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抉擇之刻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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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所有被困在封印裏的魔物們心潮澎湃。以魔王阿桑為首,他們一同站在結界處,祈禱著,嘴裏不停地歌頌著達魯娜,給他們帶來救贖,帶來自由以及複仇機會的,永恒的女王。
“封印的力量已經達到最弱。而身為血魔二族混血的你已經可以通過了。去協助你的母親吧。”阿桑對他的兒子阿鬆說。因為天生不是血統純正的魔族,所以當封印不再那麽強力時,他就可以出去了。
“是,父親。”阿鬆先是對著自己的父親行跪禮。起身後又對著自己身後大批的族人們行禮。接著舉起手中巨大的黑色長槍,高昂道:“等我歸來!”
“哦哦哦——!!”他的族人們以呼喊聲回應了他的高昂宣誓。今夜,讓我們一起詠唱……永恒女王與魔之子的傳說!阿鬆轉過身,麵對著結界。也為終於可以再見到母親而情緒激動。打開了封印的大門……
我和紅鬼飛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處醒目的光芒。感受著水流的波動,我才能到達這裏。因為那可以讓我明白,在這黑暗中,我還活著。而紅鬼用了點小魔法對我心靈對話,說:“到了!快!”由於我不會魔法,不知道怎麽回應她,隻能跟著她一起過去。
來到那光芒處,那是一座類似宮殿的建築。讓我有了疑問:封印的魔族的話,他們是怎麽到這裏的?還修築了這樣一個宮殿?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跟紅鬼因為雪梨魔法的原因,可以在這水裏自由走動。我們走進宮殿,看到了封印的大門。而四種力量確實在上麵,從上到下的順序,擺放的很整齊。
“終於…到了。”紅鬼手裏還拿著那把權杖,是時候。
“後退。”紅鬼讓我退後,我很聽話地照做了。紅鬼開始使用權杖,在裏麵注入魔法,權杖也瞬間發出了紅色的光芒。對應的,是門上的一顆紅寶石在不停的晃動。那接下來,隻要把權杖靠近,就能重新封印這個力量。
紅鬼操作著,而我觀察著這扇門。它大概有兩米寬,三米高。中間沒有門縫,力量就豎著在門的中間。從上到下分別是: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珠子,紅色光芒的紅寶石,刺球型的玉石散發著黑光。最後一個,是一個無法形容的形狀。好像是…被強行扭曲變形的海星差不多。它散發的紅色光芒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跟紅寶石的紅光芒比起來,它的顏色更加嚇人。
紅鬼的表情並不是太好,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一點點的,雙手舉著權杖,對向第二個力量。而我在什麽地方感覺到了不詳的氣息……
“啊——!”紅鬼被我突然從後麵拽過來。這嚇了她一跳。剛想說些什麽,就明白發生了什麽。
“反應很快,我已經盡量隱藏自己的魔力了。”阿鬆一槍砸了過來,被我及時發現幫紅鬼躲過一擊。講真的,我真的很佩服白鬼的反應力。在這種時候,對這具身體震驚。
“雖然我不擅長在水裏戰鬥,但你們是我的敵人。”阿鬆又持槍刺過來。我和紅鬼雙雙跳開。這一刺引起了巨大的水流。我們被衝出去好遠。
“撤退!白。現在必須果斷。在這裏我們沒法戰鬥。就算打敗了他,也沒有上去的時間了。但從他體內散發的魔力看起來,這絕不是個善茬。”紅鬼用魔法這麽對我說。雖然還是有些猶豫,但她說得對。我可不想當什麽被犧牲的英雄。
“看槍!”阿鬆刺向紅鬼,紅鬼一時間錯把自己手中的權杖當成噬魔棒來用。來防禦阿鬆的攻擊,後來才感覺到不對。但也來不及了,權杖被從中間打斷了。
“!!!”紅鬼一驚,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嚴重的動作。在原地不知所措,愣住了。阿鬆的第二擊襲來,我借著水流雙腳把他蹬開。用雙手搖著紅鬼的肩膀著急的喊:“走了走了!別愣著了!命重要!”而紅鬼看著自己手中斷成兩段的權杖,表情一直是麻木的。我隻好給了她一巴掌,然後硬拉著她的手往外跑。
“站住!”阿鬆追了上來。我因為帶著紅鬼跑不快,見他馬上就要追上來。就想先放下紅鬼,召喚地寶劍來戰鬥。但紅鬼先手放開了我,召喚大棒。給阿鬆來了出其不意的一棒。這一棒,將自己心中一切的憤怒都發泄出去,接著對我說:“好了,該走了。”我點頭回應她,向上遊去。
岸上,加德納把昏迷不醒的雪梨放到旁邊。自己跪在遼闊的大海前,雙手握拳放在胸口處。眼裏一直流著淚,聲音一直抽搐著。不知道雪梨姐到底能不能獲救,自己也毫無辦法。隻能對著大海祈禱,小岐哥…一定不要有事啊。雖然你現在不屬於我,但也不希望你會死。求求紅鬼,一定要保護好他。
“嗯?”不知跪了多久,加德納感到來自海的波動。抬起頭,是他們嗎?
