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守著長極幾乎一宿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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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奪臣妻?我懷權臣之子奪他江山!!
    “發生什麽事了?”
    裴月姝換好衣服,頭發鬆鬆垮垮的盤在腦後,長極還在熟睡,她打開了一點偏殿的門。
    金桔道,“永福宮出事了,和長信宮一樣鬧了蛇,而且聽永福宮的人說,季順儀被毒蛇咬了。”
    裴月姝看著屋簷外淅淅瀝瀝的大雨,眉頭緊皺,“備轎攆,我去看看。”
    金桔進了屋內隨意給裴月姝盤了個發髻,之後她便帶著人前往永福宮。
    永福宮較為偏遠,越走近越能聽到那邊兵荒馬亂的動響,鄰近的儲秀宮和臨華殿的人幾乎都被驚醒,被主子叫出來打探消息。
    “太醫已經叫來了嗎?”
    “今晚當值的太醫都來了,奴婢還特意讓小路子拿著您的令牌出宮去請白太醫。”鳶尾撐著傘道。
    裴月姝點頭,她原是不用大半夜走這一趟的,隻是她如今打理後宮,若是不來恐怕會被季皇後以此為借口發難,而且她也需要在後宮積攢威信,畢竟這地方遲早會是她裴月姝的天下。
    雨絲毫沒有要停的趨勢,三四個太監小心翼翼地給裴月姝打著傘,即便如此她的衣裙還是被雨水打濕了一些。
    永福宮的宮人一見她立馬跪下高呼。
    鳶尾拿帕子給裴月姝擦拭,裴月姝摁住她的手,“季順儀如何了?”
    “啟稟娘娘,順儀方才暈過去了,太醫們正在寢殿內為她診治,聽孫太醫的意思,好像並沒有性命之危。”
    裴月姝點頭,“那蛇呢?”
    那宮婢白著臉,“不不知有沒有抓全,今夜又下起了雨,那些蛇爬得極快,想來一時半會還抓不完。”
    “那就先讓人清理幹淨季順儀的屋子,再牢牢守著門窗。”
    “是。”
    裴月姝抬腳進去,鳶尾和永福宮的人都被嚇了一跳趕緊攔著她。
    “娘娘,裏麵危險。”
    “無事,我們這麽多人,蛇不敢靠近。”裴月姝拿過一把傘走進永福宮,她先是逡巡了四周,並沒有發現這裏放著那種妖異的芍藥。
    看來季順儀身邊的人還是不幹淨,那花肯定已經被銷毀了,跟長信宮一樣的做派。
    季皇後倒是好心思,她知道向貴妃對她們圖謀不軌,所以就等著她先出手,然後再借機把那花放到永福宮來想一並除掉季順儀。
    到時真相大白,別人也隻會以為是向貴妃想害季順儀。
    季順儀的宮女如春和太醫見裴月姝親自來都頗為震驚,等反應過來紛紛朝著她行禮,態度極為恭順。
    “啟稟宸妃娘娘,順儀中的毒不算太猛烈,下臣已經用銀針將毒逼出來了,後續隻需用藥療養即可,就是”孫太醫道。
    裴月姝在一旁落坐,氣勢極為逼人,“你且說便是。”
    “就是順儀娘娘的臉”
    孫太醫彎下了腰,裴月姝這才看到床上躺著的季順儀。
    她的臉被白練包住,看來是那蛇咬在了她的臉頰上,而此刻一些露在外麵的臉頰隱約可見被染成了極為駭人的紫紅色。
    饒是裴月姝見了也驚得變了臉色。
    在這後宮中,臉對於她們來說意味著皇帝恩寵,意味著後半生的榮華富貴。
    向嘉善真是好毒的心啊,不僅要她們的命,還想著毀了她們的臉。
    “白太醫一會就來,你們與他好生商議,務必要治好順儀的臉,還有你們,季順儀被蛇咬一事,我暫且不追究你們的失職,爾等好生照顧順儀,爭取將功補過。”
    如春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和其他人一起跪在地上應是。
    白太醫匆匆進來,裴月姝免了他的禮,讓他去看季順儀,她站起身忽而看到了梳妝台放著的銅鏡。
    “把鏡子都收起來吧,別讓她看見了。”
