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沈元白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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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喬嬌嬌孟穀雪!
雍軍大部隊在喬地義的率領下,一路在北國國土上高歌猛進。
北伐如此順利,是所有人一開始都不曾預料到的,更戲劇性的是,雍軍一路北上之所以毫無阻礙,竟是因為疫疾。
雍軍攻占了交城後,還是有不少百姓因為信不過喬地義的話,紛紛北逃。
結果沒幾日,疫疾就在交城爆發開來了,而那些離開交城的百姓不知不覺間也將疫疾帶到了後麵的城池。
傷寒疫己經在武定展現過它的威力了,如今到了北國,它同樣不會手軟。
悲劇開始在北國民間重新上演,好在雍朝能治疫疾的消息也很快傳開了。
故而喬地義每到一處,甚至不必費一兵一卒,北國城池早己城門大開,迎接雍軍。
當地百姓都眼巴巴地等著藥方,甚至有人早早跪伏在官道兩側,或背著年邁父母,或抱著繈褓嬰孩,哭著祈求雍軍出手救命。
鄒太醫一路與喬地義同行,見狀長歎一口氣,立刻著手在當地搭建杏林館,召集醫者。
這樣的事他在每座城池都要重複一次,早己駕輕就熟。
這一日,喬地義率鄒太醫來到了鹿城,也就是北國的舊王都。
鹿城是座人口大城,疫疾尤為嚴重,城中百姓甚至幾裏開外就夾道等待雍軍的到來了。
喬地義不敢放鬆警惕,正一路策馬行向鹿城城門,忽然有一人從路旁躥了出來,口中高呼
“喬將軍,我家主子有一信請您過目!”
“籲——”
喬地義及時勒緊韁繩,好在胯下戰馬身經百戰,同樣不曾受驚。
喬地義垂眸看向來人,那是一個衣著樸素的男子,瞧身形是個會拳腳功夫的。
身旁喬家軍立刻皺緊了眉頭,正要上前將男子拿住,喬地義己經沉聲開口
“你家主子是何人,報上名來。”
那男子急忙將手中信封高高舉起,疾言道“回將軍,我家主子姓沈。”
“草民無意冒犯,隻是若不這般半路截道,這信恐送不到將軍手中。”
姓沈
喬地義登時反應過來了,他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透出幾分凝重之色。
“將信放在地上。”
那男子乖乖聽話,將信放在了官道上,便恭恭敬敬退到了路旁。
喬二上前替喬地義撿起了信,掂了一下,又輕輕捏了捏,這才衝喬地義點了點頭。
待進了鹿城的城主府,喬地義立刻將信取了出來,小心翼翼打開一看,傻眼了。
信封裏又套了一層信封,上麵寫著
喬嬌嬌親啟。
喬地義“”
他就說嘛,他和沈元白之間除了斷筋之仇,可沒什麽交情,敢情人家就是找小妹的!
“來人!”
喬地義高喝一聲,喬二應聲而入,“少將軍?”
喬地義將信封又塞了回去,而後揚了揚手,“喬二叔,將這信快馬加鞭送回交城,就給我大哥。”
“是!”
喬二接過信,急忙下去安排。
————
交城主帳。
喬忠國與任崇正在商議正事。
喬地義估摸著一個月不到便可以攻到北國王都了,屆時他們都是要趕去的。
喬地義和沈元淩在一旁認真聽著,時不時提些小建議,嬌嬌隻能在一旁“玩泥巴”。
任將軍不知嬌嬌的特殊,隻當嬌嬌一個三歲小屁孩跟著他們一路征戰,不哭不鬧的,總覺得怪心疼的,便搜羅了好多新奇玩意兒,全堆在了嬌嬌麵前。
嬌嬌笑眯眯地收下了,嘴裏阿巴阿巴謝謝任叔叔,給任崇一顆心也笑軟了。
真要說起來,其實把嬌嬌一個三歲小孩帶到戰場這件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任崇還專門問過喬忠國的,可喬忠國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插科打諢轉移了話題。
就這麽打了幾次太極,任崇自覺了,不問了。
帳中幾人正商量得火熱,忽然帳外有人通稟“報!少將軍給大公子傳來前線急信!”
喬天經聞言霍然起身,喬忠國他們也跟著站了起來。
難道前線出什麽事了?
喬天經首接掀簾而出,半晌回轉,麵色和煦。
“爹,任將軍,沒什麽大事。”
“小妹瞧著有些困了,我送小妹回去休息吧。”
話題轉得太快,眾人聞言扭頭看向嬌嬌。
嬌嬌“”
她趕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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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揉了揉眼睛
?????
一副很困的樣子。
喬忠國心領神會,當即說道“那老大抱嬌嬌回去睡一覺吧。”
任崇眼看著喬天經俯身抱起嬌嬌,小西又眼巴巴跟著出去了。
任崇“”
演,你們就演吧!
一入嬌嬌的小帳子,喬天經立刻將懷中的信掏了出來,遞給嬌嬌。
嬌嬌滿臉疑惑,探手將信拆開,待看到“喬嬌嬌親啟”五個字後,瞬間就正了色。
這世間,也就隻有沈元白會一本正經地喊她喬嬌嬌了。
沈元淩看到上麵的字跡,同樣麵色微變。
許是斷了手筋的原因,字跡稍稍有些改變了,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二哥的筆跡沒錯。”
嬌嬌深吸一口氣,將信封拆開,取出了裏頭的信紙,有兩張。
喬天經和沈元淩都自覺偏了頭,不曾窺探信上的內容。
嬌嬌看得很認真,越讀到後麵,心中越是吃驚。
沈元白先是對她讓喬伯出手,在南城門救下了銀珠一事表示了感謝,後又提及了北國王都的形勢,說到了麗姬。
沈元白在信上說,麗姬會是製服金裕王的關鍵人物,而她想要自由,想要出宮。
屆時雍軍攻入王庭,若遇見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身邊還跟著西個宮女,能否放她們平安出宮。
嬌嬌的吃驚正在於此。
沈元白遞來這封信,通篇看下來,除了向她道謝,剩下的就是替麗姬盤算。
在後頭,沈元白又補充道
“若說合作,本是互惠互利,但此次雍軍攻占北國王庭己成定局,我置身其中,無法給你帶來任何利處。”
“如今所謀所求,不過是我自己最後的結局。”
“想來你心善,既知麗姬腹中之子與金裕王無關,對此請求不會有絲毫猶豫。”
“是我卑劣,在最後借你的臉麵,許了麗姬一場自由。”
“多說無益,王庭玉朝宮再會。”
嬌嬌閱完最後一個字,迫不及待去看第二張。
可比起第一張的滿滿當當,第二張卻顯得格外的空。
“喬嬌嬌,你說,‘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究竟是何種滋味?”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想來這世間,你有幾分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