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純鐵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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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柳如心永恒之門!
    山林幽暗。
    趙雲與牛轟一前一後,一路穿行。
    夜裏,瘴氣頗濃。
    趙雲就自覺了,表麵若無其事,袖中卻單手掐訣。
    頓的,狂風呼嘯。
    濃鬱的瘴氣,被成片的吹散,有星輝垂落。
    乃風遁,最簡單的風遁。
    所謂最簡單,便是連咒語都無需念,隻攝氣掐訣便好,此刻是他道行低,若他年成就巔峰,簡單的風遁,搞不好能把山卷走,說到底,還是看自身底蘊。
    如今嘛!用來吹吹瘴氣便好。
    牛轟曾回眸,“你對左道之術,情有獨鍾啊!”
    “沒事兒拿來逗樂,倒也不錯。”
    趙雲笑道,單印訣又變,在半空成一火球,照明用。
    不用說,是火遁。
    亦如風遁,這也是最基礎的,更像變戲法,用來幹仗,顯然是擺設,速度很慢不說,而且沒啥攻擊力。
    不過趙雲不急。
    按月神所說,自身底蘊強到一定級別,縱初級的火遁,也能燃滅雄江,所以說,自身強大才是硬道理。
    說話間,已到金山腳下。
    此山,足有幾百丈,自近處看,也不顯得那般璀璨了,隻不過,夜裏天黑,加之星輝月光普照,才顯的它與眾不同,搞不好,就是光的反射才映出金色。
    “是個修煉的好地方。”
    趙雲仰眸,能隱約望見峰巔,日月精華熠熠。
    “可覺察到不對。”牛轟問道。
    趙雲搖了頭,除了泛金輝,與普通大山沒啥區別。
    “下麵,會不會有金礦。”
    牛轟嘿嘿一笑,還搓了搓他黑乎乎的手。
    “你的意思,讓我下去瞧瞧唄!”
    趙雲還在左瞅右看,時而伸出手指,敲敲岩壁。
    “若有金礦,俺們就發了。”
    牛轟小眼聚光,倆手都快搓出火花了,他笑時,都瞧不見臉的,就見兩排牙齒,而且,還不怎麽潔白。
    “天靈靈地靈靈,遁。”
    趙雲施遁地,還來了一套不是咒語的咒語。
    “好秘法。”
    牛轟蹲下了,遁地術玄奧,入了地都瞧不見人的。
    下方,趙雲一路下潛。
    潛著潛著,就潛不動了,非遁地術不行,是大地太堅硬,硬要死皮賴臉的遁,那就與撞牆沒啥區別了。
    出來後,他無奈的聳了肩。
    金礦是沒有的,若是有,光也不會映在山體上。
    “得,狂歡喜一場。”
    牛轟瞬間聳拉了腦袋,本以為能發財嘞!
    “就在這修煉了,你隨意。”
    趙雲已捋了袖子,已順著山體爬上去了。
    “大半夜的,閑的。”
    牛轟看了一眼,揣著手走了,一路都在打哈欠。
    趙雲身手不凡,不久便到山峰。
    如他所言,是修煉的好地方,許是太高,還有雲霧飄飛,靈氣頗濃鬱,混合星輝月光,時而映出異彩。
    “明日,該是柳蒼空大壽。”
    盤膝閉眸前,趙雲還嘀咕了一聲。
    老丈人嘛!女婿哪能不備壽禮,純鐵的大夜壺。
    他算的不假,的確是大壽。
    清晨,天色剛大亮,便見柳家人影促動,搞的頗隆重,大紅綢掛著,大紅毯鋪著,若非那個霸氣側漏的“壽”字撐場麵,任誰瞧了,都以為是要娶媳婦。
    來賀壽者,自是不少。
    可以這麽說,凡是忘古城有頭有臉的,基本都跑來了,就連附近古城的人,也來了不少,是給柳蒼空麵子,也是給天宗麵子,他家的大小姐,拜的可是天宗的師傅,用不了多久,便會起身去天宗修行了。
    那裏,可不是小小忘古城能比的。
    “都是柳家千金,瞧瞧柳如月,再瞧瞧柳如心。”
    “瞎子配廢柴,天造地設。”
    “留點兒口德吧!人趙雲招你惹你了。”
    議論聲頗多,來了柳家,見了柳如月,便不自覺的扯到趙雲和瞎眼的柳如心,惋惜與譏諷自是少不了。
    “趙家來人不。”
    不少人望看門口,想瞧瞧趙家,是否也會派人來。
    到了都未見。
    想想也對,雖為親家,也是仇家,一場偷梁換柱的婚禮,已讓趙家,已讓趙雲,成忘古城最大的笑柄。
    要來也不是賀壽,而是來砸場子。
    別說,趙家真有這念頭,卻被強勢壓下,倒不怕他柳家,而是怕天宗,那可是一尊龐然大物,惹不得。
    “承蒙各位賞臉。”
    今日的柳蒼空,那叫個意氣風發,身穿一件紫金大袍,榮光滿麵,正值壯年的他,氣血不是一般的旺盛,最主要的是腰板兒挺的直,有個賊長臉的女兒。
    柳如月自是在。
    拜了天宗的師傅,氣蘊都不一樣了,越來越像她的師尊,舉手投足間盡顯風華,獨有一份清冷與孤傲。
    “天天宗到。”
    門外的小廝,高呼了一聲,許是太驚,話都沒喊順。
    “天宗?”
