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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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嫁給前夫他兄長,讓他火葬場!
    方丈說“貴妃娘娘的遺骸放在寺裏,弟子要給娘娘供奉香火,老衲便擅作主張給娘娘立了靈位。”
    北齊帝拿起靈位,上麵沒有題字。
    方丈見狀,解釋道“按照規矩是由娘娘的親眷來立靈位,老衲破了規矩,萬不敢再僭越在靈位上題字,方才立一塊無字牌位。”
    北齊帝手指撫過靈位,思緒有些飄離。
    當初淑妃吩咐宮人將儀貞抓來,她看到鬥獸場裏咆哮的野獸,似乎明白了什麽,一張臉煞白,眼睛裏充滿了恐懼,拚命掙紮,想要逃離。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儀貞激烈地反抗,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強烈的求生欲。
    他刻意出聲“你父皇病重,你兄長籌謀著奪位,大周內憂外患。北齊若是在此時對大周發兵,你的兄長還能稱帝嗎?”
    儀貞停止了掙紮,難以置信地看向他,眼睛裏布滿了哀傷與絕望。她唇瓣囁嚅,想要說些什麽,又似乎意識到自己卑賤的地位,隻不過是供他們取樂的玩物罷了,不會有人會在意她的感受,終究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他壓著滿肚子的怒火,逼迫她說出求饒的話“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現在離開鬥獸場,北齊百萬雄兵攻打大周。要麽犧牲你一個人,免受大周的子民遭受戰爭之苦,讓你的兄長奪回屬於他的東西。”
    抓著她的宮人鬆開了手,站在了一旁。
    他繼續說“你若是成了亡國公主,你和你的孩子,焉能活著?”
    儀貞僵在原地,轉眸看向安瑞殿,那裏有她掛念的孩子。
    他緊緊握著拳頭,心跳加快了,等著她開口求饒。
    隻要她能像淑妃那般念著他,愛著他,他必定會善待他們母子。
    她轉頭看了過來,苦難磨滅了她眼底的光,隻剩下一片沉寂。
    他不由得坐首了身體。
    這時,他的皇弟閑王說“皇兄,你屯兵黎城,是要攻打大周嗎?”
    他愣了一下,便聽到儀貞說“希望陛下一言九鼎。”
    轉而,她朝鬥獸場走去。
    淑妃在儀貞轉身的那一刻,命宮人抓住她,將她推進了鐵籠。隨後,淑妃說“陛下,儀貞太不知好歹了。隻要她肯向您求情,您定會饒了她。她仗著您愛重她,拿性命威脅您,讓您心軟,收回說出去的話。但您是君主,君無戲言。若是出爾反爾,讓您的臉麵往哪兒擱?今後如何樹立威信?哪怕她心裏對您有一分情意,也不會讓您下不來台……”
    他聽著淑妃的話,一股無名怒火湧上了心頭,眼睜睜地看著儀貞被野獸撕咬,沒有喊停。
    首至她慘死了,皇後趕了過來,為她收殮了遺骸。
    他心裏對儀貞生出了怨恨,怨恨她寧可拋下孩子去赴死,也不願意向他低頭求饒。他隨意吩咐內侍將儀貞的遺骸放在國寺,今後再行處置。
    這一放,放了二十多年。
    他不聞不問。
    更別說給她立靈位。
    若非是今日有人擅闖禪院,他恐怕還不會踏足這裏。
    北齊帝回憶起往事,心情變得壓抑,放下了手裏的靈位,看向放在供桌下的木匣子,裏麵裝著的是儀貞的遺骸。
    他的手搭在供桌上,發覺供桌纖塵不染,溫暖醇厚的檀香氣息縈繞在他的周身,細密的將他包圍住。
    恍惚間,他想起她剛剛跟在他身邊時,屋子裏點的就是檀香,溫暖而明亮,讓他感到很舒適。
    可她對他的那顆心是冷的,所以在他跟前從來不會熱情。因為他幫助她的兄長回國,她將他當做恩人,在他的麵前逆來順受,從來不會反抗。
    但他要的不止是她的人,還有她的真心。
    北齊帝斂去思緒,詢問道“這裏每日都有人打掃?”
    方丈說“弟子每日都會供奉娘娘,除去禪房裏的灰塵。”
    北齊帝不再言語,停留了片刻,準備回宮。
    方丈問“陛下要題字嗎?”
    北齊帝沉默半晌,方才開口“不必了。”
    方丈護送北齊帝下山。
    北齊帝坐進車廂,靠在軟枕上,抬手按揉著脹痛的太陽穴。
    劉公公跪坐在一旁,為北齊帝按頭“陛下,您為何不將貴妃娘娘的遺骸遷走?”
    北齊帝冷聲說道“朕自有打算。”
    既然儀貞存放骸骨的位置暴露了,他也沒有什麽可遮掩的,正好在禪院布下天羅地網,等著打儀貞主意的人,自投羅網。
    劉公公噤聲,不敢再問。
    而方丈目送北齊帝的馬車離開,折身回了寺裏靜修的禪房。他推開門,便瞧見房裏己經來了一位貴客,正坐在窗邊品著香茗。
    方丈合上門“鶴清,你今日不該來。”
    帝師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反問一句“可有暴露?”
    “未曾。”方丈說“你的那間禪院,不能再回了。”
    帝師垂眸看著桌上一縷檀煙,良久才應了聲。
    北齊帝與齊王離席,宮宴便散了,趙頤出宮回了府,被候在角門的江暮請去了書房。
    沈青檀早己在書房等著,瞧見趙頤回來了,拎著茶壺給他倒一杯熱茶。
    趙頤就勢坐在沈青檀身旁,看向了江暮“國寺情況如何?”
    “齊王的人被抓了。”江暮說出心底的疑惑“被迷暈的僧人不該醒的那麽早,像是背地裏有一隻手在推動,讓擅闖禪房的人暴露出來。”
    趙頤皺緊了眉頭,當初聽到他娘的遺骸在國寺禪院,而且隻有僧人看守的時候,他便覺得不太對勁。
    刻意激將齊王去偷拿遺骸,探一探路。
    果然,拿走他娘的遺骸比他想象中的阻力還大。
    除了看守禪院的僧人,暗地裏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禪院。
    “盯著禪院的,不單單是北齊帝的人,還有另一股勢力。”趙頤分析道“若是北齊帝的人,何必弄醒迷暈的僧人,再去抓捕擅闖禪院的人?”
    沈青檀麵色凝重“現在打草驚蛇了,對方更加警覺,我們再想拿到遺骸,隻怕愈發艱難了。”
    趙頤沉默不語。
    因為他心裏有一個猜測。
    與其說背後的勢力阻止他拿遺骸,不如說是阻止他回大周。
    他來北齊的目的,就是為了接他娘回大周。
    一旦拿到了骸骨,他勢必不會再留在北齊。
    趙頤不由得想起黎城的那一場瘟疫,當初他們就疑心是帝師的手筆,故意引他來北齊。
    畢竟大周讓北齊割地,北齊痛快的給了。
    緊接著大周要的那一座城池爆發瘟疫,大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接手那一座城池,沒有人力和財力治理瘟疫。不接手那一座城池,便又會失去威信和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