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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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神遊!
    在漆黑夜晚,一個青年懸浮在半空中,身著金紅盔甲戰袍,眼睛注視著前方。
    黑紅色烏雲漸漸蔓延,直到籠罩了全部的天空。
    劇烈的風嘶吼著,正中央的烏雲旋轉起來,黑紅色天空仿佛被撕開了一個口子,濤濤的洪流沿著天上的缺口噴湧而下。
    大地上的人類尖叫著奔逃。
    房子被衝垮,土地被淹沒,無數的人被無情的洪流奪走了生命。
    在空曠的陸地中間,一個女人的身體慢慢地變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大,從房子那麽高,到山那麽高,還在不停變大,直到高過了懸浮在空中的青年,伸出手臂碰到了天空邊緣。
    她從身上拿出來一個雜糅七色的石頭,舉起來放到天空缺口處。七色石頭仿佛有生命般躍動了起來,向四周延展,漸漸堵上天空中的缺口。
    地麵上突然出現出現一個黑熊。
    巨熊也逐漸地變大,變得比巨大的女人還要大很多。它張開血盆大口,瘋狂的朝女人衝過來。
    正在修補缺口的關鍵時刻,女人無暇顧及前麵的巨獸,無助地看向天空中的青年,焦急地喊出那個名字“淩雲,淩雲”。
    “淩雲,淩雲,淩雲同學”!
    哐哐哐的敲黑板聲音響起,淩雲這才從剛才奇怪的夢裏回過神來,抬起頭看到講台上怒氣衝衝的老師,一下子清醒過來,十分尷尬的站起來看向老師,眼裏滿是愧疚。
    “淩雲同學,你昨天晚上是沒睡覺嗎?課堂是給你補覺的嗎?看你睡的那麽香我都不好意思打擾你,要不是你打呼嚕影響到上課,我才懶得理你,你以後要上好大學還是去工地我也懶得關心,但是你不能影響到其他同學,知道嗎”
    這一番話把淩雲說的臉上通紅,他也不敢反駁什麽,懦弱的性格讓他不敢頂撞老師。這位年輕英語老師教學還是很認真的,之前對他的態度也是很好的,為了讓他補上來英語花費了很多精力。半年之後就是高考了,因為英語實在拉後腿,眼看著總分上不了公立大學,淩雲基本上已經放棄了學習。他也不知道以後等著他的是驕陽似火的工地,還是麻木機械的電子廠。
    “對,對不起老師”。
    “算了,你坐下吧,以後要注意點”。然後對著全班同學說道“同學們咱們接著複習英語的時態語法”。
    半個小時後放學的鈴聲響起,已經是下午6點了。
    放學以後學生們陸陸續續的離開教室。英語老師沒有離開反而走向淩雲。
    “淩雲,對不起,老師課堂上說的話可能有點過分,不過你最近的狀態真的很讓我擔心,老師說那些話也是為了鞭策你,希望你能找到信心考上大學。隻要最後補上來英語你還是可以上公立大學的,不要自暴自棄,你媽媽一個人帶大你不容易,你難道不想靠讀書改變命運,讓她以後輕鬆點,過上好日子嗎”?
