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謝家會是冤枉的

字數:3509   加入書籤

A+A-




    他被虐死後暴君一夜白頭謝嬋殷霽!
    祁硯被殷稷的話說得回不過神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麽意思“你想為謝家翻案?”
    殷稷將先前從蕭家那裏得到的密信推了過去“你先看看。”
    祁硯遲疑片刻才拿過來,看清楚內容後臉色瞬間變了“竟然是這樣,先皇和謝家有何仇怨?竟然寧肯驅狼吞虎也要毀了謝家?”
    “朕還在查,但和齊王脫不了關係。”
    興許這是父子合謀,想要製造個把柄拿捏住謝家,好為己所用,隻是最後齊王先一步倒台,而先皇也無力再控製事情走向,導致了世家和朝廷的平衡被打破,世家趁機鯨吞蠶食,一舉壓製了朝廷。
    但那些終究隻是猜測,內情如何還是要查。
    祁硯盯著那封信看了又看,顯然他還沒有插手進來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件事有多難。
    “皇上查了多久?有證據了嗎?”
    說起這個殷稷也頭疼“半年,朕命人暗中查探了這麽久,卻始終沒找到有力的證據,當年先皇做的準備十分充分。”
    祁硯沉默片刻,神情很是複雜地開口“還有另一種可能。”
    殷稷眯起眼睛“你是想說,謝家可能是罪有應得?” 記住網址42.
    顯然這麽惡毒的話,祁硯並不想用來形容謝蘊以及謝蘊的家人,所以他又沉默了。
    可事實就是事實,掙紮片刻他還是再次開了口——
    “皇上自小生活在蕭家,應該很清楚,這些世家大族,朱門下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陰私,即便謝內相是清白的,可謝家其他人呢?那麽多人,良莠不齊,他身為內相,難道從不曾替家中子嗣周全過嗎?”
    曾經的世家的確是大周朝的中流砥柱,培養了數不清的人才,隻是生在高處,見慣權勢,難免會想要更多。
    那些流著各家族血脈的皇子,將晉王養在膝下的太後,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殷稷抬手揉了下額角“不必做無端猜測,等事情查清楚再說吧。”
    祁硯歎了口氣“臣也希望這是一樁冤案。”
    “那你就多用心。”
    祁硯驚訝抬頭“皇上要將這案子交給臣?”
    “你真當你有三頭六臂?”殷稷失笑,“術業有專攻,查案這種事還是交給旁人吧,你隻需要幫著擋一擋旁人的視線就好,別讓人壞了清明司的事。”
    祁硯鬆了口氣,又有些失望,他想親手查出來謝家的無辜,可也知道那希望很渺茫,倘若事與願違,他能做的也隻能是照顧好謝蘊。
    “行了,傳膳吧,你手裏拿的是佃租之法的章程?”
    祁硯險些忘了正經事,連忙將折子遞了過去“是,臣和戶部度支司幾位能吏商討推演過數回,這般施行既利於民生又不會損耗國庫,乃是最權衡之法。”
    午膳很快被擺上來,殷稷邊吃邊看,一頓飯的功夫已經琢磨了個七七八八“明日早朝提上來吧。”
    祁硯應了一聲,躬身退下,可大約還惦記著謝家的案子,他走到門口又轉身看了過來“皇上,如果謝家當真是……您會放謝姑娘走嗎?”
    殷稷不自覺抓緊了手裏的折子,好一會兒才開口“當然,朕並非出爾反爾之人。”
    祁硯鬆了口氣,再次行禮退下,渾然不覺殷稷看著他背影的目光逐漸陰鬱,謝家當真如何?
    當真是罪有應得?
    祁硯,你應該相信,朕不會讓你查出那麽一個結果的。
    朕想要謝家無罪,謝家就一定會無罪。
    祁硯心口忽地一涼,他有些莫名,可很快就顧不得了,因為前麵不遠處,謝蘊正站在樹下的陰影裏等著他。
    他不自覺笑開,快步上前“謝姑娘,讓你久等了。”
    “我也是剛來,大人找我可是有什麽話要說嗎?”
    祁硯有些窘迫,他隻是許久都沒見謝蘊,有些惦記而已,先前中秋節他尋了個借口滯留宮中,本想和謝蘊一起過的,可惜後來托人來尋她的時候,卻發現她並不在宮裏。
    “隻是惦記著姑娘的傷,中秋宴一番忙碌,身體可還好?”
    “多謝大人記掛,無恙。”
    她將一本書遞過去“先前聽說大人最近對精怪傳記很是感興趣,恰巧前幾日收拾東西,找到了《博物誌》的善本,雖比不得孤本珍貴,倒也是難得的珍品,送與大人吧。”
    祁硯喜出望外,他沒想到自己會收到謝蘊的禮物,接過來的時候指尖都在哆嗦。
    “多謝姑娘,我一定好生珍藏。”
    他喜形於色,看得謝蘊低下了頭,她承了祁硯不少人情,原本是想著慢慢還地,現在應該沒有這個機會了。
    隻送了一個善本,她算是占了大便宜。
    “願大人前程似錦。”
    祁硯發熱的腦袋稍微冷靜了一些,隱約覺得謝蘊這話說得不合時宜,可似乎這種話也不是非要在特定場合才能說的。
    “那我也祝姑娘能得償所願。”
    終究還是高興占了上風,祁硯愛不釋手地捧著書走了,謝蘊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這才輕輕歎了口氣。
    祁大人,日後保重啊。
    “人都走了,還看。”
    殷稷酸溜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謝蘊一轉身就見他靠在乾元宮大門上,話雖然是和她說的,卻扭著頭,一副並不想看見她的樣子。
    謝蘊還想著去給謝淮安送信,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要走“既然皇上不想見奴婢,奴婢就告退了。”
    殷稷卻是愣住了,眼見謝蘊真的要走,連忙上前兩步拉住了她,賠笑道“怎麽可能不想見你?我隻是別扭一下,你別當真,我想見你,很想見你。”
    謝蘊微微一怔,她沒想到殷稷會追上來,更沒想到會從殷稷的話裏似乎聽出討好和低聲下氣,仿佛自己這一走有多麽嚴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