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皇後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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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奪臣妻?我懷權臣之子奪他江山!!
    如今裴月姝的身孕快有七個月,白太醫和孫太醫都診過好幾次脈,說十有八九是位皇子。
    蕭玄譽自是無比歡喜,就差日日都守在裴月姝的身邊。
    裴月姝捏著大腿內側,硬是逼著自己紅了眼眶。
    “卿卿,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懷著孩子切不可傷懷。”蕭玄譽臉色微變,放輕聲音哄道。
    可無論他怎麽問,裴月姝都不說話,人也是悶悶的,接連幾天都沒個精神。
    蕭玄譽自是無比焦急,想著裴月姝是見過裴月茹才變成這樣,立即讓人去查裴府出了什麽事。
    很快他就知道了具體緣由。
    裴月姝是被他逼進宮的,她現在受盡他的寵愛,過得錦衣玉食不輸季皇後。
    可娘家卻因為她進宮一事受盡外人冷眼,不怪她不願張口,要論起來,這一切還都是他的錯。
    “這何家和魏家當真是不識抬舉,宸妃娘娘現在懷著龍子都被他們如此輕視,可見他們也沒把陛下您放在眼裏。”
    胡廣福自是不敢說出那些人真正輕視裴家的原因,也知道蕭玄譽是真的動了怒,幹脆安了項旁的罪名在那兩家頭上,陛下這才有理由對他們發難。
    蕭玄譽冷哼一聲,“朕記得魏家的三公子德才兼備,尚未有婚配。”
    胡廣福應了聲是,這魏三公子可謂是魏家小輩裏最有出息的一個孩子,魏太後如今就指望著他快些入仕,好救救被蕭玄譽困在慈寧宮的她。
    “正好,朕的九皇妹也到了該出降的年紀,與母後的娘家侄兒簡直就是絕配。”
    如此,魏三公子就入仕無望了,一輩子都隻能老老實實地做他的駙馬爺。
    蕭玄譽這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要滅了魏家和魏太後最後的指望。
    旨意下放到魏家,等宣旨的公公走後,魏大人險些當場暈厥,可與皇室結親是莫大的喜事,他就算再不滿再怨恨,也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
    不僅魏家,何大人也因為辦事不力在早朝上被天熙帝一番痛斥,勒令回家反省。
    這兩家前腳剛把裴府派去的人掃地出門,後腳就接連被皇帝穿小鞋,若說沒有枕頭風的功勞,怕是沒人會信。
    可偏偏蕭玄譽做得滴水不漏,朝臣們抓不到把柄,自然也沒辦法指責宸妃狐媚惑主。
    “這宸妃娘娘可真是了不得,若她這胎生下來是個皇子,那陛下還不得把她寵上天。”
    “話是這樣說,但宮裏還有皇後娘娘和貴妃,想來也出格不到哪裏去。”
    散朝的路上,朝臣們竊竊私語,說話的幾位大人一個沒注意差點撞到前麵的霍弛。
    “霍大人,真是失禮了。”兩位大人齊齊朝他拱手,換上諂媚的笑。
    這位霍大人如此年輕,辦起事來手腕極為鐵血,原先的老廷尉都對他讚不絕口,皇帝也十分倚重,看來再過不久,季向兩家的人就要惶惶度日了。
    他們走後,霍弛站在承天門下,一身筆挺的官服更襯得他身姿挺拔。
    明明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找上他也不單單是為了進宮報仇。
    可此時他心裏想的卻是,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麵。
    孩子快七個月了,肯定會動了。都還未下早朝,張順來就來了景陽宮繪聲繪色地說起魏府和何大人的狼狽。
    “娘娘請放心,陛下說了,這兩家人都配不上裴府的姑娘,屆時哪怕他們上裴府賠罪也不必理會,陛下自會給四姑娘尋一戶更好的人家,有這兩家作例,往後在這京城,沒有人再敢小看裴國公府。”
    “那便多謝陛下了。”時隔幾日,裴月姝臉上總算是有了旁的表情。