    滿園賓客皆驚異,一瞬集體起了身。
    天宗來賀,多大的麵子啊!
    瞧柳蒼空,逼格晃眼,差點兒當場飛升了。
    長臉,這場壽宴太特麽長臉了。
    比起這個,啥個錢莊被盜,兵鋪關張,都不是事兒。
    “請,裏麵請。”
    萬眾矚目下,有一個白衣青年,走了進來,衣不染塵,生的器宇軒昂,手握一紙折扇,很有節奏的搖著,頗享受世人敬畏的目光,行走中逼格漸入佳境。
    說是天宗來賀,並不確切。
    他,也僅僅是一個弟子,代表不了天宗。
    就這,就足夠柳家蓬蓽生輝了。
    自古,能入天宗之人,起碼也是大族的子弟。
    “他是個男的?”
    “俺以為是個娘們兒呢?咋還塗胭脂水粉。”
    “從未見過。”
    “名華陽,天宗的三代弟子,與柳如月同門。”
    議論聲不斷,多竊竊私語。
    “華師兄。”柳如月已迎了出去,笑的那叫個嫣然。
    這一笑,好嘛!還挺般配。
    柳蒼空看著自也心歡喜,比起趙雲那個廢物,這華陽養眼多了,有個天宗的女婿,走哪都倍兒有麵子。
    “祝前輩,福如東海。”
    華陽一笑,文質彬彬,頗懂禮數,主要是為了保持形象,若非柳如月,他平日裏都懶得搭理小家族的。
    話落,賀禮已奉上。
    乃一方寶盒,雖被密封著,卻是有藥香四溢,不用說,是一顆真正的丹藥,且品階不算低,看的在場賓客,都眸光熠熠,天宗來的人才,果是大手筆啊!
    “趙家到。”
    門外,又有高呼,喊的賊響亮。
    “還真來啊!”賓客的目光,皆被吸引走。
    入目,便見武二。
    是一路小跑兒進來的,還抱著一個玉匣子,少爺臨走前有交代,大壽時就給人送來,晚上可能要用的。
    “顯然是代替趙雲來的。”
    不少老家夥都捋了胡須,如此也好,免得尷尬。
    “柳家老爺,壽比南山。”
    武二虎頭虎腦,奉上了玉匣子。
    “嗯。”
    柳蒼空看都未看,一聲輕嗯不鹹不淡,至今,還再為兵鋪一事而惱火,不自覺的遷怒於那個廢物女婿。
    柳家管事已上前,隨意的伸了手。
    許是小看了玉匣重量,一個沒拿穩,摔了下去。
    哢嚓!哐當!
    這兩道聲響,不分先後,玉匣被摔裂了,玉匣中的寶貝,也隨之摔出來,落地的聲音,duangduang響。
    “這。”
    見了那玩意兒,在場的賓客,倆眼都直了,連華陽瞧了,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這東西,忒紮眼。
    “那是個夜壺吧!”
    “嗯,俗稱尿罐子,還是純鐵打造的。”
    “這女婿,真有心了。”
    靜寂之後,滿園老家夥,都化身成了神棍,揣手的揣手,捋胡須的捋胡須,那神態,各個都語重心長。
    今日,好戲多多。
    不是吹,趙雲送的夜壺,可比華陽送的丹藥晃眼多了,人沒來不要緊,但純鐵打造的夜壺,卻給主人長了臉,不止奪了丹藥的風頭,還驚了一眾小夥伴。
    這麽多壽禮,就屬它看著最唬人。
    看柳蒼空,臉已不是臉了,漸顯獰色,想罵娘,但礙於麵子,著實不好開口,但不開口吧!又憋得胃疼,一口醞釀的老血,不知該吐出來還是該咽下去。
    看柳如月,已麵若冰霜。
    若非壽宴,她多半已拎著劍,找趙雲算賬了。
    轟!
    這聲雷鳴,來的應時襯景。
    本好的喜慶,因天空集聚的烏雲,被掩的一絲不剩。
    “來的好。”
    金山之巔,趙雲已見雷鳴,一把扯掉了上衣。
    阿嚏!
    完事兒,就是一個噴嚏,搞不好,有人正在罵他。
    轟!轟隆隆!
    雷電隨後便到,一道接一道的炸滿蒼穹。
    錚!錚!
    劍鳴聲刺耳,趙雲在運轉太初天雷訣時,也在舞劍。
    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待雷鳴散去,趙雲之修為,破入第九重。
    還真是,一場雷一場造化。
    往日,他不怎麽喜歡雨天,修了天雷訣後,真比親爹還親了,多來幾場雷雨,他境界會蹭蹭的往上竄。
    吼!吼!
    驀的,似有龍吟聲響起,聽的趙雲眼珠左右擺動。
    龍吟,的確是龍吟,似隱若現。
    聽了良久,趙雲才下意識的低眸,望向了腳下。
    所謂的龍吟,便出自下麵。
    或者說,是出自這座金山,整個山體都好似在顫。
    他看時,滾滾熱氣正從腳底朝上冒。
    他趴那了,耳朵緊貼地麵,龍吟聲更顯亢渾,讓他不覺以為,這山中困著一條龍,正擱那打哈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