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蛤蟆！
    就用一雙腿，葛福帶著葛林一直走、一直走，行過數千裏地。
    葛林在迅速汲取著知識，終將武道基礎秘籍看懂，並成功凝煉出真氣。
    終於見到了一座像樣的城池。
    進城，選了一間破落的宅院，找其主人，準備租下。
    為了增加樂趣，葛福並沒有變化出錢幣來，而是讓葛林幫宅院主人做事，用以抵消租金。
    宅院主人是個老學究，有點氣度，看葛林身子板不錯，勉強答應下來。
    老學究一家八口人，住在東院，葛福則帶著葛林住在西院，之間有牆相隔。
    西院門前掛上了武館牌子，注明有償學武。
    當地人認知中的學武，就是增加些氣力、靈活度，與修煉、長生完全搭不上邊。
    還不如耕種、經商、習文等來得有出息。
    以至於牌子掛上去小半年，一個上門問詢的人都沒有。
    葛福也不在意，每日躺在葛林製作的搖椅上，督促後者練功。
    武道基礎知識已經深入腦海，加上名師隨旁指導，葛林進步飛快，已打通四十多處竅穴。
    單憑其一己之力，恐怕就能將此城屠了。
    這日，臨近正午，大雨滂沱。
    說來也是奇怪，最近幾個月，城裏一直在下雨，四處泥濘一片。
    武館這裏還好，老學究是個體麵人，院中以青石磚貼地，通風良好，排水也通暢。
    東、西兩院都有天井，能看到外麵的烏雲層。
    葛林就站在天井下，頂著雨水，在運行真氣。
    這是他每日的功課，必須堅持半個時辰，保證雨水不浸。
    “好了，就到這裏吧，該吃飯了。”屋簷下，搖椅上的葛福發話道。
    收起真氣，葛林縱步一躍，來到簷下，抱拳一禮，便去拿吃食了。
    師徒二人沒有收入、不事生產，隻能貼著老學究一家。
    當然，葛林憑借越發壯碩的身子，也替老學究家做了不少事，對方不算吃虧。
    繞門來到東院，老學究家的大兒媳婦已經做好飯菜。
    八口人開了一大一小兩桌。年長的坐大桌，年幼的坐小桌，看起來十分和諧。
    一家人主要收入是靠老學究給人提字、教文得來，大兒子、二兒子也會出外擺攤做些小生意，貼補家用。
    老學究未動筷，其他人也不敢吃，孫子輩那是眼巴巴地望著。
    “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天天大雨，城裏米糧都長破天了！”
    葛林一進屋，就聽到老學究的大兒媳在抱怨，不禁嘴角一抽。
    隻有他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每當天晴幹燥之日，他的師父就會用手指往茶杯裏沾上一沾，再往天上一彈。大雨就這樣落了下來。
    起初，他以為隻是巧合，然而，一連幾月下來都是如此，想不相信都難。
    他從小孤苦，比較自卑，怕惹師父嫌，也就沒敢多問。
    “小林子來啦！喏，飯菜已經準備好了，端給你師父吧！”見到葛林進來，老學究熱心道。
    大兒媳婦沒好氣地白了白眼，將飯盤交到葛林手上。
    葛林點頭致謝，端了飯盤就走。每天都是如此。
    “爹，你又是免租，又是送飯的，長久下去，我們的日子怎麽過呀？”家務基本上是大兒媳一手操持的，其壯膽嘟囔了一句。
    “就你話多，爹自有主張。”大兒子訓斥一句。
    大兒媳委屈地紅了眼。
    老學究的妻子上前，安慰了兒媳幾句。
    “好了，那小林子不是一般的江湖把式，而那葛先生更不是一般人，以後都客氣著點。”老學究發話道。
    “嗯！”權威之下，家人們都唯諾地點點頭。
    又是一日大雨天，終於，武館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對方是個粗獷的漢子，披頭散發，拿著一方包袱。