    張順來險些喜極而泣,這宸主子一直悶悶不樂,陛下都在他們麵前發了好幾通脾氣,這頭上頂著的烏雲總算是要消散了。
    “娘娘舒心便好,陛下如今還在甘露殿忙著,說晚間再來陪娘娘用晚膳。”
    裴月姝點頭,讓人端了一盤糕點賞他,張來順不敢接景陽宮的銀子,但吃份糕點總不會被胡公公罵。
    他抱著糕點樂嗬嗬離去,到了午膳時分,銀翹照常抱了隻貓過來陪娘娘一塊用膳。
    可一向乖巧的雪球這次不知道怎麽了,一進來就炸了毛。
    它這些日子吃好喝好,胖了一大圈,銀翹險些都沒抱住它,還是小路子一塊上前摁著才讓它變老實。
    裴月姝眼神一凜,鳶尾立馬找借口把皇帝的人趕了出去,隻剩她們和金露金桔在殿內伺候。
    “看看是哪樣有問題。”
    小路子抱著雪球,挨個讓它聞桌上的佳肴,最終確定是一碗銀耳湯有問題。
    “娘娘,要不要告訴陛下?”海棠懊惱道,姑娘的膳食一直都是她在盯著,沒想到她防得那麽嚴實,還是有髒東西流進了食物裏。
    “不必,一會等膳食撤出去的時候,你跟著去司膳房看看。”
    司膳房有專門的人每日都要記錄妃嬪的飲食,景陽宮雖然有自己的小廚房,但這些吃剩的東西還是要送去司膳房。
    “娘娘近來不喜吃甜,多做些酸辣可口的菜食,若是娘娘進得香,自是重重有賞。”
    海棠先是去小廚房叮囑了一遍,才有理由把這碗銀耳湯原封不動地送出去,然後跟去了司膳房。
    可惜的是,她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喲,這不是海棠姑娘嗎?怎地勞您大駕來我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司膳房的楊掌膳眼尖看到了海棠。
    如今宸妃得寵,眼瞧著就要生下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她不愛出門走動,別人想要巴結也隻能巴結她身邊的奴才,海棠平日裏來司膳房最勤,司膳房的人幾乎都認識她。
    “宮裏的廚子最近做的膳食不合娘娘口味,我特來司膳房看看。”
    楊掌膳一聽越發殷勤,拉著她進了後廚。
    景陽宮的廚子都是皇帝找來的人,每次他們做菜海棠都會在一旁盯著,絕對不會是這期間出了問題,否則他們也不會等了這麽多個月才下第一次手,那就是銀耳本身有問題。
    每日的食物都是由司膳房分發到各宮的小廚房,海棠看到了海碗裏泡著的銀耳,但怕打草驚蛇她沒有仔細查看,隻記住了負責采買和清洗銀耳的女史,隨便逛了逛裝了兩盒點心回景陽宮。
    “那楊掌膳和奴婢示好過很多次了,她因得罪了鍾司膳多年未有晉升,司膳房的鍾司膳是皇後的人,向貴妃身邊已經有了司苑房,所以她想來為您辦事。”
    “讓秋葵好好查查,若是沒有問題,先讓她盯著司膳房和那個女史,能不能升遷就看她自己的了。”裴月姝道。
    雖然她知道無非就是季皇後或是向貴妃下的手,也知道她現在拿她們沒辦法,可真要到那一天,她總得要有拿得出手的證據。
    之後的幾日,她的膳食都沒再出現問題,裴月姝暫且把此事擱置。
    今日是季皇後的生辰,她喜歡排場,每年生辰都會大辦。
    算算日子,裴月姝也有四個月未曾見她們。
    生辰這樣的大日子她若是不去,季皇後斷不會同意。
    她讓銀翹找了幾幅大家作的字畫,正要起身,蕭玄譽就來了。
    “雪天路滑,朕不放心你。”
    蕭玄譽親自扶著她起身,她肚子現在已經很大了,每每蕭玄譽見她走動,一顆心提得很高。
    壽宴設在了永寧殿,不僅是宮中的妃嬪,三品以上的在京官員和貴胄也帶著妻女進宮祝壽,就連抱病已久的太後也來了。
    蕭玄譽和裴月姝到的時候人都已經來齊,裴月姝很明顯感受到了三道來自不同方向的視線牢牢釘在她身上。
    因為太後在,皇帝和皇後的位置要往下挪,裴月姝的位置還是比向貴妃前,這樣正好挨著蕭玄譽。
    除太後外所有人跪下直呼萬歲,蕭玄譽沒有理會,扶著裴月姝讓她就座,之後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讓眾人平身。
    “母後不是病了嗎?這大冷天的怎地還出來了?”