    說到淩雲的媽媽,淩雲竟鼻子一酸,眼睛濕濕的。
    因為學習成績實在拉跨,中考之後隻能去上職業高中。為了能讓淩雲上這所高中,淩雲的媽媽無數次跑到學校,哭著求著學校領導,塞了不知道多少錢才讓他入學。
    “是啊,我對不起我媽,她一個人養大我不容易,可是最近的幾次模擬考已經徹底壓垮了我的信心,就算再怎麽努力也補不上來英語,我還是沒有上大學的命。”淩雲心裏這樣想著。
    “算了,你跟陳爾達一起留下來抄寫今天複習的單詞”。
    接著朝門口喊道“進來吧,爾達”。
    教室外麵進來一個男生,他跟淩雲一樣是英語拖後腿,因為和淩雲從小認識,年紀又都是17歲,有很多相同的興趣愛好,從小就是好朋友,鐵哥們。
    不過陳爾達父母都是市裏的公務員,淩雲的家庭條件根本沒法跟他比,陳爾達又長得高大帥氣,很受女生歡迎,這點也是讓淩雲十分羨慕。
    “你們兩個好好寫,七點我過來檢查”接著英語老師走出了教室。
    陳爾達看著淩雲紅紅的眼眶,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人生要是能重來就好了”,淩雲小聲嘀咕道。
    “什麽,你在想什麽呢,別胡思亂想了,剛才老師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也是為你好,老師人還是很好的,雖然她課堂上話說那麽難聽,也是心裏替你著急”。
    “是啊,她是為我好,我媽也是為我好,所有人都是為我好,就是我太爛了,什麽都做不好,學習也不行,家裏條件也不行,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啊”淩雲懊惱地說著。
    爾達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心裏想著“我家裏還有我爸媽替我鋪好後路,高考考不上大學也能去美國讀個大學,淩雲媽媽隻是在飯店打工,淩雲成績上大學希望不大,壓力已經很大了,這就是命吧”。
    他默默拿出來筆記本,照著黑板上的單詞抄寫起來。淩雲也無奈地歎了口氣,拿出來筆記本,埋頭寫起來。
    從學校回來已經八點了,淩雲媽媽已經將做好的飯菜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上麵用鍋蓋蓋著,裏邊依舊是香噴噴的蔥花餅,炒雞蛋和一杯牛奶。
    “媽知道我的成績,也知道我可能考不上大學了,但也沒辦法,她已經把她最好的都給我了,為了賺錢晚上還要上夜班在飯店洗盤子”,想到這裏又不禁的紅了眼眶。
    吃過晚飯後他拿出來高中的英語書,翻著翻著皺起了眉頭,一個個字母像蟲子一樣扭動著,越看越困,他使勁睜大眼睛,卻還是很困,便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再回來房間的時候突然發現窗戶被打開了,風呼呼地灌了進來,吹的書本唰唰作響。
    淩雲趕緊過去關上了窗戶,再看桌子上的書,發現竟壓著一張紙,紙是自己的筆記本上被撕下來的。
    淩雲家在老小區,房子隻有六層高,他家在最高一層,窗戶外麵並沒有裝防護網,要是有人從外麵進來倒不是不可能。
    淩雲打開了窗戶,往外看去,因為已經11月份,外麵隻有呼呼的冷風在吹著,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關上窗戶他又看向那張紙。這張紙上黑色的字跡還沒幹透,像是有人進來在自己本上寫上去又把紙撕下來放這的。
    會不會有人藏在房間裏?
    他又起身檢查了下床下,櫃子裏,窗簾後麵,沒有任何發現。
    又返回去看向那張紙,字跡很工整,聞起來還有一種淡淡的青草香。
    紙正中間寫著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就好了,那你想過什麽樣的人生”?
