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驗驗怎麽會知道那孩子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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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奪臣妻?我懷權臣之子奪他江山!!
外祖一家雖遠在西北,卻從未忘記在京城的她,每年都會給她寫信,送很多禮物。
上一世她進宮的突然,周家都尚未收到消息。
一個月後外祖父和舅舅未奉詔私自進京,穿著戰甲在承天門跪了兩個時辰,惹得臣民議論紛紛,讓皇帝顏麵盡失。
皇帝無可奈何,讓周家人見了她,她那時認為她進宮是為了保全裴府和虞府,自然沒有向周家求助,而且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她的求助不過是連累周家而已。
“你是皇長子的生母,不過加封一個爵位而已,算不得什麽。”蕭玄譽安慰道。
裴月姝思緒飄遠,“上一次見外祖和外祖母已經是十五年前了,還有舅舅,之前倒是常見他,他每次來京城都會送我西北最好的駿馬。”
蕭玄譽臉上浮起笑意,他難得做了一件能讓她真正高興起來的事情。
“朕一會就讓胡廣福擬旨,封周元慶為忠勇伯,其子周長風為伯爵世子,京城裏正好有一座郡王府無人居住,就把那好好整修一番,再換上伯爵府的牌匾,周刺史不便進京,就讓周長風代勞,等周刺史告老之後再接來京城榮養,你看可好?”
“陛下對我和長極真好。”裴月姝閉上眼。
蕭玄譽臉上的笑容更甚,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吻,“這都不算什麽,往後朕隻會對你們更好。”
“隻是這裴府。”蕭玄譽想起裴霖那張不苟言笑的臉,突然就來了火氣。
裴月姝眼睫輕顫,“無妨,陛下不必為我考慮,我有外祖家便夠了。”
在孩子沒有生下來之前,裴月姝是萬萬不會讓周家人進京的,但是如今萬事俱備,她需要周家人的幫助。
至於裴府,她明白爹的用意,她的確是瘋了,做的也都是瘋事,跟她撇清關係是對的。
真正讓她無法釋懷的是,上輩子裴霖對她的不管不顧。
“隻是還有一樣想求陛下。”
“你說。”
“裴家女眷是因我毀了名聲,我希望陛下能容許我幹涉她們的婚事。”
蕭玄譽表情有些怪異,不過裴月姝現在能坦然說出這樣的話,也說明之前的事她都已經放下了。
“這是自然,先前裴四姑娘與沈家的大公子鬧了些事情出來,這沈家也是清流人家,不如朕直接給裴月茹和沈如恭賜婚?”
“可以嗎?”裴月姝那雙含情目中滿是希冀之色,散著長發仰頭看他的樣子,素到了極致,也美到了極致。
蕭玄譽喉結微動,低頭親吻她的唇角,“當然可以。”
沈家的權勢太大,若是沈家的公子和趙德妃的妹妹聯姻,恐怕這三大豪族又要多加一個,讓沈如恭娶了裴月茹正好。
蕭玄譽隻是想了一瞬,目光就又重新聚集到裴月姝的臉上。
“等你養好了身子,朕就帶你和長極去江南遊玩。”
“江南?”