    短短幾個月魏太後蒼老了很多,也不似之前那般精神。
    “皇後壽辰,哀家自是要來賀一賀。”魏太後揚起笑臉。
    季宜靈隻是客套地說了一句多謝母後就沒在多言,魏太後肉眼可見地慌亂了一瞬。
    之後便是皇帝帶頭給皇後祝壽,向貴妃不知怎麽的低調了很多,哪怕裴月姝這次又搶了她的位置,她也並未有什麽不滿,給皇後祝壽時也顯得極為恭順。
    輪到裴月姝時,蕭玄譽見她行動不便直接讓她坐著說。
    季皇後笑道,“適才德妃妹妹起身的時候也未見陛下這般緊張,到底還是更疼愛宸妃妹妹。”
    蕭玄譽看了趙德妃一眼,“宸妃月份大了,行動不方便,皇後體恤妃嬪,等德妃也這個月份的時候,自然也不用遵循那些繁瑣的禮儀。”
    季皇後但笑不語,自從季順儀有孕之後,她就平和了許多,反正隻要這個孩子生下來,什麽貴妃宸妃,都注定往後要看她臉色行事。
    趙德妃麵上不顯,但藏在袖子的手卻是死死攥緊,她垂下眼眸,看著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前麵是熱鬧無比的,可像林霜見這樣的位份,差一點都沒有資格前來赴宴,她幾乎坐在最末位,隻在皇帝和宸妃攜手一同進來時,她才看清宸妃那張臉。
    隻是一眼就讓她無比心碎。
    裴月姝哪怕懷著孩子,哪怕隻是尋常的裝扮,也絲毫沒有損她的姿容,反而更添一股超俗如水的氣質。
    那樣一張嬌豔無比讓人平白想起牡丹的臉才配得上蕭玄譽的一往情深,而她,說是替身都是高攀了。
    眾人獻上的壽禮都參差不齊,季皇後見過的好東西太多,幾乎已經沒有什麽能值得讓她側目。
    直到霍弛獻上了一尊白玉雕的送子觀音。
    季皇後臉上的笑容有些崩不住了。
    霍弛是個男子,又不是什麽長輩,他送這個不是明擺著羞辱她生不出孩子嗎?
    可這些日子霍家和向家勢如水火,沒看到向貴妃都老實了不少,就怕季霍兩家會聯手,為了大局她隻能先忍下這口氣。
    “陛下,霍大人年輕有為,卻還尚未婚配,臣妾倒是想給他做個媒,不知陛下和霍大人意下如何?”
    “好啊。”
    蕭玄譽當然知道這媒鐵定做不成,但他也想看看季宜靈的笑話,季宜靈沒和霍弛接近過,自然是不知道藏在霍弛這正義凜然的外表下是一刻多麽陰險的心。
    季皇後要給霍弛做媒,她選的人無非就是季氏的女子,這是打算和霍家聯姻一同打壓向家。
    向貴妃臉色大變,她看向皇帝,等看到他臉上淡淡的笑容後就知這事成不了,不然該慌的就不僅是向家,皇家亦是。
    眾人議論紛紛,陸暄妍小臉慘白,若不是被她娘死死拉著,恐怕她就要在這樣的場合丟整個宣平侯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