    “我想過什麽樣的人生,誰這麽無聊跟我玩惡作劇”。
    嘴上雖然這麽說著,心裏還是思考起來這個問題。
    “我想至少讓我媽不用擔心我的未來,讓我學習變好”。
    “光有個好成績以後也還是發愁工作賺錢的事啊,那就變得有錢”。
    “給我媽雇個保姆,天天伺候她,她需要好好休息下了”。
    “我自己不用上班,去環遊世界,去外麵探險”。
    “我要去美國自由女神像,去法國的埃菲爾鐵塔,去日本的富士山”,想到這裏,仿佛他已經跑到國外那些地方旅遊,他開心地哈哈笑了起來。白天的壞心情隨之消失不見了。
    正在開心地想著,忽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是媽媽回來了。
    淩雲媽媽脫下了身上厚厚的外套,徑直走向了淩雲的房間。淩雲趕緊把那張紙藏在抽屜裏,埋頭看起了書。
    媽媽進來看到他努力看書的樣子欣慰地笑了下,進來扶著他肩膀說道
    “小雲,你成績的事你們班主任跟我打電話說了,不管你能不能考上,媽隻希望你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了,能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地生活就好,早點休息,不要睡太晚了”
    說完走出了房間。
    “嗯”
    淩雲應著,但是不敢抬頭看媽媽一眼,怕看到媽媽頭上若隱若現的白發和深深淺淺的皺紋,愧疚和自責心情又重新縈繞在他心上。
    “我真的盡力去學了,可是以前太貪玩,整天打遊戲,現在懂事了又落下了太多基礎,現在想重新撿起來真的是太難了”。
    看著看著困意又湧了上來,已經過了12點,他已經不想再去考慮那張紙的事情了,隻當誰的惡作劇,又想起來白天課堂上做的那個奇怪的夢,那個夢真的是太真實了,那個女人是女媧嗎?她在補天,然後又向我求救。那種感覺有點真實,像是真的經曆過一樣。
    實在太困了,又忍不住打了兩個哈欠,漸漸地趴在桌子上,呼吸慢慢變得均勻,就這樣睡著了。
    而此時,窗外有雙眼睛正悄悄地看著他。
    “淩雲,淩雲”
    淩雲循聲望去,正是那個高大的女人正在呼喊他。
    那隻黑色巨熊正長著血盆大口,衝向巨型女人。
    淩雲身體前傾,麵朝黑熊的方向,腳下用力一蹬,唰的一下,一道金紅色亮光閃過,天空響起驚雷。
    下一刻他的腳就踹到了那頭巨熊的額頭上。
    黑熊經不起這一踹,頓時向後倒去,巨大的身軀壓倒了身下無數的房屋,身子斜靠在一座巨大的山峰上。
    巨熊稍微緩過神,伸出巨爪打向淩雲。
    巨熊的速度並沒有因為體型巨大受到減緩,呼嘯的掌風撲麵而來。
    淩雲不慌不忙又身體前傾,朝著那巨爪閃身而去。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砰的一聲巨響,兩者相撞的瞬間,天地都為之顫動。
    巨熊的爪子受到這下衝擊卻並沒有太大影響,反而淩雲被狠狠地甩到地上。幸好有盔甲的保護,淩雲並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他不慌不忙的從地上站起身來,輕輕拍了下身上的塵土,輕蔑地看著參天巨熊。
    咻的一聲,淩雲從地上直飛雲霄,又懸浮在半空中,慢慢地凝神聚力。
    漆黑的天空一道道閃電劃過,天空不停地響起起轟隆隆的巨響。
    隻見他手上慢慢出現了一道金紅的劍影。劍身若隱若現,劍光璀璨耀眼。
    淩雲輕蔑地看向巨熊,這一次直飛衝巨熊巨掌。
    巨熊又伸出巨掌打向他,淩雲同時伸出金紅劍。
    隻見一道金紅光芒在巨熊掌間穿過。那巨掌中間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巨熊疼痛難忍,嘶吼著,張開獠牙,露出血盆大開,咬向淩雲。
    又是一道金紅光芒從巨熊腦後閃過。熊後腦即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巨熊頹然倒地,身子又慢慢地恢複成一般大小。
    再看淩雲滿身血跡,但是仍掩蓋不住身上金紅盔甲和寶劍的光輝。
    朝陽緩緩從地平線升起,身後的巨大女人感激地看向淩雲。
    淩雲身上紅色的披風迎著風飛舞。贏得勝利的淩雲卻沒有露出一絲得意的表情,隻是怔怔地看著初升的紅日。
    那不是尋常的太陽,沒有溫暖的陽光照耀來,隻有血紅的淒冷的感覺襲來。
    淩雲和女人看向那不尋常的太陽。不約而同地說到。
    “是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