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鬧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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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錦書雲靳風!
    宴廳中,所有人都被攝政王一句“兩國斷交”嚇得魂不附體。
    這是何等嚴重的話?這件事情,性質有這麽嚴重嗎?魯王世子也有錯啊,這件事情是他與蜀王一起策劃,怎麽能全怪蜀王?
    但是,站在國與國之間的角度再細想,攝政王有監國之權,等同皇帝的存在,他們千裏而來為促進兩國的合作,誠意很足。
    但是在燕國談判的時候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不說,談判主官雲靳風還夥同他的政敵設下陷阱威脅於他,這樣明晃晃地參與到徽國內政來,換做誰能接受?
    國子監吳大人站起來,歎歎氣便離開了,今晚他隻是來陪席,不參與談判的事。
    周王漢王一眾皇室親貴見吳大人離開,他們也急忙走了。
    留下在場二十餘名負責談判的官員,對著魏國公與雲靳風。
    鴻臚寺卿捂住胸口,免得炸了肺,他知道跟雲靳風說無用,他隻能衝魏國公,“國公爺,您與殿下在書房裏頭跟攝政王到底說了什麽?”
    所有官員當即附和著鴻臚寺卿的話,一同問魏國公,這件事情必須有人負責,負責的人隻能是魏國公。
    “哈哈哈……”魏國公不怒反而狂笑起來,冷靜下來,裏頭的事好好想想便都明白了。
    眾人被他的笑聲嚇著了,錯愕地看著他。
    魏國公狂笑,前俯後仰,笑聲驚悚,在這夜色裏頭散開,叫人心頭莫名地慌亂起來。
    “舅舅!”雲靳風也嚇著了,喊了一聲,“你沒事吧?”
    魏國公笑得氣息幾絕,才收住了笑聲望著雲靳風,眼神凶狠。
    有那麽一瞬間,殺意如寒氣絲絲滲出,恨不得當場就把他掐死了。
    雲靳風看到了這份惡意,不悅地道“舅舅,你是打算怪本王麽?誰知道魯王世子竟是騙我的呢?他跟本王說那對母子就是攝政王的妻兒。”
    魏國公抽了一口氣,“他跟你說的?那你為什麽沒告訴我?”
    “不說也能猜到啊,”雲靳風鬱悶得很,“但誰知道的他們辦事如此草率的,人家是有夫婿的,還被尋上門來,府中侍衛怎麽也不攔著啊?隻要那人沒進來,起碼能讓徽國使者團認為攝政王身份可疑,到時候撤掉他談判主官的身份,由魯王世子出任,那我們呢就好談很多了,魯王世子說過,他們出發之前就商定,可以降價的。”
    在場的官員瞠目結舌。
    他說魯王世子欺騙了他,然後又說魯王世子若當了談判的主官,會更加好談一些,甚至能降價,這不自相矛盾嗎?
    既欺騙在前,為何還要寄希望於他?
    但更讓他們不解的是,這樣的騙局,為何他能上當?
    如今生生地被魯王世子拽上了賊船,參與了徽國的內鬥,往後他能不幫著魯王世子鬥攝政王嗎?
    魏國公閉上眼睛,這當上得真大啊,魯王世子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要真正對付攝政王,或者說,那是次要的目的,最大的目的是為了誆那傻小子上賊船的。
    因為陛下登基之後,便有意與魯王割清,魯王自然不同意,所以就設計把他拉下水。
    怪不得,魯王世子抵達京城之後,沒有與郎興中來往,而是選擇了雲靳風。
    如今對付攝政王的計劃失敗了,但他最大目的達到了。
    魏國公氣不打一處來,當著鴻臚寺官員的麵怒斥道“為什麽你要隱瞞這麽多?既來找我商量,就該全部告知,你知道闖下多大的禍事了嗎?”
    雲靳風本來就受挫,本以為舅舅會安慰他幾句,殊不知還直接當著這麽多的麵罵他,麵子掛不住,惱羞成怒,“告知與不告知並無分別,在書房的時候攝政王同意了,你在場也沒能分辨出來,這能怪我嗎?隻能怪他們狡猾,搞不好他們就是串通的。”
    說完,他生氣地離席而去,丟下魏國公與一眾官員在席間麵麵相覷。
    雲靳風可以當甩手掌櫃,出了事就直接走人不管,但他們不可以。
    人生來就不平等,不是他們惹出來的禍事,卻要他們收拾殘局。
    惹事那人,走得可瀟灑了。
    蕭王府。
    劉大安進門之後,便眉飛色舞地把自己在魏國公府如何威風,如何控場全部說了出來。
    那對母子已經交給了沈仞,由沈仞暫時安置。
    聽劉大安說完,在場沒什麽人說話。
    或許是替皇叔覺得丟人啊,他有這樣的侄兒,說出去是很沒臉的事。
    錦書卻隱隱擔心,回到行宮,隻怕大哥與魯王世子他們也有一場撕破臉的興師問罪。
    否則,他不會先把孩兒送到蕭王府來的。
    少淵也看出她的擔憂,給暗疾使了一個眼色,道“去行宮那邊盯著,非不得已的情況,不要出手。”
    暗疾領命,轉身飛出去。
    郭先生眼觀鼻,鼻觀心,阿彌陀佛,幸虧走得快啊。
    少淵說“兩國是不可能斷交的,就看誰出頭去修補這段關係。”
    眾人齊刷刷地看著他,這樣難啃的豬頭骨,景昌帝肯定會交給殿下的。
    少淵垂眸,淡淡地道“敏先生,派人把雲秦風叫過來,本王有幾句話跟他說。”
    郭先生頓時眸光一亮,“殿下打算讓四皇子出麵去談判?”
    “嗯,該讓人看到他了。”少淵眉目溫和,笑意隱在唇角。
    這雖是一場危機,但有危才有機。
    敏先生撲哧一聲,笑道“原本還給魏國公府安排了點事,準備著給皇後娘娘回宮時候用的,如今倒是費事,雲靳風闖下的禍,魏國公府來承擔,足夠魏貴妃和魏家焦頭爛額一陣子了。”
    郭先生道;“怕是連陛下都要跟著焦頭爛額起來了。”
    斷交,何等嚴重的大事?徽國與燕國交好百年,他在位期間斷交,千古罪人啊。
    大家都沒睡,等著暗疾的消息。
    雲秦風被請了過來,少淵單獨與他談了一會兒,便見他回去了。
    暗疾差不多天亮才回來,眼睛都熬紅了。
    他喝了一壺冷茶,才道“確實是鬧起來了,還出動了護衛對峙,差點打起來,魯王世子被攝政王踹了幾腳,使者團裏頭有好些人都是魯王世子的,指責攝政王,說此事依舊存疑,要調查清楚。”
    “也有使臣維護攝政王的,指這一切都是魯王世子的陰謀,企圖在燕國夥同雲靳風陷害攝政王。”
    “攝政王最後一怒之下,說若不斷交,就不再參與談判的事,如果還能談判,由魯王世子出任主官,他一概不管。”
    聽到暗疾最後一句,屋中四人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談判的事,由魯王世子當主官是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