“回來啦!”衝出海麵,雪梨的魔法剛好消失。真是太及時了,還好沒有投入戰鬥。不過得趕緊跑了,要不然,那個全是黑色鎧甲的怪人來了就危險了。我看見加德納在那裏跪著,而雪梨…為什麽她看上去那麽虛弱?我跟紅鬼趕緊到她們的身邊,那權杖已經扔掉了。“成…成功了嗎?”我把滿臉憂傷的加德納扶起來。她問起我們來。我沒有說什麽,隻是閉上眼搖搖頭。加德納又看向紅鬼,紅鬼的樣子,十分自責。加德納也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輕聲說:“沒關係的,隻要沒事就好。但是雪梨姐…救救她……”加德納擠著眼淚,看得我也很心疼。雪梨……怎麽了?
“她怎麽了?”紅鬼問。
“雪梨姐她…說是為了能讓你們到達水底,並且能安全回來。用了自己大部分的生命能量。現在,已經沒多少時間了。求你!如果你能複活小岐哥!那就把雪梨姐也複活吧!求你!”加德納激動地抓住紅鬼的衣領對她說。紅鬼也不知道該怎麽做。現在的她十分混亂。慢慢地把加德納的手放下,說:“我們…快跑吧。有怪物,要過來了。”紅鬼抱起地上的雪梨,張開翅膀,率先飛走。
“雪梨姐…會沒事嗎?”加德納把一隻手放到我的胸口前。語氣裏帶著懇求,需要我一個讓她放心的答案。她已經…經受太多痛苦了。
“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她一定會沒事的。”我雙手握住她的手,堅定地對她說。然後,抱起她。說:“睡一覺吧,等你醒過來。我們就到家了。”
“好……”聽我這麽說,加德納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閉上了眼睛。好…該走了。
阿鬆出水之後,也剛好看見在天上飛的我。就想,跟著他,就可以到人類的城市裏。加大了體內魔力的釋放,快步跟了上去。
此次的行動以失敗告終,為了能更快的出來,紅鬼也被迫扔掉了沉重的權杖。不但沒有成功,還要搭上雪梨的性命。這實在…太令人寒心了吧?
我們一行人回到了我的家裏,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把雪梨放到我房間的床上。圍坐在她身邊。我看著我房間的牆上被開的大洞,有點懵。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都發生了什麽?
“怎麽樣?有什麽救她的辦法嗎?”加德納焦急地問。紅鬼說:“不,想要救活她就必須把她的靈魂放到別的身體裏才行。但這裏沒有那麽合適的身體。更重要的,她是魔。死了就化為黑煙消散了,也就是說,救活她可比救活白難多了……”
“怎麽這樣……”加德納又抱起臉哭起來。紅鬼也是無能為力。雪梨的身體也在堅持著。她體內僅剩的魔力在維持她的形態。一旦用盡,便會化為黑煙消散。而在那之前,我能做什麽?又該做什麽?完全不知道。
“師父。”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赤鬼。他瞬移到我麵前,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雪梨,明白我們此次路程並非順風。
“師父,我得向你匯報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都發生了什麽。”赤鬼單膝跪在我麵前。我告訴他不用這樣,站起來說吧。他謝過我後,說:“師父你們不在的時間裏,我也在斬殺吸血鬼們。可是,遇到一個強敵。我不是她的對手,敗下陣來。裝死才逃過一劫。實在是丟人!”赤鬼的語氣十分激動。
“沒事,你還活著就好。”我認為赤鬼是一個很好的戰力,他需要活著。但接下來,他對我說的再一次讓我震驚。
“師父,還有。就在剛剛,我看到了很多吸血鬼在夜色中行動著。數量非常非常多,看起來他們是要進攻這裏了。”
“進攻…不會吧?”想不到,失去了原則的吸血鬼們會幹出這種事情來。那麽,我也沒必要守原則了,把他們一個個斬殺掉吧。用這把寶劍。
“想要救她…我無能為力了,抱歉。”紅鬼在最後看了一下,遺憾地說出了這句話。在場的人瞬間鴉雀無聲,加德納把頭埋在我的胸口裏,不停地抽泣著。
“至少,給她找個安葬的地方吧。”紅鬼抱起雪梨的身體,又說:“你們覺得…哪裏合適…就哪裏吧。”而我們誰都沒有開口。同時,在自家樓下傳來慘叫聲。他們來了。
“去斬殺吸血鬼吧。”我召喚地寶劍,想要把心中的一切不快與怒火。用他們的屍體和血填滿。我是女王的孩子,有著殺戮的本性。而其餘二人也都回應了我話。紛紛拿起了自己的武器。讓殺戮開始吧…為了我的朋友們。啊,紅鬼默不作聲。是啊,對她來說這種事情實在是殘酷。但,我這也是為了保護我的族人們。
“啊啊——!”