    她倒不是憐憫季順儀,隻不過她不希望在她主理後宮期間發生妃嬪自戕的事,否則議論起來,外人還以為她對季順儀做了什麽。
    說罷她就轉身去了外麵,這時天空響起一道驚雷,她突然抓住了鳶尾的手,麵露擔憂。
    “娘娘別擔心,金桔守在小殿下身邊呢,不會讓小殿下受驚的。”鳶尾寬慰道。
    裴月姝點點頭,她看著亂糟糟的永福宮,一時不知道這件事什麽時候才會到頭。
    季宜靈最想要的當然還是她和長極的命,反正有向貴妃墊著,她做起事來隻會更加肆無忌憚。
    “讓柳尚宮和鄭司刑立即來見我。”
    也是時候該行使一些權利了,柳尚宮不是全權徹查此事嗎?她若是辦事不力,她自然有權利讓能者取代她的位置。
    等裴月姝處理好那些事情回到景陽宮時,東方已經泛起一抹魚肚白。
    金桔沒在裏麵陪著長極,依舊在外間守著。
    裴月姝讓鳶尾她們下去休息,問金桔,“長極可有驚醒。”
    “醒了兩三次,不過很快就止住了哭聲”金桔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原本小殿下第一次醒的時候她就進去了,結果卻見他們殺伐果決的少主抱著那小小一團的嬰兒,還放低聲音哄他安睡,神情柔和的不像話。
    裴月姝眉頭緊皺,霍弛竟然還沒走,他那樣的性子怎麽能帶得好孩子。
    她生怕長極受了委屈,立即推門進去。
    霍弛坐直身體,他守著長極幾乎一宿沒睡,見是她回來,他臉上的冷意才慢慢褪去。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出什麽事了?”霍弛壓低聲音朝她招手,裴月姝沒理他,徑直走過去看長極。
    萬幸的是,長極睡得很好,身上也沒什麽異味,可見是有人為他更換了尿布。
    一時間,裴月姝有些難以相信,她眼神表情複雜地看了一眼霍弛,“你還不走?”
    霍弛霎時冷下臉,誰知道她這麽晚回來,一回來就知道趕他走。
    “這就走。”
    他起身,賭氣似的往外走。
    可眼下景陽宮中的宮人都起來做事了,他這樣出去還得了,外麵雖然都是她的人,但她與霍弛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裴月姝上前去拉他,霍弛突然轉過身,裴月姝自然就撞進了他的懷裏,他麵露不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故意投懷送抱。
    裴月姝彎了眉眼,“看來要委屈少主在這躲一日了。”
    堂堂霍氏的當家人,居然也淪落到躲躲藏藏的地步。
    霍弛臉色極差,沉默了好久才將她推開,邁腿走向床榻,看樣子是要補眠。
    裴月姝輕笑一聲,抱起搖籃裏的長極走出偏殿。
    霍弛坐在床上,正要寬衣解帶,見偏殿的房門緊閉臉色越發難看。
    好在裴月姝很快就回來了,她隻是將長極送去杜嬤嬤那讓她們照顧而已。
    她靠在緊閉的門上,看著霍弛緊抿的唇和散發著怒意的眼睛,想笑又不知道該以何種麵目笑。
    “還不過來。”霍弛生怕她又耍自己玩,語氣冷硬地朝她伸出手。
    裴月姝當然知道惹怒他並不是什麽明智的行為,她緩緩朝他走去,一邊走一邊脫下有些濕的衣服。
    霍弛隻穿著中衣,他拽著裴月姝的手腕,隻是輕輕一用力,就拉著她滾進床榻。
    裴月姝嬌呼了一聲便往他懷裏鑽,不僅如此還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身。
    霍弛臉上的表情這才有所緩和,他拍了一下那飽滿柔軟的雪臀,“睡覺。”
    裴月姝在他胸口蹭了蹭,又親吻了他脖間突起的喉結,感受到霍弛身體的緊繃後,她立即閉上了眼睛。
    明明在雨中走動了那麽久而發涼的身體,此刻被霍弛擁著,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很快就睡著了,霍弛卻是怎麽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