝水服下。
5、老爺在朝野中有許多好友,老爺會在思念好友的時候來到書房,所以如果在書房沒人的時候聽見響動,請不要慌張,也不要打擾老爺。
6、秦府時常會有客人來訪,而招待客人需要用到茶葉,茶葉一般放在管家房中,請保證府中一直有足夠的茶葉(兩盒及以上),若是發現茶葉不夠,請立刻通知管家購買新的茶葉。
7、二夫人房間內不會出現茶葉,所以平時請不要打擾她。
8、老爺不喜歡甜點心,所以書房內不能出現甜點心,如果在書房內看見甜點心,請將其拿給二夫人或者管家,但是不要讓少爺知道甜點心的存在。”
王覃古第一次見規則涉及的人如此之多,這是把秦府所有的重點懷疑對象都寫進去了嗎?二夫人、管家、少爺、老爺好友、客人,這可都是需要留意的。
而他隱約記得邊上人稱讚的“秦先生”,想來就是他要關注的其中之一了,這要麽是秦府老爺,要麽是秦府少爺,而老爺既然已經遇害,那大概率就是秦府少爺了。但王覃古看了眼台上下來的演員,七七八八的有十幾個人,他也不知道誰是所謂的“秦先生”。
不過好在王覃古還有鬼語的天賦,此時正好有幾位路過的觀眾,在想有關秦先生的事。
「秦先生的老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啊。」
「秦先生居然沒有受到秦老爺去世的影響,本來還以為今天不演出了。」
「唉,張繼保真是畜生啊!」
……
王覃古記得,台上演員雖然多,老生扮相的似乎隻有一位,想來那就是秦先生了,而奠玫之前說過,這次通關的條件是找出案件的真凶,應該就是秦老爺遇害去世一事了,看樣子,這秦先生的嫌疑還不小。不過,張繼保又是誰?規則裏也沒有提到,是客人還是好友?
許是王覃古在觀眾席上坐得過久了,有人朝他走過來。
“這位公子,還有何疑慮嗎?”
王覃古抬眼看去,可不正是老生扮相,疑似“秦先生”的人嗎?他想了想,說道“隻是有些懷念故人罷了。”
“故人?”那人有些不解,隨後想起什麽,“公子是指……家父?”
王覃古索性直接喊他一聲“秦先生”,反正錯了就說他認錯了人。
對麵的人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看著王覃古“公子如此年輕……與家父是故交?”
看來是猜對了,王覃古麵不改色地瞎說“忘年之交。”
“……如此,公子怎麽不去府上吊唁,反而來梨園混跡?”
“想看看老友一直掛在嘴邊的兒子。”王覃古雙手環胸,一臉正氣,整得他真就是來看故人兒子一般。
“父親一直將我掛在嘴邊?”秦先生明顯不信,“公子就不必打趣秦煥了,他老人家在外,對我可是避之不及,又怎麽會主動提我?”
原來他叫秦煥。王覃古看出他和秦老爺之間有些矛盾,心裏給他又加上了一點嫌疑“秦先生怎麽知道令尊在外不會提起你?”
秦煥沒有回話“若是公子想要吊唁家父,就請隨我一同回府上吧。”
說著,秦煥轉身和劇團的人說了一聲,讓王覃古等他卸完妝就前往秦府。
秦煥卸妝的速度很快,沒過多長時間,他就換回常服過來了。秦煥原本的臉看上去二十上下,挺年輕的,想不到唱的居然是老生。
“公子怎麽稱呼?”
“王嵐。”
秦煥點點頭,在前麵帶路“王公子跟好了。”
「奇怪,父親還有個叫王嵐的年輕朋友?難不成是朝中新進的大臣,父親想要交好?不對……若是想要交好,又怎麽主動提起我,畢竟……我隻是個他看不起的伶人罷了。」
王覃古默默跟在秦煥身後,聽著他的心聲,心裏不斷地思考。古時的人確實看不起戲子,隻是回想起剛才的情形,王覃古倒覺得,在百姓中,秦煥還是很受歡迎的,還被稱為“秦先生”呢。
秦府離梨園不遠,秦煥和王覃古很快就到了地方。
秦府比不上王覃古之前見到的丞相府氣派,規模也比丞相府要小上許多,但比起普通人家的房屋,還是稱得上豪華。而如今許是在做白事的緣故,秦府裏裏外外都掛著白布,一路上還有許多紙錢散落。
擺放秦府老爺靈位的正廳就在正堂不遠處,此時靈位前還有陸續祭拜的客人,秦煥引著王覃古來到正廳門口,被一個與兩人年紀相仿的人攔下。
“少爺。”那人先向秦煥行禮,隨後朝王覃古擺手,“這位是少爺的客人?”
秦煥解釋道“這是父親的故友,前來祭拜父親的。管家,去拿些紙錢與他吧。”
管家聽後有些疑惑,上下打量著王覃古,隨後轉身取了一些紙錢。
「老爺還認識此等年紀之人?真是古怪。」
王覃古接過紙錢道了聲謝,直接忽視管家懷疑的目光,來到靈位前。
反正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嘴長在他身上,他愛怎麽編就怎麽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