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易燃易爆炸(7)·清醒與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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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則怪談之鬼語!
    走過櫃子之後,右前方是兩張單人床,鋪著白色的床單被子,床頭各有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桌子和配套的椅子。
    再往前走是陽台,陽台上有洗衣服的水池和晾衣杆,在角落擺放著拖把和掃帚。
    宿舍沒有獨立衛浴,按照暗潯的介紹,衛生間在走廊盡頭,浴室在宿舍五樓。
    王覃古來不及仔細看看房間,現在已經是13:28,他得回畫室準備上課了。
    臨走前王覃古將衣服以及裏麵藏著的東西鎖進櫃子裏,新的規則中提到整個洛安畫室都禁煙,他自然不可能當著暗潯的麵將東西丟進垃圾桶裏。
    暗潯像是也要去上課,跟著王覃古回到教學樓,他的畫室大概在上麵的樓層,王覃古到了二樓之後,暗潯還繼續往上走。
    王覃古根據回憶,來到自己的畫室門前,抬頭看了眼,卻發現門上的門牌是空白的,上麵一個名字也沒有。
    他確信自己沒有走錯,那就是規則在作怪了,洛安畫室守則a中提到,不能走錯畫室。
    王覃古隻好重新找了一遍,好在寫著他名字的畫室沒有變得太遠,就在二樓的另外一個角落處。
    門牌上的信息依舊是原來的三個人。
    “學生姓名王覃古
    教學畫師沈立
    畫室助理白溪”
    王覃古推門進去的時候,看見裏麵的陳設和原來那間沒有什麽區別,隻是小沙發換成了黑色的,上麵沒有放著東西。
    中間的畫布上卻不是空白的,是沈立之前畫的那一幅,看樣子已經完成了,光線和陰影都上好,在畫作的左下角,還設計了一個“沈”字,與窗外的景色完美融合在一起。
    王覃古仔細看了看這幅畫,發現在畫裏,原本應該擺在小圓桌上的收音機,被沈立畫在了窗台上!
    王覃古再看看其他地方,畫裏的擺設確實和現實是一樣的,隻有收音機不同。
    沈立之前其實知道自己起身將收音機挪位的事,隻是沉迷於作畫,沒管自己?
    王覃古有些後怕,還好自己當時沒有詢問沈立,不然被打擾到的沈立可就不知道會不會繼續無視自己了。
    但是這樣更不對勁,哪有老師沉迷於做自己的事情,不管學生開小差的?
    另外,王覃古注意到,在畫布邊上,顏料都整齊地放著,而所有的調色盤都是幹淨的,像是嶄新還未被使用過。
    顏料邊上放著水桶,裏麵的水也是清澈的。
    王覃古記得,在之前的那間畫室,他進去的時候水桶裏的水就有些渾濁,而沈立畫畫時,用過腳邊的水桶,水就直接染成了灰色。
    看來這間畫室終究不是原來的那間,不過好在王覃古這回不用整理了,如果每次上課前都要重新整理一遍畫室,王覃古覺得他不如一直窩在宿舍算了,反正宿舍樓全天開放。
    到了14:00,沈立和白溪準時推門進來,他們的穿著沒有變化,隻是白溪將頭發披散了下來,原本的絨球頭繩也戴在手腕上。
    沈立依舊抱著他的黑色布袋,進來後朝王覃古點點頭,在他邊上坐下。
    白溪這回沒有接過沈立的顏料,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繼續看著她手裏的資料。
    沈立在這節課上倒是沒有繼續沉迷作畫,他將畫架上完成的畫作取下遞給白溪,重新放上空白的畫布。
    沈立拿出一支極細狼毫的勾線筆,在調色盤上調出黑色,用勾線筆蘸了黑色在空白畫布上講解,從最基礎的構圖和素描說起,順便講了作畫工具的選擇。
    沈立講課講得很好,王覃古看著沈立繪製的草圖就能全聽明白,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他現在已經完全會畫油畫了。
    這一節課下來,不管手怎麽說,王覃古的腦子是學會了,沈立認真教學起來確實很有水平,王覃古為自己之前懷疑過沈立是不是教師愧疚了一秒,然後在沈立讓他上手的時候釋懷了。
    他的手根本就沒學會!
    沈立見王覃古筆下蜿蜒曲折的線條,再一次陷入沉默,然後試探性地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先記色卡吧?”
    “……”王覃古看著畫布上的四不像,覺得沈立還是不要教學更好。
    當然,沈立沒有任何問題,主要是王覃古不想讓他累著。
    見到王覃古沒有回話,沈立還以為是自己打擊到了他,貼心地安慰道“學畫畫急不得,慢慢來就行。畫線條是最基本的,多練練就有手感了。”
    “……謝謝。”王覃古其實沒有被打擊到,他本來臉皮就厚,就算這時候沈立訓他,王覃古也不會感到難過。誰上個學還沒被老師罵過了。
    然後沈立就從他的黑色布袋裏掏出一個小型的畫架,讓王覃古到一邊練習去,自己又開始畫畫了。
    王覃古認命地接過來,繼續用小型的勾線筆畫著玩兒。
    教學的時候沈立還會關心王覃古有沒有聽懂,但是這時候的沈立是什麽也不會管的,王覃古是認真畫也好,鬼畫符也好,他都跟沒看見一樣。
    按照王覃古的觀察,沈立大概是真的沒看到,在他勾勒出的草圖裏,這回整間畫室隻有白溪一個人。
    畫裏,白溪蜷縮在相對她而言有些小的沙發上,麵朝沙發椅背,像是睡著了一樣,背後披散著的頭發淩亂地貼在她的肩上,在她的頭頂,是放在小圓桌上的收音機,收音機的天線被折斷,切口處似乎有一點火星。
    王覃古偷偷看了看邊上的白溪,依舊好好地坐在沙發上看資料,沈立怎麽就老想把對方畫成睡覺的樣子呢。
    不過,在王覃古看來,端坐在一旁的白溪卻沒有畫中人有生氣,坐在沙發上的白溪雖然偶爾會麵帶微笑地看向二人,但眼睛裏卻沒有高光,嘴角邊的梨渦是唯一有真情實感的地方。
    而畫裏的白溪雖然眼睛是閉著的,但是神情放鬆,嘴角的梨渦更有溫度,就仿佛是在幸福中睡去。
    看樣子沈立還挺了解白溪的,能直接憑空畫出對方不一樣的神態,隻是現在的白溪看上去像是沒有感情的助教機器一般,期間是發生了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