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鄭成功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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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火?”
    李定國看向草原方向:“聽說順義王府和順禮王府已經修建完畢,是時候放一把火讓他們重新來過了。”
    這項計劃早在崇禎還未駕崩時就已製定。
    之前一直沒實施的原因是沒機會,畢竟會引起對方懷疑。
    現在西土默特部反對和碩特部歸順大明。
    此時放火,西土默特部首先懷疑的是和碩特部,而不是大明朝廷。
    機會難得。
    聽完解釋,嶽鎮邦心中還是有個疑問:“大人,此事既然如此重要,理應由錦衣衛動手,為何讓末將參與?”
    李定國沉默了一會:“原因比較複雜...首先誰也不敢保證任務一定能成功,如果錦衣衛失敗並暴露身份,這件事就會牽扯到朝廷和皇上。到時候草原諸部聯合起來對抗朝廷,事情就會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反之,如果你失敗且暴露身份,朝廷可以說是你的個人行為,或者...最多牽扯到我,與朝廷和皇上無關,其中的利弊你應該明白...”
    “其次,錦衣衛一直在尋找前太子的下落,他們的精力不在蒙古人身上。突然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們,很容易出問題。”
    “最後一點...”李定國說到這頓了頓,“這件事會越過三邊總督,兵部,內閣以及司禮監,直接向陛下匯報。幹好了是一件天大的功勞,能讓整個宗族跟著一起翻身。咱們都是行伍之人,豈能把功勞拱手讓給錦衣衛?”
    嶽鎮邦恍然大悟:“多謝大人教誨,末將明白了。”
    李定國指著箱子:“給你兩個月的探親假,你要在這期間完成任務。錢不夠了可以再要,人手自己準備,必要時可以調動我的親軍。”
    嶽鎮邦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道:“大人放心,末將一定完成任務。”
    ......
    崇禎三十四年三月十六,朱慈炯在皇極殿完成登基大典,繼承皇位。
    按照慣例,新皇帝登基要大赦天下。
    其他犯人還好說,除了十惡不赦的全都赦免。
    但是在看到洪承疇的名字時,內閣首輔邱瑜犯了難。
    平定江南後,崇禎處決了一批犯人。
    留下了東林魁首錢謙益和前薊遼總督洪承疇。
    錢謙益已經被國子監的學生們罵的吐血而亡。
    洪承疇不但活著,而且活的很好。
    畢竟是奉旨要飯,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給他一口吃的。
    就在邱瑜猶豫要不要把洪承疇的名字報上去時,一個官員急匆匆走進來說道:“大人,出大事。”
    邱瑜頭也不抬地問:“何事驚慌?”
    “洪承疇死了。”
    邱瑜抬起頭,有些意外:“死了?怎麽死的?”
    “被活活餓死的!”那名官員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先帝駕崩後,洪承疇像往常一樣乞討求生。百姓們本就悲痛欲絕,看到他還活著紛紛心生厭惡,聯合起來不給他飯吃,於是被活活餓死。”
    “呼...”邱瑜長舒一口氣。
    洪承疇死了麻煩也就沒了。
    他擺了擺手,繼續辦公。
    一個時辰後。
    他將免除全國一年賦稅的旨意擬定完畢,交到司禮監。
    司禮監第一時間將這份擬定的聖旨放到朱慈炯的龍書案上。
    看著上麵的內容,朱慈炯開始猶豫。
    如果繼續免除百姓賦稅,國庫就徹底沒錢了。
    假如遇到戰事或者其他用錢的地方,朝廷將麵臨無錢可用的境地。
    可是不免除賦稅,又會影響他的威望。
    考慮了一會,朱慈炯自言自語道:“錢沒了可以掙,威望丟了可就不好找回來了。”
    說到這,他批紅同意了上麵的內容。
    該怎麽搞錢呢?
    朱慈炯左思右想,想到了兩個字:抄家。
    可是在抄誰的家這個問題上,朱慈炯再次犯了難。
    東林黨元氣大傷,不能繼續打壓。
    其他黨派和江南士紳在平江南期間被整的夠嗆,不能動。
    勳貴集團有兩個,分別是新勳貴和舊勳貴。
    新勳貴雖然都是他爹崇禎提拔起來的,但也屬於他的人,不能動。
    舊勳貴在平江南期間死的死,逃的逃,也不能動。
    思來想去,朱慈炯想到一個名字:王之心。
    這廝富可敵國且不老實,名聲又差。
    處理他不但能彌補國庫虧空,還能贏得名聲。
    可謂一舉兩得。
    不過他清楚自己初登大寶,此時動手有些操之過急。
    一切要等到時機成熟才行。
    四月十六,鄭成功從福建來到京師。
    他在乾清宮與朱慈炯談了一天,在夜幕降臨時才離開皇城回到客棧。
    他的長子鄭經立刻端上一杯茶:“爹,喝茶。”
    “嗯,”鄭成功接過茶杯,將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
    鄭經問:“爹,陛下突然召咱們進京是為了尋找前太子嗎?”
    “噓!”鄭成功作出噤聲的手勢並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鄭經連忙閉嘴。
    鄭成功先是通過門縫向外麵看了幾眼,又借著倒洗臉水的機會在屋外待了一會。
    確定附近沒人後他才關閉房門小聲對鄭經說道:“這是京師,遍地都是錦衣衛,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鄭經低著頭:“是,爹教訓的是。”
    看著還沒弱冠的兒子,鄭成功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嚴厲了。
    於是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要怪爹說話難聽,這都是為了你好。”
    鄭經使勁點頭:“兒子謹記父親教誨。”
    “嗯,”鄭成功輕輕點頭,繼續坐在凳子上喝茶。
    喝了一會,鄭成功壓低聲音:“有些事本不想和你說,但你是家裏的長子,所以我不得不說。”
    鄭經站直身體,擺出一副聆聽的姿態。
    鄭成功再次壓低聲音:“據說施琅在巴達維亞幫和蘭人做事,劉孔昭則逃到呂宋島當了佛郎機人的向導。無論是真是假,咱們都要去那裏搜尋一番,給陛下和朝廷一個交待。”
    “從今以後咱們鄭家身上多了幾個擔子,分別是造船,出海,借著經商的名義找人,尤其是那個人(指朱慈烺)。在找到那個人之前,咱們鄭家的商隊不能離開海洋。”
    鄭經頓時一驚:“這...這得造多少船?”
    鄭成功伸出右手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