    一進門，看向搖椅上的葛福，狐疑道“你是授武的師傅？”
    “帶夠錢了沒有？”葛福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錢有，關鍵你有沒有真本事？”漢子依舊懷疑。
    “葛林，跟他過兩手，別打殘了。”葛福隨意一句。
    “是！”天井下的葛林露著完美比例的上半身，大步走了過來。
    漢子放下包袱，舒展筋骨，準備動手。看起來是練過。
    準備好後，漢子跑起，一拳揮來。
    葛林側身一躲，拳落空。
    漢子連拳帶腳，齊攻。招招落空，葛林跟個沒事人一樣。
    沒有武道基礎，普通人全力揮打片刻，已是氣喘籲籲。
    “嗯，好，有點門道。”粗獷漢子服了，爽利地從包袱裏拿出錢幣。
    葛林接過，收進正屋擺放的盒子中。
    “師傅，怎麽學？”漢子上前幾步，問葛福道。
    “葛林，你教他。”葛福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漢子想發作，葛林就已來到其身旁，手一提，將其帶到天井處。
    雨嘩啦啦落下，很快打濕漢子衣裳。
    漢子還處在震驚之中，葛林就說道“跟著俺的姿勢學。”他人已擺起相當怪異的姿勢。
    漢子也算有點基礎，身體協調力不錯，對普通人來說誇張的姿勢勉強能做到。
    一套下來，累得氣喘如牛。
    “葛林，拿這丹丸化水，給他定量服下。”葛福彈出一枚洗髓丹道。
    葛林麻利接下，取來一壇清水，化開藥丸。將稀釋的藥水倒入尋常木碗中，遞到漢子麵前道“喝了它，大有益處。”
    漢子猶豫片刻，想到剛才的情形，還是選擇飲下。藥水入肚，熱流滾滾，全身開始漲紅。
    “跟著我，再練幾次。”有過經驗的葛林發話道。漢子隻能硬著頭皮學。
    越練剛剛的怪異動作，體內的熱流越舒緩，明顯感覺自己的氣力增加。
    漢子轉驚為喜，認真了起來。
    夜已深，葛福發話道“今天就到這裏吧！明日再來。”
    葛林便將不舍的漢子半推半拉地送出武館外。
    武館門關上，漢子拿著沉甸甸的包袱楞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漢子就迫不及待趕來，正好看到葛福師徒在用早飯。
    “沒你的。”葛福回了他一句。
    “呃！”漢子無語，從未見過這般無情的師傅，昨日，錢收得倒挺爽快。
    用完早飯，葛林照著昨天的內容，繼續指導漢子。
    正午休息，看著葛福在小口吃著粗茶淡飯，漢子道“師傅，我能不能住在這？”
    葛福緩緩將飯粒咽了下去，回道“可以，不過要交錢。”
    “好。”漢子爽快地掏出錢幣，數量還不少。
    葛林主動接過，還是收放在昨天的盒子中。
    花了錢，漢子也能享受到飯菜，不過，他奇怪的是服用藥水後，自己根本不餓。
    有了錢，就可以買菜做飯了。
    葛福交代葛林，讓其學習廚藝，每天要變著花樣供菜。
    一個多月下來，葛林燒菜水平大有進步。漢子的武道基礎也打下，可以控製內氣了。
    “師兄，你跟師傅到底是什麽人？”見葛福難得不在，漢子詢問葛林道。
    “學你的武，多問對你沒好處。”葛林臉子一擺。
    漢子尷尬地撓撓頭，不敢發作。
    漢子本名許朝，可不是什麽好人，曾犯下幾樁人命案。
    要不是早年練過幾招江湖把式，早被抓了。
    他自覺練武好處多多，才逗留此城，找尋成名的師傅求教。
    城中也有其他類似於武館的去處，他也一一試過，感覺沒啥效果。
    隻有這裏，他自覺交了大運，師傅、師兄都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