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易燃易爆炸(13)·梨花開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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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則怪談之鬼語!
    王覃古結合床上散發出的難以言說的氣味,不難猜到宿管之前在這裏做了什麽,不覺感到一絲惡心。
    “……
    我又在這裏過了十天,這裏很不對勁!尤其是那位模特小姐……她是個瘋子……
    不對,沈老師才是那個瘋子,他居然(被塗黑)……”
    想起之前在畫室找到的紙條,王覃古如今覺得,這話就仿佛他以前經常聽見的那句話。
    “他就是個怪物,他才是怪物!”
    王覃古將照片拿起,用濕巾仔細地擦了一遍,幹了之後才用紙包著夾在筆記本裏。
    他一轉身,就又看見了電腦屏幕。
    王覃古皺著眉,想要過去把視頻關了,結果手指放到鼠標上的時候,他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視頻,而是監控!
    畫麵是黑白的,左上角寫著日期,2014年5月7日23:03:37,後麵的數字還在一秒一秒地變化著。
    2014年,正是十年前洛安畫室發生火災的那一年。
    監控的畫質不是很好,兩人的畫麵也比較小,但王覃古覺得,上麵的那人有些眼熟,放大之後,他想起來,那正是自己昨天晚上在食堂後台遇到的那個穿西裝的男人。
    而下麵的人看起來很年輕,隻是臉被枕頭擋住,隱約露出一小撮麻花辮。
    王覃古差點跳起來,那不就是沈立嗎!
    王覃古關上畫麵,發現同一個文件夾裏,全是類似的監控,最早的,從2007年開始。
    這些日期看得王覃古心驚膽戰的,他分明記得,按照陳科的說法,2007年的時候,沈立剛剛成年不久……
    而另外的監控文件夾,也有許多這樣的監控,監控畫麵裏的少年人一個一個地變換,日期從二十年前直至十年前。
    洛安畫室,到底是怎麽培養學員的?
    ……
    與此同時,教學樓的畫室裏。
    白溪蹲在沈立身邊,將多餘的繃帶剪下,放到一邊,又把滴落在地上的血跡擦幹淨,她輕輕放下沈立的受傷的手,歎口氣。
    “好啦,傷口處理好了。”白溪的聲音很輕柔,像哄孩子一樣,“以後別再做傻事了。”
    沈立的目光一直跟隨著白溪手上的動作,在白溪放下自己的手腕之後還有些不滿意,又將手伸到白溪麵前。
    “還痛嗎?”
    沈立神情未變“痛。”
    白溪卻伸手在沈立傷處輕輕捏了一下,不過怕對方吃痛就沒有怎麽用力“知道痛,那你還敢再這樣做。”
    沈立眨眨眼,眼裏浮現出一絲委屈“他們罵我是瘋子。”
    白溪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沈立的短發下麵已經不再留有麻花辮了“那你覺得,我是瘋子嗎?”
    “當然不是。”
    白溪笑道“那他們也罵我是瘋子呢,你也會當真嗎?”
    沈立搖搖頭,白溪又胡亂揉了幾下他的頭發,直至揉出一堆呆毛才停下手。
    沈立沒有避開,任由白溪對他的頭發動手動腳的,然後在白溪朝他伸出手的時候,將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遞過去,被小心牽住後,跟著白溪走出了畫室。
    兩人出門的時候,迎麵和王覃古遇上了,沈立往白溪身後躲了躲。
    白溪安撫地拍拍沈立的手背,朝王覃古微笑著“謝謝。”
    王覃古來回看著二人,最後問道“你們……有沒有想要完成的願望?”
    “嗯?”白溪沒想到王覃古會這樣問,她搖頭道,“我要做的事早就完成了。”
    但她身後的沈立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那不是她想要的……」
    王覃古默然,時間已經來到7:54,他最後還是把沈立小時候的照片抽出來,舉到白溪的麵前。
    白溪看見照片之後臉色沉下去,沒有說話,而沈立探出腦袋來,隻一眼就跟受驚的兔子一樣縮了回去。
    白溪皺眉“你想做什麽?”
    王覃古將照片重新收好“我想知道這裏過去的事情。”
    白溪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才睜眼看向身後的沈立“這裏沒有什麽值得探討的往事。”
    「這兒沒什麽光彩的事,隻有見不得光的老鼠。」
    王覃古抬眼笑了“沈老師,該上課了。”
    沈立垂下眼簾,幾秒後才回答“進畫室吧。”
    這次的畫室沙發依舊是黑色的,不過邊上的桌子上多放了一盆倒流香,之前王覃古來的時候還沒有點燃,現在已經放上了一顆燃著的沉煙香香粒。
    散發出的香味是檀香,香爐底座雕刻著蓮花和一尊佛像,白色的香煙從沉煙香底部的小孔開始流淌開來,逐漸鋪滿整個香爐底座。
    這東西與畫室實在不是很相襯,不過檀香能讓人心靜下來,或許對作畫有幫助。
    沈立和王覃古一同在畫布前坐下,白溪依舊坐到沙發上,隻是這回她沒有兀自低頭看資料,而是一直看著沈立的方向。
    “今天繼續練習線條吧。”沈立的語氣和昨天沒什麽兩樣,平靜地不像是剛才自殘的那個人。
    當然,自殘的時候也很平靜,和王覃古之前的評價一樣,有一種平淡地發瘋的美感。
    沈立先是自己用淡黑色的顏料在畫布上勾勒出一些構成不同圖案的線條,讓王覃古蘸著深黑色去描。
    王覃古拿起勾線筆,按照沈立畫的線條慢慢地描著,仿佛小時候,他跟著媽媽的手,一筆一劃地描著字。
    沈立很快又畫好了幾張線條,放在王覃古麵前之後就沒管他了,又開始畫他自己的畫。
    畫上依舊是睡著的白溪,這回卻不是在這間小畫室裏。
    畫中,白溪坐在一把小躺椅上,剛剛能把她裝下,躺椅放在一棵樹下,樹蔭蓋住頭頂的太陽,灑下一片斑駁的影子,印在白溪的衣服上。
    白溪熟睡著,沒有注意到大樹上開滿的白花中,有一朵小花隨風飄落到她的鬢角,靜靜地沾在她的耳邊。
    那棵開滿白花的大樹,和沈立小時候照片背後的樹很像,不過畫中的大樹大約是要高上許多的,樹下白溪被陽光拉長的影子,卻也不過是大樹無數樹葉婆娑之後留下的一條痕跡。
    王覃古又描完一張線條,實在是厭倦了,有一下沒一下地胡亂畫著,到最後連描也描不像了。
    沈立期間隻瞥過來一眼,見到亂塗亂畫的王覃古,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在自己畫中又添了幾筆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