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易爆炸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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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怪談之鬼語!
沈立在齊康順的畫室裏找到了齊康順一家的合照。
照片裏,齊康順笑得很溫柔,他一隻手摟著他妻子的腰,另一隻手搭在他兒子的肩膀上。
齊康順的兒子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讓沈立想起,自己剛剛上小學的時候,他的姐姐在一棵小梨樹下,為他拍下一張照片,那時候的沈立,笑得和眼前這位小男孩一樣燦爛,因為他們那時候,都有美好的未來。
隻是現在,沈立是沒有未來了。
沈立有時候在想,他如果能強迫自己愛上齊康順,會不會就不用痛苦了。
他開始妥協,不再反抗齊康順,有時甚至會主動地親吻齊康順,即使那時候,他心裏隻有一陣惡心。
“你愛我嗎?”沈立會在事後問他。
“當然,寶貝。”齊康順則會不耐煩地說著最甜蜜的話。
沈立靜靜地盯著天花板,上麵的燈光有些刺眼,他就拿手背遮住眼睛“你會一直愛我嗎?”
齊康順從來不會有太多耐心,在沈立問第二個問題的時候,他就會轉過身去,假裝自己睡著了,連一層被角也不會留給沈立。
沈立放下手背的時候,愣怔地看著身上的痕跡,每一處都讓他覺得,自己身上無比肮髒。
他不再去見白溪了,姐姐給他打電話,他也會立刻掛掉,甚至有時候會直接關機。
沈立的精神問題也越來越嚴重,他筆下的油畫變得灰暗,通常以冷色調為主,他不再畫白溪和姐姐,隻會一層一層地用厚厚的藍色塗著,再用黑色將藍色覆蓋,最後又自欺欺人地塗上白色。
不畫畫的時候,沈立會把水果刀攥在手裏,慢慢地用刀尖描摹著他手上的紋路,從手臂一直往下,經過一道道靜脈,最後停在手腕上。
手腕中心有一根細小的骨頭,沈立每次握緊拳頭的時候,它都會頑強地頂起那層薄薄的皮膚,鬆開時,又隱沒於靜脈之中。
沈立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癡迷於鮮血的顏色,也許是因為這讓他想起,第一次的時候,他在床上留下的那一道赤紅。
他或許能愛上齊康順。
沈立這樣對自己說道,然後將水果刀往下送了幾分,劃破他白皙的手腕。
他發現,好像油畫其實也沒那麽重要了,那抹鮮血滴落在畫布上的時候,沈立覺得,他更喜歡用鮮血畫畫。
沈立伸出食指,沿著畫布上的背景,將那道紅色的痕跡暈開,像是在某人的脖子上,劃過一刀。
再次見到白溪的時候,沈立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以為自己與白溪相識,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那天他想逃跑,但白溪伸手拉住了他,還在他額上落下一吻,如水滴一般。
沈立第一次覺得,原來親吻不是一件痛苦的事。
他多想活下去啊。
他不會愛上齊康順的。
沈立又開始描繪人體,從眼前的白溪,到他想象中的姐姐。他不敢去見家人,隻能憑借記憶,為自己畫了一幅全家照。
正如同齊康順的全家照一樣,沈立的畫裏,父母親昵地依偎在一起,姐姐站在他的邊上,而他的另一邊,站著白溪。
沈立很想念父母和姐姐,就經常托白溪找姐姐。一次偶然的談話,白溪從姐姐那得知,沈立並不是沈家親生的孩子,但白溪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沈立。
隻有這樣,孩子才會肆無忌憚地與父母鬧小脾氣,沈立才敢心安理得地和父母互相爭執。
有些感情,總是太過理所當然。
沈立在不久之後,用一幅畫著白溪的油畫,在國際比賽中奪冠,才算稍微擺脫了一點齊康順的陰影,他終於拿起盾牌,告訴齊康順,他不再會受他強迫。
隻是他還是沒有勇氣將這一切公諸世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位又一位少年,受到侵害。
“我該怎麽救他們?”沈立時常在心裏發問,那時候,他就又會將目光放到水果刀上,他可以殺了齊康順嗎?
白溪會輕輕抱住他,說道“別怕,有我在呢。”
於是有了那場大火。
兩人特意選了一個洛安畫室放假的日子,那天所有學員都不在畫室裏,隻剩下齊康順和老師。
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才被熄滅,從此世間再無沈立與白溪。
……
幾個月後。
沈立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洛安畫室裏麵,他有些慌亂,四周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那場火難道隻是一個夢嗎?
他的邊上坐著白溪。
白溪告訴他,她與奠玫簽下了契約,洛安畫室將在世間不複存在,它會變成詭異副本,從此困在古堡當中。
“而你……”白溪有些抱歉地看著沈立,“你可以選擇離開這裏,去重新回到世間,或許還能投個好胎。”
沈立第一次主動抱住白溪,整個人縮進白溪懷裏“我才不要。”
沈立覺得,在詭異世界裏的這十年,比自己活著的時候更開心。
白溪喜歡看書,在沒有課的時候,她會在洛安畫室的梨樹下,坐在那把躺椅上看書。
沈立有時候會將這一幕畫下來,有時候卻會存著壞心思,拿走白溪手裏的書“姐姐,書好看還是我好看?”
白溪輕笑一聲“書好看。”
沈立不服氣地在她麵前坐下,伸手在白溪臉上搗亂“我不好看嘛,我不好看嘛!”
白溪歎口氣,將人拉進懷裏“我的小朋友最好看了。”
沈立直接耍賴地趴在她懷裏“這還差不多。”
詭異副本裏,有時候會進來一些活人,沈立發現他們的身份是自己的學生,他還有些新奇,會耐心地教他們,但是那些人似乎都怕他,不敢和他太過親近。
“姐姐。”沈立垂頭喪氣地,“我很可怕嗎?”
“怎麽會。他們隻是沒見過詭異,我們幫他們離開就行了。”
“好吧。”
但是十年過去,沈立隻找到一個王覃古不怕他,哦,其實還有暗潯,但那個人,沈立怕他。
王覃古似乎有點怕火,沈立隻能趕緊將幻境裏的火消散,隻留下一片火後的廢墟。
最後王覃古成功地通關了,而他走後,洛安畫室裏的其他詭異都漸漸消失,包括齊康順。
現在,這裏隻剩下了沈立和白溪。
未完待續(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