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們最信任的人也是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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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奪臣妻?我懷權臣之子奪他江山!!
    “別在這種時候勾引我,你承受不起。”
    裴月姝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將那張豔麗濃稠的臉繼續靠近他,胸前的衣物半敞著,露出那飽滿圓潤以及那深不見底的溝壑。
    這是在床上,又沒有人會來打擾,霍弛心中那根緊繃的弦似乎傳來崩斷的聲音。
    他開始喘著粗氣,沒堅持多久便欺身而上,似要將獵物撕碎一般含住了那嬌豔欲滴的紅唇,掐著那腰的手也愈發收緊。
    裴月姝伸手一扯,淡粉色的幔帳就落了下來,映照著燭光,兩人的臉上都呈現出誘人的緋色。
    她伸手去扯霍弛的衣物,結果被霍弛抓著手強行與他十指相扣。
    霍弛將她的手壓在枕上,沒有了她的刻意勾引,霍弛方才清明了一些。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與她對視,目光比適才的激吻更為粘膩。
    “不瞞你說我也曾做過一個類似的夢。”裴月姝輕輕喘著氣,霍弛壓在她身上,雖然他半撐著但也還是很重,致使她說話都帶著顫兒。
    這樣嬌媚入骨的聲音險些讓霍弛陷入瘋狂,他壓下心中那強烈的欲望,俯身似獎勵般輕吻她的唇角。
    “說說看。”
    如此一來就可以解釋為什麽裴月姝會找上自己,她果然是藏著秘密的。
    裴月姝說的與霍弛做的那個夢別無兩樣,隻是比他的更久一些。
    “我夢見蕭玄譽南巡會遇到兩輪刺殺,其中一輪正是你方才說的渝州官民暴亂,隻可惜並沒有要了蕭玄譽的命,不過我敢肯定引發這場暴亂的人不是你,看來是有人和你想一塊去了。”
    事到如今,裴月姝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畢竟霍弛和她一樣,都見證過上一世發生的一些事情。
    她雖不明白霍弛為何會夢見上一世的事情,但他也因此疑心她知道什麽,與其讓他猜想,何不早早交了底,也更好早點讓蕭玄譽去死。
    霍弛腦子轉得極快,很快就明白了裴月姝的意思。
    他布置這場刺殺或許並不足以要蕭玄譽的命,如果蕭玄譽沒死,必定會盡全力查清。
    如今他們霍家的女兒和大皇子定下婚約,最希望讓蕭玄譽死的自然就是霍氏。
    畢竟隻要他一死,霍氏就可以扶持大皇子登基,比起蕭玄譽這個羽翼豐滿的皇帝,長極還尚在繈褓,誰更好掌控一目了然。
    這也是為什麽這次南巡蕭玄譽沒有帶上霍弛,他雖然與霍弛合作,但心裏也是極為防備他的。
    為了以防萬一,他得提前找個替死鬼,而最好的人選自然是夢裏也起了這份心思的人。
    霍弛揉著她的嘴唇,眉眼透著一股難得的柔意,“是誰?”
    裴月姝搖頭,那時的她雖陪著蕭玄譽一同去南巡,但不過是被他囚在金絲籠裏的鳥兒,蕭玄譽生怕她被季皇後那些人害死,就將她牢牢困在房內,可不是活在鳥籠中嗎?
    這樣的她又怎麽會知道是誰想要蕭玄譽的命。
    而確定不是霍弛是因為那時候霍淑妃還沒有懷孕,霍弛手裏沒有皇子,自然不會這麽快起這個心思。
    “不過那時季順儀,趙德妃都相繼生下了皇子,向貴妃也有了身孕,或許就是他們三家中有人按捺不住。”
    霍弛目光微閃,他就說上次向貴妃小產是她有意為之。
    “就這麽恨她們?”