“什——麽?你竟然?”
就好像自身就在戰場上一樣,我揮劍斬殺著自己現在的同族。他們被我殺掉的時候都很驚訝,為我對同類做出的這種事。
殺戮一直持續到了白天上午。不知不覺,我來到了我的學校。今天已經開學了,這裏也被吸血鬼攻擊著。誰也想不到會突然被這種怪物襲擊,所以大家原本都在過著正常的生活。
“啊啊啊——!”我先去了我的班級,救下了被差點被吸血鬼所害的華爾德和傅克等人。他們…絕對不能有事。但他們看著滿身是血,身為白鬼的我。也是嚇得不敢動彈。
“我很抱歉……”殺了這麽長時間的吸血鬼,我也很累了。就在班裏坐了下來。而同學們全都警惕地看著我。“你們,不要動啊。”我站起身,從窗戶飛了出去。襲擊校園的吸血鬼有很多,因為這裏人口相對密集嗎?我一個人是解決不過來的,加上我現在,急需補血。因為太著急,我都沒有朝紅鬼要血果。但如果我就在這裏倒下,傅克他們…說不定會遇害。如果讓我犧牲一個人來拯救大夥的話……我看到很多逃跑的學生。或許。我可以從他們裏麵隨便抓一個來補充能量?這樣我就可以繼續戰鬥了。但這樣的想法很快被我拋諸腦後。那樣做,我還跟那些怪物有什麽區別?而就在這時,我聞到了那個味道,很香的血腥味。但不是紅鬼發出來的,那它的主人就是……
“真是成長了啊…這麽快就投入了戰鬥。這樣的話,該說什麽呢?不愧是我的孩子嗎?”是達魯娜,她飛在我身後。我轉身麵對她。明明平日裏那樣的媽媽…這不是我印象裏的我溫柔的媽媽,想象也想象不到。我緩緩伸出左手對著她,說:“為什麽…你要瞞著我到現在?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達魯娜的表情也很複雜,說:“我很抱歉,但如果我一開始就下定決心不生出你的話。估計就沒有這麽多麻煩事了。到頭來,我才是最大的惡人。而你是惡人生下的孩子。現在,跟著媽媽一起去贖罪吧。”達魯娜飛向我,而我向後退著。
“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我設置了結界,這裏不會有吸血鬼在靠近了。如果,你想救你的那個朋友,就跟過來吧。”她這麽說。救那個朋友?雪梨嗎?
“我們魔族裏,有一大堆像你這種的身體哦?隨便選一個就可以救她。並且,要比你現在的要好。”達魯娜的意思,是魔族複活之後嗎?最後一個祭品…已經找到了?
“放心,隻是用你現成的新鮮的血作為祭品。接著,你的朋友就會得救。但如果你拒絕,我也不想強求你。因為這是遲早的事。但你的那個朋友會因此而失去生命。你要怎麽辦?”
“我……”我明白,看來那最後一個祭品…就是我自己了。而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魔族複活,這個世界會被毀滅。但如果我不同意,我還有掙紮,保護這個世界的機會。但雪梨會因此而死。我該怎麽辦?
“我給你時間,我陪你等。到時間的盡頭。”達魯娜雖然那麽說,但我知道。時間不會太多。雪梨僅剩的生命就是倒計時。我該怎麽…辦?
“小岐哥……”我的腦海裏,又浮現出加德納的樣子。如果我就這樣救了雪梨…她會原諒我嗎?不想再讓她痛苦,但前方的道路是毀滅。
“放心,今後你和你的同伴也會沒事的。隻要有我在。現在,做出你的選擇吧。”達魯娜催促著,我也明白,時間不會太多了。那麽,我該做出我的回答。緊閉雙眼,表情中帶著擔憂以及對命運掙紮的表現,我該說出我的答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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