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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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妙誼,你手機充好沒,能給我充下嗎?”後麵插座那有個男生問道。

    “我充好了,你充吧。”鄭妙誼站起身來,走過去把充電器拔了。

    手機屏幕顯示有好幾條未讀消息。

    點開一看,是林乾。

    他們很久沒聯係了,林乾聊天的頻率很低,基本上他關心下自己的生活,然後她禮貌回複下,就結束了。

    【人狗殊途】:二模要來了,準備好了嗎?

    【人狗殊途】:期待在清華和你再見。

    不知為何,原本強行壓抑的恐懼像泄洪的水,再也攔不住,鄭妙誼雙手顫抖地抓著手機,一個字也打不出來。

    林乾的話如頭上懸著的刀,快速下降,仿佛下一秒就要斬斷她的脖子。

    “人狗殊途是誰?”

    鄭妙誼被身後冷不丁的說話聲嚇到,扭頭一看,陳景元麵色陰沉地盯著她的手機屏幕。

    她沒說話。

    陳景元指著手機,語氣如寒霜,“是不是你那個初中同學。”

    “是。”

    “他喜歡你。”陳景元篤定道。

    “我知道。”

    “你知道!”他不自覺提高音量,“那你還不和他保持距離,他還騷擾你。”

    鄭妙誼有些崩潰,學習狀態的下滑、心理受到的衝擊以及他莫名其妙的“指責”,她有些無所適從。

    “我……”她想了很久,憋出一句話:“我和他不會是戀人,但是朋友。”

    陳景元快要氣炸了,在原地轉了幾圈,“你看他都發了什麽,天天打直球的,要是去大學了每天在你身邊轉來轉去,你也還把他當朋友嗎?”

    教室裏其他同學的異樣眼光,以及不知所措,鄭妙誼深吸一口氣,“林乾的事情我們先跳過,不要打擾別人學習。”

    她翻開練習冊,簽字筆在紙張上發出沙沙聲。

    陳景元盯著她的頭頂眼睛快冒火了,最後冷著臉回座位,拉開椅子,和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仿佛和他們此刻的氣氛一模一樣,緊張、劍拔弩張。

    攤開的書本上一個字都看不進去,陳景元在草稿紙上寫了人狗殊途四個字,心裏氣得牙癢癢,想著要不要找人把這個QQ號盜了。

    扭頭看一眼花裏胡哨的奶茶,他說:“喂,順手出去買的奶茶,喝不喝?”

    前排傳來聲音,“最近在減肥。”

    減肥,也就比竹竿胖一點,還減肥!

    “啪”地把塑料吸管插進奶茶杯裏,陳景元猛吸一口,差點沒被珍珠嗆死。

    “咳咳咳咳……”

    “好喝,珍珠奶茶就是好喝。”

    但是前麵的人紋風不動,宛如老僧坐定,陳景元見她沒反應,心裏氣結,抽出練習卷開始猛做,一邊做一邊吸奶茶。

    舍友問要不要回宿舍,鄭妙誼往書包裏放了幾本書就走了。

    陳景元錯愕,她剛剛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就這麽一聲不吭走了?

    無情、無義、自私、冷酷!

    這什麽狗屎題目,這麽難。

    呸呸呸,難喝得一批,搖這麽難喝的奶茶,店怎麽還不倒閉!

    陳景元現在看什麽都不順眼,扔下筆,不耐煩地踢了桌子一腳,拿了手機離開教室。

    林家旺好不容易收心想學習一下,還沒學二十分鍾呢,被人拉去籃球場一頓暴虐。

    最後他雙腿無力地躺在籃球場上,“你踏馬絕對有病!神經病!”

    陳景元大口喘氣:“我就是有病啊!沒病能喜歡她啊!”

    林家旺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迅速做出反應,“吵架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沒有。”

    林家旺聽他假得要死的語氣,陰陽怪氣道:“我們沒有吵架,隻是我單方麵在發癲~”

    陳景元一個籃球砸過來,嚇得林狗往外跑,狠狠砸在他旁邊的地上。

    “尼瑪~”他連滾帶爬溜了,“再理你我是狗。”

    鄭妙誼是在晚自習快上課的時候才來的,這時候別說陳景元了,班上百分之九十的學生都在教室裏坐著了。

    甄願小聲問她:“怎麽才來呀~”

    “在宿舍睡了個午覺。”

    她怎麽睡得著的!

    鄭妙誼敏銳地感覺斜後方有一道幽怨且灼熱的目光,但她沒有扭頭看。

    陳景元捏緊拳頭,一臉要吃人的樣子,曹鵬顫顫巍巍地說:“元、元哥,你手裏是我的本子。”

    “哦。”他麵無表情地鬆開,曹鵬立馬挽救自己酸菜幹般的作業本。

    教室裏安靜如雞,甄願的肩膀被一道不小的力量拍了下,正準備痛罵對方,扭頭對上陳景元那張喪臉。

    他說:“幫我問下你旁邊的人,清明回不回家。”

    甄願:“廢話,清明誰不——”眼看著陳景元的臉色越來越差,差得要吃人,她立馬認慫,殷切地問道:“妙妙,陳景元問你清明回不回家。”

    “回。”她就說了這麽一個字。

    甄願:“她說回去。”

    “我聽見了,耳朵沒聾。”他的語氣硬邦邦的,偏偏前麵的人一點反應沒有。

    甄願心裏罵罵咧咧:你媽的,什麽沙比。

    臉上笑容滿麵,“請問還有什麽需要轉達?”

    “沒有。”

    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陳景元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不僅如此,心裏難受得要命,隨時要窒息。

    明明那個人就坐在自己前麵,但她不理他,不看他,甚至連話都不和自己說,陳景元覺得再這樣下去他要發瘋了。

    偏偏晚自習鈴聲一響,鄭妙誼一反常態,立馬背著包離開,他連叫住她的機會都沒有,人已經走沒影了。

    曹鵬慢悠悠地收拾書包,“你倆吵架啦!”

    陳景元暴躁地抓頭發,“沒吵。”

    下午他根本就沒凶她,就是單純不爽那個“人狗殊途”罷了。

    好吧,可能語氣重了一點。

    曹鵬語重心長地說:“她們女孩子跟我們不一樣,心裏很柔弱的,一點罵不得,比如我媽,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但凡我爸說一句,她立馬一哭二鬧三上吊,不鬧一個星期不罷休。”

    他拍拍陳景元的肩膀,“你自求多福吧。”

    曹鵬走了,留下渾身負能量的陳景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