    裴月姝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一場大局,相繼讓季順儀,向貴妃和趙德妃小產,絕了她們當前的指望。
    雖然在夢中,裴月姝的確保飽受後宮妃嬪的折磨,但那不過就是個夢,可裴月姝給他的感覺,就好像那些事真的都發生過,而她也真的恨那些人入骨。
    裴月姝眼眸低垂,看樣子是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霍弛沒再多問,隻是將她攬進懷裏。
    裴月姝心中滑過異樣的情緒。
    她重生而來實屬詭異,就連鳶尾也未曾告知。
    明明她與霍弛隻是互相利用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可偏偏他們最信任的人也是彼此,他明明早就有所懷疑卻也沒有逼問,而她則不惜告訴他最後的底牌。
    鼻尖氤氳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從前聞見,裴月姝隻覺心煩意亂,如今卻是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安寧。
    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就連霍弛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翌日清晨,一個小太監在景陽宮外焦急求見。
    聽見外麵的聲響,裴月姝睜開眼睛,被褥整整齊齊地蓋在她身上,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完整。
    她斂眉,喚了人進來伺候。
    “外麵發生何事了?”
    鳶尾和新來的兩個宮女服侍著裴月姝洗漱,銀翹則是去看長極,眼下他也醒了,在搖床裏吐著口水泡。
    “是長信宮的人,聽說昨夜長信宮突然鬧了蛇。”
    “蛇?”裴月姝表情一凜,而後厲聲喊來了小路子,讓他帶著太監把景陽宮上上下下好好翻一遍。
    宮中這麽大,有蛇不稀奇,但裴月姝就是覺得長信宮這次鬧蛇和那些妖異的芍藥有關係。
    那幾盆芍藥雖然隻在景陽宮放了一小會,但誰知道有沒有引來蛇。
    大人便罷了,還有躲避之力,但若是那蛇遊到偏殿,長極還這麽小要是被咬上一口必定立即殞命。
    “讓銀翹和金桔好生照看長極,一步都不能離開。”
    裴月姝吩咐完就帶著人前往長信宮,她現在主理後宮,這種場合她得出麵,而且她也想知道那芍藥是如何引來蛇的。
    “稟宸妃娘娘,我家主子她沒事,隻是受了驚嚇,就是宮中有不少宮女太監被蛇咬了,眼下毒蛇還未清理幹淨,您您還是別去了。”
    小太監隻是長信宮裏身份最低微的一個,此番隻是被宮中人叫來景陽宮回稟的,這宸妃要是在長信宮有個三長兩短,他也就活到頭了。
    裴月姝沒理會他,乘著轎攆到了長信宮,裏麵亂糟糟的,四處響起宮女尖細的驚叫聲。
    她沒有下轎,隻是把尚宮局的人以及宮中的禁衛叫來長信宮抓蛇。
    “告訴德妃,旁邊的長秋宮已經收拾出來了,她若是害怕,可暫時移到長秋宮。”
    小太監千恩萬謝,急忙進去回稟。
    沒過多久,趙寧媛就被宮女太監簇擁著前往長秋宮,那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來是嚇得不輕。
    尚宮局的柳尚宮跪在地上道“稟娘娘,奴婢在宮中待了許多年,從未見到今日這般亂象,不像是天災倒像是”
    裴月姝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這尚宮局的職責是協助皇後處理宮務,能做到這個位置必然是季宜靈的人。
    “像是有人故意為之。”柳尚宮篤定道。
    “那就仔細查查,務必要抓出那些作亂的人。”
    裴月姝動了動手指,柳尚宮既然站出來了,說明此事季皇後也知道,她一直視向貴妃為死敵,這次抓住這樣的把柄,定然是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隻需看著她們狗咬狗便好。
    然後裴月姝就去了長秋宮看望趙寧媛,聽說有一條蛇爬進了趙寧媛的寢殿,甚至都爬到了她的床榻之上,是她一直不敢動方才沒有被咬。
    “你來做什麽?看我的笑話?”
    趙寧媛裹著被褥縮在豆蔻和一老嬤嬤懷裏,她隻要一想到那條冷冰冰的東西差點從她臉上爬過,她就害怕得全身發抖。
    裴月姝沒有理會她的目光,自顧自在圓椅上坐下。
    “柳尚宮說,此次長信宮鬧蛇亂似乎是有人在搞鬼,德妃不如想想從前可有得罪誰。”
    趙寧媛眼神中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恨意,還能有誰?
    季宜靈恨她,向嘉善也恨她不得她死。
    她小產之前就感覺到身體百般不適,她不信其中季宜靈和向嘉善沒有動手腳,而霍元瑤下的毒,不過是導火索罷了。
    她的身體她的孩子早就被折磨得千瘡百孔。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
    若不是她奪走了蕭玄譽的愛,她又怎麽會暴露自己,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她推開豆蔻和趙嬤嬤,目光猶如利箭般射向裴月姝,“你們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