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斷了沈聿銘的科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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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紜姿遞給芝蘭和玉漱各自一個眼神,兩個丫鬟會意,趁著沈喬氏和沈聿銘不注意,直接去了府門口,將沈家緊閉著的大門推開了來。

    晨光熹微,掛在沈家大門上的大紅燈籠還未來及摘,仿佛昨夜的喜事尤在。

    此刻沈家的大門忽然大開,不少人一臉奇怪的往裏看。

    “這是怎麽了?”

    “沈老夫人對麵的好像是沈家新娶的葉家女,你瞧她眼眶紅的,莫不是才嫁去沈家就受了委屈?”

    “這……當初沈二郎愛慕葉紜姿的事兒,在皇城裏幾乎人盡皆知,他好不容易將美嬌娘娶回家,怎麽能幹出這種事磋磨人的事兒呢!”

    外頭的人議論紛紛。

    新娘子才進門就被婆家搓磨,這事兒若是傳出去,沈家全家都得被詬病,說不定還會影響日後沈聿銘的科舉路。

    見此,沈喬氏徹底慌了,擰著身邊的丫鬟婆子怒道:“還不快去把門關上!”

    “原來沈家也怕自己丟人呐。”

    葉紜姿嘖嘖。

    有了外頭的悠悠眾口,為了沈聿銘的身家清名,沈喬氏自然不敢再在這個節骨眼上磋磨她。

    見沈喬氏和沈聿銘兩個人都和吃了蒼蠅似的,葉紜姿心情大好,懶得再與他們大眼瞪小眼,直接扭身離開了沈家祠堂,徒留那二人咬牙切齒。

    葉紜姿的身後,芝蘭一臉的擔憂後怕:“怎麽辦啊,小姐畢竟是嫁來的沈家,這沈家和葉家又都是勳貴世家清流名門,又怎麽可能輕易和離,姑娘怕是要栽在沈家這狼窩裏了……如今我們這麽一鬧,日後那還會有好日子過啊。”

    葉紜姿揚眉,回眸看她,卻是無所謂的笑笑:“難道我老實服軟,他們就會放過我嗎。”

    “想對付他們這種惡人,就隻能用惡人的手段。”

    前世她老實了一輩子,這一世,她要沈家翻天覆地,要沈聿銘和沈喬氏萬劫不複。

    玉漱跟在旁邊點頭。

    “我覺得姑娘做得對,畢竟是沈二郎先做的錯事,不論如何,我和芝蘭都會陪著姑娘的!”

    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拉著葉紜姿的手。

    葉紜姿心頭發暖。

    她眸光隱動,道:“你二人先去幫我辦件事。”

    “姑娘盡管吩咐。”

    “芝蘭,你性格機敏,替我去院子裏問問,府上有沒有閨名是嬌嬌的丫鬟。”

    前世,葉紜姿直到死才見到沈聿銘的外室和外室之子。

    今生,她既然重生,就一定要提前摸清路子,好打沈聿銘一個措手不及。

    芝蘭雖然不知道葉紜姿要做什麽,但她一向忠心,對葉紜姿的話更是不疑有他。

    見芝蘭已經準備照做,葉紜姿抬手攔下她,道:“丫鬟、婆子、或是沈家的表親一類,都問一問,也包括沈喬氏院裏的人。”

    芝蘭一愣,見葉紜姿如此關心這個人,連忙點頭稱是:“姑娘放心,芝蘭一定細細詢問。”

    “嗯。”

    葉紜姿點點頭,送走了芝蘭,她從嫁妝匣子裏拿出一盒極好的金創藥,遞給玉漱:“這藥,送去海宴居。”

    “海宴居?那不是沈家家主住的地方麽。”玉漱眨眨眼,有些不明覺厲。

    葉紜姿點點頭,有些心虛。

    她昨日情急之下,刺傷了沈司晏,並且還從他屋裏提前溜了,如今沈司晏未曾暴露她,她總要送些東西過去,聊表感謝之意。

    玉漱瞧她模樣,沒有多言,而是乖乖將東西送了過去。

    葉紜姿斜倚在榻上靜候,她的夢裏翻來覆去,有前世被關在別院裏等死的絕望;有死後靈魂懸於半空,見一直未曾回來沈家的沈司晏踏雪而來,將僅剩下一把骨頭的她抱於懷中,為她收斂屍骨時的淒涼;還有年少時,在後巷偶遇的小叫花……

    葉紜姿睡得昏昏沉沉。

    下午時,芝蘭終於回來了。

    葉紜姿從榻上坐起身,問道:“如何?”

    “姑娘,奴婢問了一圈,莫說是嬌嬌,就是‘蕉蕉’、‘皎皎’一類的丫鬟俾子,府上也未曾有過。”

    葉紜姿一愣,有些失落,卻也覺得在意料之中。

    前世,雖然是她‘有錯在先’,但為了不落人把柄,沈聿銘都能憋了三年,等到自己在葉家的扶持下徹底站穩腳跟,才將那個女人帶到她麵前將她活活氣死,便證明沈聿銘他不是個傻子。

    將外室養在府內屬實冒險,不如養在外麵,不容易被人發現,還能讓外室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府享受。

    那麽問題來了,沈聿銘會將人養在哪裏?

    她雖然兩世為沈家婦,可對沈聿銘的了解,卻屬實不多。

    若派人跟蹤,讓芝蘭和玉漱去明顯不太合適。

    她現在還是剛剛嫁入沈家的時候,陪嫁的隻有丫鬟並無小廝,尚缺少人手。

    葉紜姿猶豫了片刻,道:“芝蘭,玉漱,替我梳妝。”

    “姑娘,您這是要去哪?”

    “我初來沈家,自然要去拜會家主。”

    她需要幫手,而沈司晏,是她目前唯一的選擇。

    海宴居外。

    昨日的血跡已被人洗淨,整個院落讓人感覺格外的寧靜舒心。

    葉紜姿被丫鬟扶著走進去,這還是她第一次從正門進沈司晏的海宴居。

    才進門,葉紜姿入目的是傾斜了一地的黑色狐裘。

    狐裘中央的太師椅上,男人就那般隨意的躺在上麵,流光浮躍在他的麵額上,讓他的眉眼清透,看上去格外的寧靜,恍惚之間,絲毫沒有昨日的戾氣鋒芒。

    此刻,他安靜得恍若一塊無暇的美玉,讓人見了,為之著迷的同時,總會忽略其身下的危險。

    葉紜姿怔愣。

    不知道為何,今日再見沈司晏,沒了昨夜的緊張,她竟然意外覺得,麵前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她從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沈司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