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昭陽殿十九宮(16)·身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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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則怪談之鬼語!
    很快到了第二天的實驗課,王覃古提前半小時就到了實驗室,此時還沒有人來。
    實驗室裏有一股腐爛的氣息,像是動物的遺體散發出來的。王覃古拉開了實驗室的窗簾,打開窗戶。
    外麵清新的空氣很快湧進來,王覃古在實驗室外站了一會兒,實驗室的門口上貼著小紙條,上麵寫著一串電話號碼,應該就是規則裏提到的舉報電話了。
    王覃古過了二十分鍾左右才走進實驗室,這時候還沒有人進來,看來他提前過來通風的選擇是正確的。
    實驗室裏有六個大桌,桌子上放著各種實驗儀器,有一個超大的鐵架台,大概能放下一隻成年的胖橘,還有厚重的台式電腦和一些接頭。
    而實驗室的後麵,放著三大箱蓋著白布的大籠子,王覃古湊近看時,裏麵似乎有東西在挪動,籠子後麵的大桌子上,放著幾雙長筒的棉手套。
    王覃古換上實驗用的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橡膠手套,此時陸續有人來到了實驗室裏。
    “酒兒,來這麽早啊。”張錦和許陌進來的時候,實驗室裏已經坐了大半的人,他們很自然地坐到王覃古邊上,似乎就等著第五六來湊齊四人小組。
    過了幾分鍾,第五六也來了,坐到王覃古邊上,看了看四周“今天是上哪節課?”
    “好像是兔子的氣管插管實驗。”張錦拿出實驗桌抽屜裏的實驗過程手冊,翻到對應的章節,“唉,又要按兔子了。”
    王覃古接過實驗過程手冊把這個實驗看了一遍,發現他每個字都看得懂,連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他隻大概看明白了一個意思,就是要先這樣再那樣,然後解剖兔子。
    “酒兒,這次要不換你來按住兔子後腿?小東西勁兒可大了,我上次差點讓它掙脫開。”張錦提議道。
    許陌有點擔心“那誰來操作?”
    “呃,這個嘛……”張錦和許陌的目光一起看向了第五六。
    第五六“?”
    王覃古反正是立馬答應了張錦的提議,他也隻能來幹這種事了。
    於是第五六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六”,最後還是沒有拒絕“行吧,但得你們來靜脈注射。”
    王覃古看著他們上課前就把接下來的操作安排好了,那一會兒老師還講不講解了?
    到了上課時間,實驗老師準時走進實驗室,他放了個實驗視頻又大致講解了一下,就開始讓各組同學去後麵選一隻實驗用的兔子。
    王覃古看了看四周,沒有人起身去關窗戶,於是他趁著各組成員選兔子的間隙,悄悄關上實驗室的窗戶,拉上窗簾。
    選兔子這活兒是張錦去幹的,看樣子他已經做了許多次,很熟練地就抓了一隻兔子,放電子秤上稱了稱重量。
    之後許陌按照兔子的重量配好麻醉劑,用濕棉球擦拭著兔子的耳緣。
    “老張,你手別抖,針頭要歪了!”第五六把兔子接過來放在專門用的兔子架上,出聲提醒道。
    “放心吧,這題我會。”
    王覃古在一邊看著他們熟練地麻醉完兔子,然後放到鐵架台上,用棉線纏住兔子的門牙固定住頭,再用繩子牢牢綁住兔子的四肢。
    這時候邊上一組有人過來問王覃古“同學,請問能借一下剪毛刀嗎?我忘記帶了,剪完就還給你。”
    王覃古看向一邊的老師,他正在指導其他小組的同學進行麻醉,但聽見這句話後,轉頭看向了王覃古,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不好意思,我們這邊也要用。”王覃古立馬回絕他,然後專心地看自己的室友們剪毛。
    那同學沒死心,又問了幾遍,這時候實驗老師走過來,搭著他的肩膀“這位同學,趕緊回自己小組去實驗,還有,你的解剖工具呢?”
    “我……老師,我真的帶了工具,隻是少了一把剪毛刀……”那學生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師拖了出去。
    老師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鍾之後,而那位同學並沒有跟著回來,老師對他同組的學生說道“剛才那位同學有些累,已經睡下了,你們三個人繼續做吧。”
    而那三位同學沒有懷疑,繼續做著手上的動作。
    王覃古收回眼神,所以三個人一組不算違背規則嗎?
    這邊他的室友已經剪完了兔子胸前的毛,第五六正準備動刀,看了眼王覃古“酒兒,按牢了。”
    “啊?哦哦。”王覃古趕緊趕住兔子的後腿,而張錦和許陌一人按著一隻前腿。
    第五六剛劃下一刀,兔子的頭就抬了起來,發出一陣“啊啊”的叫聲。
    王覃古還是第一次聽見兔子的叫聲,而他手下的後腿正在掙紮著,力氣大得他差點按不住。
    “看來麻藥打得少了。”許陌皺了皺眉,又注射了點麻藥。
    兔子很快重新安靜下來,之後第五六再怎麽動刀,它也沒有動靜。
    要不是看見兔子起伏的胸部,王覃古都以為它已經過去了。
    實驗的過程王覃古沒怎麽看懂,反正室友嘴裏的什麽交感神經,副交感神經,迷走神經,他是一點沒看出來哪是哪,不過插氣管的時候,王覃古倒是能看見氣管的樣子。
    原本以為自己會接受不了這樣血腥的畫麵,結果真的看見之後,王覃古發現自己確實接受不了。
    兔子的胸前被劃開一大道,實驗時翻扯出裏麵的各種神經血管和氣管,而它邊上的那顆心髒正在微弱地跳動著。
    插上氣管之後,王覃古甚至能聽見兔子呼吸的聲音,很粗,像是細沙磨礪過鋼管的聲音。
    王覃古按著兔子後腿的手幾乎都要麻了,第五六瞥了他一眼,說道“酒兒,現在還不用按這麽緊,等待會兒注射空氣的時候你再用力。”
    “啊?”王覃古沒聽明白,什麽叫注射空氣?
    “怎麽了酒兒?等實驗結束之後,就要給兔子進行空氣注射處死呀,你忘了?”張錦疑惑地看向他,“我就是那時候按不住兔子後腿。”
    “……哦,沒忘呢。”王覃古有些忐忑,他能按住嗎?
    事實證明,王覃古隻要閉著眼睛不去看兔子的樣子,他還是能按住的。
    他感受著兔子強烈的掙紮,後腿不斷地踢著他的手心,然後力氣一點點小去,最後徹底平靜下來。
    兔子的嘴唇泛著紫色,眼睛還睜著,通紅通紅,耳朵上少了一撮毛,是注射時剪去的。
    王覃古深吸口氣,在下課鈴響起後擦幹桌上的血跡,沒有碰兔子的遺體。
    他恍然之間,似乎看見兔子一片血色的軀體下麵,藏著點另外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