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蛤蟆！
    黑羽軍六千，裝備精良，然而，缺乏實戰經驗。
    而經曆過戰場洗禮的老兵都被姚平收為己用。
    這是上位者維護自身利益的手段，無可厚非。
    雲容功過相抵，被朝廷召回了永慶城，此時的營州城已是姚家的天下。
    隻要再進一步掃滅荒原上的薩耶人，大功加持下，姚家的聲望將如日中天。
    春天一至，葛福就率軍出發，直搗薩耶人的老巢。
    即便他失敗，穩坐營州城的姚平仍有覆滅薩耶人的實力。
    說到底，這還隻是一次嚐試。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除六千正式騎軍外，葛福另備下了兩千輜重兵，選了營州與荒原邊界的宛城駐紮。
    這宛城已是殘破不堪，需要重新建設。
    邊界的契國之民還有一些，將他們收攏，投入宛城。
    後麵的營州城會源源不斷運來物資。
    帶上七日的幹糧，六千黑羽騎軍出發，直奔荒原腹地。
    薩耶人與當年龍界的草原人一樣，以部落的形式分散而居，隻有戰時，才會聯合起來。
    這就給了葛福逐個擊破與練兵的機會。
    遇到第一個部落，隻有兩三百人，無論老幼，全數殺死。
    有兵士不忍對婦孺下手，葛福騎馬上前，指向一邊得到救助卻已沒了人樣的奴隸，開口“看，薩耶人就是那麽對待我們契國人的，你們確定要跟他們講仁慈？”
    他重重抽了不忍下手的兵士幾鞭，繼續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收起你們廉價的同情心，他們不是婦孺，不是老幼，而是未來的敵人與養育敵人的父母。”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要你們時刻記住。”
    銀銅麵具上透出懾人的目光，聯想到這位的傳說，兵士們畏懼地低下頭去。
    葛福揮手示意百夫長上前，指導著這幾個兵士下殺手。
    將部落營地付之一炬後，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見識過鮮血後，黑羽軍兵士的氣質明顯提高一層。
    至於那些契國的奴隸，就被安置到宛城，參與建設。
    終於，薩耶人有了警惕，短暫集結一萬青壯，準備與黑羽軍正麵交戰。
    葛福可不管他們，盡可能躲避，反其道，掠奪各部落物資、馬匹。
    帶不走的，盡數焚毀。
    深入薩耶人腹地，實現了數次穿插。
    月餘後，黑羽軍全員湧現出一股彪悍的氣質，可與薩耶人青壯騎兵一戰。
    六千對一萬，數量上沒有優勢，裝備上卻有。
    拚著一股勇往無前的勁頭，拉近距離，長槍、袖箭靈活使出。
    廝殺下來，雙方傷亡持平。黑羽軍直接減員兩千。
    葛福將他們帶回宛城，據城而守，同時，補充兵力。
    幾來幾去，有契國這個大後方在，黑羽軍一直保持在六千之數。
    反觀薩耶人，青壯騎兵的總數量隻有一萬上下。
    傷殘的馬匹可用於買賣，從永慶城、其他相臨幾州換取有用之物。
    薩耶人多年來掠契國人為奴，反過來，黑羽軍也可劫掠他們的人口。
    尤其那些薩耶族的婦人，別有風情，在永慶城可是相當搶手。
    有了買賣，就有了錢銀，有了錢銀，就能更換更好的裝備。
    到了夏季，黑羽軍已有財力配備一千的重甲騎兵以及十八床特製的長臂弩，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宛城外圍防禦牆基本建設完畢，所用的勞力還是掠奪來的薩耶人。
    有了強大軍隊護衛，加上利民之策，營州北部所剩不多的契國人都被吸引過來，在宛城安家立戶。
    短時間內有此等功績，朝廷自然察覺到了。
    皇帝出於某種目的，繞開太師府，直接擢升葛福為羽威將軍，正二品銜，與大將軍隻差了兩階。
