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朱慈烺和福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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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嶽貢有些疑惑:“邱瑜為何要走?”
    “以我對邱瑜的了解,他功成名就後首先考慮的是全身而退,而不是保持現狀,所以你很快就會重返朝堂。”
    方嶽貢眯著眼睛,有些似信非信。
    倪元璐不再多言,繼續修養身體。
    浙江寧波府。
    已經告老還鄉的前內閣首輔謝三賓得知崇禎駕崩,哭得死去活來。
    這並非哭給別人看,而是發自內心的哭泣。
    如果不是崇禎,他謝三賓根本無法進入內閣,更無法擔任內閣首輔。
    這份知遇之恩他沒齒難忘。
    另外...
    崇禎駕崩新皇帝登基。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俗話又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皇帝亦是如此。
    如果有人在新皇帝耳邊說他壞話,他的麻煩就大了。
    畢竟崇禎不殺他,不代表朱慈炯也不會殺他。
    守喪的第一天夜裏。
    謝三賓伏案伏案疾書寫了很多東西,並讓人連夜送出。
    ......
    崇禎三十四年三月十三,崇禎駕崩的消息傳到山東。
    山東兗州府東平州汶上縣。
    百姓們披麻戴孝,給崇禎守喪。
    城外的荒郊野地裏,忽然走來兩個人。
    一個是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另一個也是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
    區別是前者身穿黑衣,下巴上的胡須茂密。
    後者身穿藍袍,下巴上的胡須十分稀疏。
    走到偏僻處,黑衣男子停下腳步並說道:“就在這吧。”
    “是,老爺。”藍袍男子應了一聲,把背上的包裹放在地上,從裏麵拿出祭品用品擺在地上。
    物品擺放完畢,二人麵北背南,一前一後跪在地上。
    黑衣男子哭道:“父皇一路走好,兒臣不孝無法靈前守孝。”
    藍衣男子不說話,隻是不停地磕頭。
    黑衣男子正是前太子朱慈烺,藍衣男子則是前東廠提督張容。
    哭訴結束,朱慈烺站起身將一壇酒打開撒在祭品周圍。
    然後開始燒紙錢。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下跪磕頭準備回家。
    這時張容忽然指著東邊說道:“老爺,那邊有情況。”
    朱慈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裏有濃煙升起。
    失火了?
    出於好心,他帶著張容向濃煙升起的地方走去。
    隨著距離拉近,視野也逐漸清晰起來。
    隻見那裏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很年輕,隻有二十多歲。
    女的四五十歲,一臉的老態。
    他們麵前的地上擺著祭祀用的貢品。
    剛才的濃煙應該是紙錢引燃野草燃燒產生的,現在火焰已經熄滅,濃煙也消失不見。
    年輕男子對朱慈烺和張容的到來非常警惕,冷聲說道:“兩位有事嗎?”
    朱慈烺淡淡說道:“沒事,我在遠處看到這裏有濃煙,以為失火了前來滅火。”
    年輕男子說道:“沒有失火,是祭祀燒紙時將野草引燃了。”
    朱慈烺點點頭:“原來如此,請問閣下貴姓?”
    年輕男子皺了下眉:“在下姓王。”
    朱慈烺微微一笑:“巧了,我也姓王。”
    年輕男子快速詢問:“不知如何稱呼王兄?”
    “在下王士源,閣下呢?”
    年輕男子剛要回答,他身後的女人輕輕咳嗽一聲。
    年輕男子回頭看了一眼對方,轉過頭對著朱慈烺說道:“在下王白,一窮二白的白。”
    朱慈烺雙手抱拳:“幸會。”
    自稱王白的男子也雙手抱拳:“幸會。”
    寒暄之後二人各自離開,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朱慈烺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問張容:“不不覺得王白這個名字有些奇怪嗎?”
    張容笑了笑:“老爺您的名字也很奇怪。”
    朱慈烺意味深長道:“把我的名字倒過來念就知道其中的含義了。”
    張容眨了眨眼睛:“王士源...源士王...原是王...原來如此。”
    念完朱慈烺的化名,張容開始琢磨王白這個名字。
    王白倒過來是白王...
    白王沒有任何其他含義。
    等等...
    張容腦海中靈光一閃,他低聲說道:“老爺,下王上白是皇字。”
    朱慈烺皺了下眉頭:“皇?他什麽來頭竟有如此野心?”
    張容琢磨了一會,猛然說道:“那廝有可能是建奴餘孽福臨。”
    朱慈烺瞪大眼睛:“福臨?”
    “對,平定遼東時有人說福臨已經死了,還有人說福臨假死脫身,下落不明,奴婢以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朱慈烺思考片刻後搖頭:“不對,看情形那人在祭拜。父皇在位期間滅建奴平遼東。如果那人是福臨,理應對父皇恨之入骨才是,豈會祭拜父皇?”
    張容解釋:“他當然不會祭拜先皇,奴婢沒猜錯的話他是用先皇駕崩的消息家祭。”
    朱慈烺聽完之後頓時大怒:“狗東西找死,你通知官府抓他。”
    “是。”張容急匆匆離開。
    他不敢親自去官府告狀,畢竟身份特殊。
    於是找了一個中間人,讓他告訴官府有一個叫王白的人,國喪期間在荒郊野地飲酒作樂。
    懷疑對方是建奴餘孽。
    數裏外。
    化名為王白的福臨停下腳步,問身邊的侍女蘇沫兒:“你不覺得剛才那個叫王士源的人名字有些怪嗎?”
    蘇沫兒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方向:“確實有些怪,那人器宇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旁邊的仆人很白淨,下巴上雖然有胡須,但十分稀疏,像是粘的假胡須。”
    福臨皺了皺眉:“你覺得那個仆人是太監?”
    “有可能。”
    “如果仆人是太監,那人又是誰?”
    蘇沫兒想了很久,有些不確定道:“沒準是消失許久的前太子朱慈烺。”
    福臨有些激動的說道:“那就趕快告訴官府,讓他們兄弟相殘。”
    蘇沫兒搖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剛才祭拜時破綻百出,還是趕快離開這裏為妙。”
    福臨有些無奈又有些苦惱地回頭看了一眼,跑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