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海會跟猛虎堡激戰的同時，秦凡跟塗山文瀾等人已經來到宋國邊境的一個小城。
    三人找了個不大不小的飯館點了幾碟小菜，不為吃飯，隻為歇腳。
    “出了星源城，再往東五百裏就是青丘了。”
    塗山文瀾指著東邊說道。
    秦凡麵色凝重：“前輩，咱們一路走來，我發現人類的氣息原來越稀薄，反倒是各種妖族以及獸族的氣息越來越濃重，難道邊境上有妖獸橫行？”
    塗山文瀾反問道：“你不知道真元大陸上的勢力分布？”
    秦凡微微搖頭：“知道一些，但了解的不太多。”
    塗山文瀾問道：“你是清溪鎮人，對吧？那你肯定聽說過清溪鎮附近有妖獸橫行吧？”
    秦凡答道：“我不僅聽說過，還去過妖獸盤踞的荊棘嶺，甚至還獵殺過幾隻妖獸。”
    塗山文瀾紅唇微張：“真元大陸上除了有幾十個人類國家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妖族跟獸族部落，跟人類國家不同，妖族跟獸族全都是散居或者混居，我們狐族也在其列。”
    秦凡麵露不解：“我記得您之前說過，真元大陸上的土地基本被人類國家瓜分完畢，妖族跟獸族何以安身？”
    塗山文瀾緩緩說道：“妖族跟獸族沒有固定住所，一般都是過個三五十年就遷徙到另一個地方，前提得是無主之地，若是被人類國家或者其他族群劃為勢力範圍，那就隻能另選他地了。”
    秦凡問道：“現在真元大陸上的無主之地越來越少了，對妖族跟獸族來說，生存境況怕是越來越艱難了。”
    塗山文瀾輕輕歎了口氣，吐氣如蘭說道：“是啊，如今的妖族跟獸族要麽遠遁海外尋求棲身之地，要麽在狹小的區域內苟延殘喘，也有的族群選擇跟人類合作，雙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利用但又保持距離。”
    頓了頓，塗山文瀾繼續道，“不過，即便是合作，人類也不會允許妖獸深入腹地，而是在邊境開辟出一些城鎮，允許妖獸跟人類混居。”
    秦凡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說進入星源城後怎麽會有如此濃重的妖獸氣息。不過，妖獸跟人類能和平相處嗎？清溪鎮的那些妖獸時不時就侵犯人類領地，讓很多本地居民感到十分頭疼。”
    塗山文瀾說道：“清溪鎮的妖獸是原本是跟官府有協議的，起初跟人類相安無事，後來不知道怎麽鬧翻了，那些妖獸便盤踞在荊棘嶺中，時不時就出來為非作歹，不過，清溪鎮有猛虎堡坐鎮，那些妖獸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姑姑……”
    一直埋頭淦飯的銀霜抬頭問道，“既然猛虎堡這麽厲害，那他們為什麽不消滅荊棘嶺中的妖獸，而是任由妖獸肆虐？”
    塗山文瀾付之一笑：“傻丫頭，要是沒了那些妖獸，誰還敬畏猛虎堡？誰還把那些人奉若神明？”
    銀霜似有所悟：“哦，我明白了，猛虎堡這是養寇自重，用妖獸威脅清溪鎮的百姓，然後收取供奉，他們可真夠壞的！”
    塗山文瀾說道：“修真界遠比世俗界更要複雜，人心叵測，難以預料。”
    銀霜追問道：“姑姑，為什麽其他門派不鏟除那些妖獸呢？”
    塗山文瀾說道：“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貿然跑到別人的勢力範圍是大忌，而且不合規矩。”
    銀霜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隻是苦了清溪鎮的百姓了，成天提心吊膽。”
    說著，銀霜看向秦凡，“你剛才說你進去荊棘嶺，還斬殺過妖獸，那些妖獸很厲害嘛？”
    秦凡說道：“妖獸也分三六九等，尋常妖獸實力平平，可要是遇到高等級的大妖，那就很棘手了。”
    銀霜眨眨眼：“你遇到了大妖？結果呢，你擊敗它了嗎？”
    秦凡笑著點點頭：“不僅擊敗了，還用妖獸的屍體換了不少靈石。”
    銀霜豎起大拇指：“厲害！”
    秦凡看向塗山文瀾：“前輩，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荊棘嶺中的妖獸凶惡殘暴，沒有絲毫靈智可言，而有些妖獸除了長相怪誕之外，其餘的都跟人類無異？”
    塗山文瀾說道：“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妖獸也分等級，也分三六九等。有的妖獸不僅能幻化成人形，而且能口吐人言，甚至可以完美融入人類之中，我們狐族就是如此。但有些妖獸卻隻能茹毛飲血，甚至像動物一樣靠本能生存，荊棘嶺中的妖獸就是這一種。
    秦凡點點頭：“原來如此，看來妖獸之間的差距比人與人的差距還要大。”
    這時，旁邊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差距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全看諸位怎麽理解。”
    三人循聲看去，隻見一個身穿淺藍外衣的短發男子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隨後笑嗬嗬說道：“在下丁勝，方才無意中聽到三位的講話，這才冒昧插嘴，還望見諒。”
    秦凡淡淡說道：“無妨，剛才丁兄的話似乎別有深意，可否講解一二？”
    丁勝含笑起身，隨後坐到三人對麵：“其實，妖獸跟人類一樣，也有自己的規矩跟習俗，統稱為文化。當然了，妖獸的文化不像人類文明似的這般光輝燦爛，從這個角度上來講，妖獸跟人類並無不同。”
    “隻是，妖獸的實力還是過於弱小，而且彼此之間攻伐的十分厲害，如果能像人類一樣能精誠合作，妖獸必定可以開創出一片新天地。屆時，真元大陸的格局怕是要天翻地覆。”
    那三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好奇。
    “丁兄為何對妖獸如此了解，莫非……”
    秦凡欲言又止。
    丁勝倒也不隱瞞，當即就實話實說：“不瞞三位，在下乃是風羽部落的成員。”
    “風羽部落？”
    秦凡有些不解。
    塗山文瀾解釋道：“風羽部落是以飛行見長的禦鳥妖族，我聽說風羽部落一直生活在齊國，怎麽會出現在宋國邊境？”
    丁勝含笑說道：“最近齊國跟宋國要談一些國事，我作為風羽部落的代表護送齊國使者前來，目前使團正在星源城暫時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