    契國幅員遼闊，常備百萬之軍，擁有十位大將軍。而葛福一躍成為了武官中有數的高層。
    另一點，最為重要，就是將黑羽軍單獨劃為邊軍一係，不再受姚平節製。糧草會由朝廷直接供應。
    這無疑是在分化黑羽軍與姚家軍，也是在挑撥葛福與太師府的關係。
    葛福收到朝廷文書後，沒有任何顧慮，及時向皇帝上書謝恩以及表明忠心。
    暗地裏，則向姚平訴說自己的苦衷。
    無論皇帝、太師府，這兩方打壓還是拉攏，隻有將黑羽軍牢牢掌控在手，才可遊刃有餘。
    為此，每當黑羽軍中有表現突出、殺敵較多的兵士出現，葛福都會將他們招至身邊，充作近衛，言傳身教一段時間。
    等火候差不多時，再放回軍中，提升其官職。
    如此，黑羽軍的領導層都會是他的親信，很難背叛。
    冬季來臨之前，黑羽軍還要發動一次進攻，將薩耶人的青壯再減員一半。
    然而，這次卻是遭受了失敗。
    薩巫教徹底坐不住了，作為薩耶人獨有的教派，兩者可是唇亡齒寒的關係。
    教中高手盡出，同樣采取放毒、襲殺武官的策略，將黑羽軍阻擋在外。
    葛福研製的解毒丹倒是起了一點作用，可他們又及時改換蟲蠱之術，將底層兵士大批咬傷至死。
    最後，身為主帥的葛福隻能下令，撤回宛城。
    薩巫教當代教主還與葛福交過了手，功力上有所不如，但有一術，頗為奇異，能懾人心魄。
    葛福一時不察，被其逃脫。
    看來，在徹底解決薩耶人之前，還得先滅了薩巫教。
    薩巫教類似於江湖勢力，要對付，還得動用江湖勢力。
    葛福以自己的名義派人前往靜州瀝血幫、並州奔雷堂，請來郝智通、賈可、聶無忌等人。
    順便看看這些過去受製於他的高手，有沒有生反叛之心。
    結果算是滿意，人都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
    在宛城新建好的城主府內，葛福為他們接風洗塵。
    當得知他已經當上黑羽軍主帥、羽威將軍後，聶、郝、賈三人越發恭敬。
    在這接風宴上，都算是自己的親信，葛福難得以真麵目示人，聶無忌也是頭次見到他的真容。
    花和尚、毒相公兩人帶來一物，正是已經長成水桶粗細的血蟒。
    此蟒以血肉精氣為食，智慧又提升了不少，還認得葛福這個主人。
    正好，葛福已將宛城視作日後長期的據點，此蟒可用來看護一些秘密。
    三人都帶來了會武功的手下，加起來也有三百人，發動一次奇襲，足夠。
    這天白日，葛福帶著三百好手，騎馬來到薩巫教的據點—岐山。
    他以鬼魅輕功率先登上山頂，順著痕跡，找到秘洞，潛入。
    秘洞中別有洞天，薩巫教眾正在祈拜著什麽。
    最前方一人正是從他手底下逃脫的薩巫教主。
    聶無忌、郝智通、賈可，領著三百人，尋著他留下的路標，找到了這裏。
    人手一份混毒毒粉，事先都已服下解毒丹。
    手一揮，“殺”字一出，三百人同時衝出。
    毒粉迎麵，普通薩巫教教眾當場中招倒地。
    洞窟還是有些狹小，不夠數百人施展。混戰、刀光劍影間，很難分清敵我。
    薩巫教蟲蠱之術非同小可，葛福尚無解決之法，被其逆勢殺傷了不少人。
    能夠稱雄一州的聶無忌算是真正的高手，三十六路奔雷手，使對手難以招架。
    機會找到，趁薩巫教教主掌斃花和尚之時，葛福踏步躍出，鬼魅身形穿梭，一指點中其後背。
    指力侵入其體，含著劇毒，破壞各層血肉組織。
    薩巫教教主回身就想拚死一擊，葛福卻已飛速退回洞口。
    廝殺結束，有人逃脫，但於大局無礙，薩巫教的高手基本全喪。
    花和尚郝智通被斃殺，毒相公賈可也被蟲蠱之術侵體，已是奄奄一息。
    葛福上前，直接結束其生命。
    聶無忌隻受了一點輕傷。原本的三百好手竟隻存活四十幾人。
    打掃戰場，命人尋找薩巫教的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