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家老爺因為小姐的事心情很不好，稍後見到他的時候，你可要謹言慎行，千萬別亂說話。”
    進門前，女人輕聲提醒秦凡。
    秦凡點頭“放心吧，我知道輕重，就算我不怕死，也不能連累你呀。”
    女人笑了笑“公子言重了，那倒也不至於。”
    說完，女人在前，秦凡在後，二人進入家門。
    “公子稍候，容我跟老爺通稟一聲。”
    女人讓秦凡在院中等候，她快步走進正堂。
    秦凡環視四周，不由得心生感慨。
    好一座窮奢極欲的豪華莊園，甚至比族長居住的星月樓還要氣派。
    看來傳言不虛，雖然塗山頌是族長，但狐族最大的全力核心是塗山合江而非他！
    僅憑這座遠超星月樓的豪宅就能看出一二。
    如果不是有絕對的實力跟威望，塗山合江怎敢如此僭越？
    從古至今，以下犯上者隻有一個結果，死！
    塗山合江之所以敢這麽幹，就代表他根本不懼塗山頌，甚至不把這位明麵上的族長放在眼中。
    秦凡心中微動。
    看來赤族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甚至早就存在巨大裂隙，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派係之間的矛盾？
    想了想，秦凡最終打消了這個主意。
    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解除身上的禁製，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在幹掉姚澤鋒之前，最好不要節外生枝，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公子，我們老爺有請！”
    先前那個女人快步走來，笑盈盈說道。
    秦凡收斂思緒，跟著她走進大廳。
    大廳裝潢精美，金碧輝煌，堪比各國國主的待客大廳。
    秦凡暗道，看來塗山合江是真把自己當成狐族的最大首腦了。
    “老爺，這位就是我在街上遇到的神醫，他醫術十分精湛，隨便看上一眼，就能知道對方身體情況，甚至連得了什麽病都一清二楚。”
    女人趕緊介紹。
    塗山合江眯起打量著秦凡
    雖然之前女人說過這個神醫很年輕，但真當塗山合江見到秦凡的時候還是頗為詫異。
    如此年輕氣盛，怎麽可能是醫術精湛的神醫？
    這段時間為了給女兒看病，塗山合江不知請了多少名醫，那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年過花甲，就沒一個年輕人。
    與此同時，秦凡也打量塗山合江。
    本以為這個屠滅白族的凶手指不定何等殘忍暴躁，沒想到他還挺慈眉善目的。
    就是眉宇之間帶著濃濃的哀傷。
    “年輕人，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裏？”
    塗山合江開口問道。
    秦凡答道“在下姓凡，宋國安順府人氏。”
    塗山合江皺眉問道“宋國人怎麽來我們青丘了？”
    秦凡說道“實不相瞞，我在宋國犯了點事，隻好到貴寶地暫時安身。”
    這倒是實話，之前秦凡他們三個大鬧宋國邊境，恐怕現在已經被全國通緝了。
    塗山合江並未過多詢問，他不關心秦凡以前幹過什麽，隻想知道秦凡能否治好她女兒。
    “你懂醫術？”
    塗山合江問道。
    秦凡笑了笑“略懂。”
    塗山合江說道“我女兒的病情十分奇特，多少名醫都束手無策，如果你隻是略懂的話那就請回吧，不必浪費時間。”
    從看到秦凡的第一眼，塗山合江就覺得此人不靠譜。
    真要是名醫的話，絕不會如此年輕。
    “塗山前輩，貴千金患病多日，如今已經是危在旦夕，雖然我不敢說一定能治好她的命，但多少能緩解一下她的痛苦，為人父母，眼睜睜看著孩子活受罪卻無動於衷，這樣真的好嗎？”
    秦凡這話算是戳到了塗山合江的痛處。
    其實，他早就已經接受了女兒隨時離世的可能，畢竟多少高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可謂是神仙難救。
    作為父親，塗山合江盡力了，縱然萬般不舍，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
    可接受歸接受，女兒沒日沒夜的備受煎熬，還是讓他心如刀絞。
    雖然那些綠色丹藥能暫時緩解女兒的症狀，可畢竟數量不多了，根本撐不了幾天。
    想要煉製的話，既需要時間更需要原料。
    偏偏現在最缺的就是這兩樣東西。
    一旦丹藥吃完，女兒肯定會受盡折磨而死。
    這讓塗山合江怎麽受得了？
    如果眼前這個年輕人真能減輕女兒的痛苦，塗山合江還是願意一試的。
    女兒已經現在這樣了，再壞還能壞到哪去？
    說句難聽的，無非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唄。
    “也罷，我權且讓你試上一試。”
    說著，塗山合江起身，帶著秦凡來到後院的閨房。
    房間內，兩個女仆正在擦洗地麵，地麵有血，顯然塗山雅剛才又吐血了。
    “小姐又吐血了？”
    塗山合江忙問。
    其中一名女仆趕緊點頭“是的，而且吐血量比之前更多了。”
    “混賬，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塗山合江怒罵，當即就要抽那個女仆耳光。
    “爹，我……沒事。”
    床上的塗山雅掙紮著說道，“是我不讓下人打擾你的，跟她們無關，不要難為她們。”
    見女兒開口求情，塗山合江嗬斥那兩個女仆“還愣著什麽，還不快滾！”
    一眾下人匆匆忙忙離開房間。
    “雅雅，我又請來一位神醫，他醫術可高明了，肯定能治好你的病！”
    塗山合江湊到床前，和顏悅色說道。
    塗山雅輕輕歎息“爹，我的身體我清楚，我已經無藥可救了，您又何必白花冤枉錢，到頭來隻是一場空歡喜。”
    這段時間，每次請來所謂的神醫，那些人無一不是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能治好塗山雅。
    結果最後全都食言了。
    塗山雅早就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這就是她的命。
    她不想再掙紮了，死就死吧。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個死。
    “此言差矣，凡事成與不成隻有試過才知道，連試都不試就妄下論斷，往往會錯過很大機緣。”
    這時，秦凡緩緩說道。
    聽到這清朗的嗓音，塗山雅不由得微微睜大雙眼，看向塗山合江身後的秦凡。
    身材高瘦，星眉劍目，端的是一位翩翩如玉的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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