蕭玄譽點頭,“朕登基已經四載,算上先帝在位的十餘年,已經有近二十年沒有皇帝南巡,如今皇長子誕生乃是喜兆,去年十月朕就已經命人開始準備南巡一事。”
想著在江南沒有宮裏麵那麽多的規矩和約束,他可以帶著裴月姝去跑馬,去狩獵,去聽江南軟綿的雨,看江南碧波婉約的水。
光是這樣想著,蕭玄譽就心口發燙。
他正要開口,外麵傳來胡廣福催促的聲音,“陛下,沈大人進宮了。”
裴月姝從他身上起來,蕭玄譽臉上泛起幾絲不悅,“朕晚上再來看你。”
裴月姝點頭,蕭玄譽在長極熟睡的臉上親了一口方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他一走,裴月姝叫了金露進來,還讓鳶尾取了銀針和一個小瓷瓶。
長極自出生以來,不是在吃奶就是在睡覺,也極少哭鬧,杜嬤嬤都說長極是她見過的最乖的小嬰兒。
如今銀針刺入他粉白的腳趾,他並沒有立即反應,過了好一會才扭了扭頭大哭起來。
裴月姝將他抱進懷裏溫聲哄著,心中極為心疼,“長極乖,長極受苦了。”
金露將裝了幾滴血的瓷瓶收起,看著裴月姝的眼神滿是深意。
杜嬤嬤聽到長極的哭聲,心疼得不行,忙進來查看是怎麽了。
長極腳趾上的血被裴月姝擦幹淨,隻留下一個很小的紅點,哪怕被人看到了也隻會以為是顆紅痣。
裴月姝讓杜嬤嬤抱長極去吃奶,而後看了一眼金露,金露心領神會的朝她點了點頭。
哪怕裴月姝不當著金露的麵這樣做,霍弛送進來的那幾個醫女也是會去采血的,她們被送進來可不隻是為了引誘霍元瑤。
事實上,在長極出生的第一日,一個裝著幾滴血的瓶子就送到了霍宅。
如今霍弛看著桌上的兩個瓷瓶,久久沒有動作。
暗七不明白,少主怎麽遲遲沒有滴血驗親,不驗驗怎麽會知道那孩子是他的呢。
“宮裏怎麽說的?”霍弛突然開口。
暗七有些懵,什麽怎麽說的?
“少主是在問宸妃嗎?她沒說什麽,取了血就給金露。”
霍弛整個上半身都靠在椅背上,目光無比複雜,她就這麽有信心?
晚上,蕭玄譽在沈大人在甘露殿商討要事,並沒有來景陽宮。
鳶尾擰幹了被熱水打濕的帕子為裴月姝淨身,她看向裴月姝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擔憂。
要是長極不是霍弛的孩子,那霍弛還會繼續保護她們嗎?
裴月姝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她覺得是會的,無論長極是不是霍弛的兒子,她和長極也不過是霍弛造反的工具,且她背後無人十分好拿捏,是目前最好的人選,不然上一世他也不會選擇了霍淑妃的孩子。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霍弛對她這個工具動了一點心不是?
他怎麽舍得眼睜睜看著她死在這宮裏呢。
一晚過後,都沒有任何消息傳進宮裏,早上金露和金桔對她麵色如常,甚至眼中的敬重更甚,裴月姝就知道這件事已經完完全全定下來了。
她隻要配合著扶持她的兒子登基為帝就好。
賜婚的聖旨在今早下放到沈家和裴家,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宸妃生子,按道理她們裴府的女眷能進宮探望,但裴霖一直攔著,二夫人也並不想進宮去討好一個晚輩,等大皇子做滿月酒時才進宮謝恩也不遲。
反正女兒的婚事已經定下,她就等著女兒七月份的時候風風光光嫁去沈家,給她長臉。
高傲尊貴如沈夫人,往常她是連站在她麵前的資格都沒有,往後也是可以與她平起平坐了。
二夫人掩唇大笑。
一晃眼就到了長極滿月的日子。
裴月姝也出了月子,她嫁給虞鶴川之後清瘦了很多,如今懷了一遭孩子倒是養回了之前的樣子,雖還是偏瘦,看上去康健精神了許多,但那張臉還是沒有變,依舊豔麗濃稠。
許多妊娠的婦人臉上會長斑或是皮肉鬆了,但上天似乎格外厚待美人,就連這些微小的瑕疵都避開了。
鳶尾和銀翹給裴月姝換上一身淺金色的宮裝,更襯得她一身肌膚勝雪,高髻上麵插著幾根奢華的金簪,寶石珠子串成的流蘇碰撞間發出好聽的聲響,等她轉過身一看,好一位華貴豔麗的美人。
“姑娘許久沒有這樣裝扮了。”鳶尾回過神感慨道。
雖裴月姝進宮之日也是盛裝打扮,但那時眼中是灰暗的,哪像現在蘊含著蓬勃的生命力。
裴月姝彎唇,先前她懷著孩子才一直龜縮在這景陽宮,如今也該輪到她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