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易燃易爆炸(3)·教學與繪畫

字數:3743   加入書籤

A+A-




    規則怪談之鬼語!
    8:00,畫室的門準時被推開,進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人是簡單的白襯衫加黑色長褲,戴著金絲邊框眼鏡,棕色短發,碎長的劉海有些擋眼睛,眼瞳顏色很淡,像是淡棕色的琉璃。
    他抱著一盒油畫顏料,用黑色布袋裝著,進門之後隻是看了一眼王覃古,臉上表情沒什麽變化。
    反而是他身後的女人朝王覃古微笑著,她紮著高馬尾,頭繩上有一個白色絨球,齊眉的劉海修剪得很整齊,笑起來的時候嘴角一邊有梨渦,還露出一顆虎牙。
    “你好呀,是王覃古同學吧?”白溪接過沈立手裏的顏料,隨手放在沙發上,“我叫白溪,接下來就是這間畫室的助理了。這位就是沈立老師。”
    王覃古站起來打招呼“沈老師好。”
    白溪看起來和王覃古差不多的年紀,而沈立要大上一些,不過應該也沒有超過三十歲。
    沈立隻是朝王覃古點點頭,示意人坐下,隨後他自己坐到王覃古邊上,遞給王覃古一支畫筆“你隨便畫一幅,我先有個預期。”
    王覃古在心裏回答,他能有什麽預期?自己就是個臭學文的,他甚至都不會調色。
    還是白溪拿了個新的調色盤出來,幫王覃古用水稀釋好顏料。
    王覃古心下一橫,真的就隨便畫了幾筆,畫筆筆刷上的顏料還沒幹,就被看不下去的沈立叫停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沈立才不確定地開口問“你真的是美術生嗎?”
    “……”王覃古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要是說實話,會不會直接死在這裏?
    而白溪坐在邊上的沙發上,翻看了一下手裏的學員資料,說道“報名資料上顯示,王同學確實是x大美術學院的學生。”
    “呃……我其實剛轉過去。”王覃古又開始了瞎編。
    沈立沒說什麽,隻是遞給王覃古一張紙,上麵是一些油畫基礎知識,和一些基本的調色方法“你先背好這些。”
    「又是一個來體驗生活的少爺。」
    沈立的心聲聽不出什麽感情,像是見多了這種事,但他不知道王覃古是真的冤枉,後者不過是被迫成為美術生的普通大學生罷了。
    王覃古隻掃了一眼那張紙上的內容,就感到頭大。
    “……
    紅加黃橙色
    少黃多紅深橙色
    ……
    少藍多紅紫色,再加多紅玫瑰色
    黃加少紅深黃,再加白土黃
    紅加黃加少藍棕色
    紅加黃加藍灰黑色(需按照一定分量,可調出深淺不一的顏色)
    ……
    紅黃藍為三原色,橙紫綠為三間色,間色與間色相調和為各類灰色……”
    王覃古覺得,他背完會變成色盲的。
    但沈立不這麽認為,他還貼心地讓王覃古在調色盤上自己試一試,說是能加深印象。
    這家畫室工資一定很高吧,王覃古不禁胡思亂想,否則沈立看上去就脾氣不怎麽好的樣子,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從頭教他。
    好在王覃古怎麽說也是個文科生,背這些東西其實相比以前的文言文來說,還算是好記的,不過王覃古不打算這麽快就記好,他趁著背書和調色的時間,偷偷開小差,反正延長一點時間旁人也看不出來他到底記沒記住。
    而沈立也確實不關心王覃古的進度,自顧自地在一旁畫畫,畫的是這個畫室內的情形。
    畫中,白溪坐在沙發上打盹,手邊的資料還攤開著,放在衣服堆上,沙發旁的小圓桌,窗戶邊的向日葵,還有低頭表麵上努力學習的王覃古。
    寥寥勾畫幾筆,底稿就完成了。王覃古悄悄瞥了幾眼,也不得不承認沈立確實和之前那張紙上說的一樣,很厲害。
    王覃古沒見到沈立看過自己幾眼,就能輕鬆畫出人物的神態來,而邊上的白溪其實沒在打盹,她一直認真地看著手上的資料,但王覃古卻覺得,畫上的白溪似乎更加真實一點。
    “記好了嗎?”沈立的聲音突然響起,王覃古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現自己在開小差了。
    “還差一點。”王覃古說著,還假裝拿畫筆蘸了點紅色,刷在調色盤上,像是要繼續實踐一樣。
    沈立依舊沒說什麽,繼續畫他自己的畫。
    雖然王覃古不是美術生,但他好歹也上過美術課,隱約察覺出一些不對勁,油畫課真的是這樣上課的嗎?記色卡這種事,不應該在課後學生自己努力嗎?
    與之一起的疑問是,沈立真的是教學老師嗎?
    王覃古手上依然在調色,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其實調來調去,就在嚐試那麽幾種顏色,按理說,沈立這種級別的畫家,早該看出來了,他卻像是看不見一般,從來沒出言提醒過王覃古。
    沈立畫畫確實不錯,但作為老師卻是不合格的,他更像是想前來尋找一處安靜的地方,除了教學之外不受任何人打擾,然後他能全身心地畫畫。
    不過王覃古倒樂得清閑,他巴不得沈立不管他,即使這時候不能出畫室,但沈立正常的時候,在他邊上看起來還是挺安全的。
    但就算王覃古和沈立都想要清靜,這個世界也不允許。
    在王覃古又一次調出灰色之後,小圓桌上的收音機突然響了起來,一邊響還一邊震動,不像收音機,反而像鬧鈴一樣。
    收音機發出的聲音是全然聽不出內容的噪音,聽得王覃古耳膜有些刺痛。
    畫室裏其他兩個人都沒有因為收音機突然發出響聲而停下各自的動作,就跟聲音不存在一樣。
    這聲音倒也確實不應該出現。王覃古悄悄放下調色盤,見兩人都沒注意到自己,幹脆慢慢起身,走過去將收音機放到陽台上,還好窗戶原本就是打開的,王覃古不用擔心開窗戶的聲音驚擾到另外兩人。
    直到王覃古坐回去,沈立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畫中,他筆下的畫已經開始上色,各種上色技法看得王覃古眼花繚亂的。
    挫拍揉線掃,劃點刮塗擺。
    不像王覃古,隻會一種上色方法,那就是找到自己想要的顏色,然後一股腦地在線條裏塗滿。
    而一旁的白溪也仿佛不存在一樣,從進來到現在,除了見麵時說過幾句話,一直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資料,也不知道是她所說的學員資料,還是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