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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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事?”

    厲盛離得太近了,兩人的鞋尖對著,符驍向後退了一步。

    “需要我扛你去醫院?”

    厲盛轉過符驍,把他抵在辦公桌前。

    “沒事請回吧。”

    符驍收了簽證,省得他再不依不饒。

    “怎麽?發燒了。”

    “嗯。”

    符驍偏過頭,推開厲盛探向額頭的手。

    “你在等什麽?”

    厲盛倒也不惱,把符驍抱上辦公桌,堆滿的文件灑了一地。

    “這是辦公區域。”

    符驍側身伸手準備去撈,又被扳正身子。

    “那就去非辦公區域。”

    厲盛踢開文件,踢到符驍根本夠不著的地方。

    “有什麽事,在這兒說。”

    故意的誤解,符驍皺著眉,不想和他再糾纏。

    “胃疼不疼?”

    “怎麽了。”

    “疼不疼,回答我。”

    厲盛見符驍總不配合,也沒了耐心。

    “不疼。”

    “那就好。”

    厲盛直接扛起符驍,摁了電梯,就在門口等著,也不管來來往往打卡的人。

    “放我下來。”

    符驍頭朝下,忍不住想吐,拍著厲盛的肩膀,剛說了一句話就趕緊捂住嘴。

    “大點聲。”

    他聽到了,但是他不會遂符驍的願。他看著過來過去的人們,壓抑著看過來的探索目光,嘴角上揚。

    “頭暈,鬆手。”

    符驍捂著嘴,聲音悶悶的。

    “忍著。”

    進了電梯,符驍透過反光,看見自己因為頭朝下而泛紅的臉,疲倦地閉上眼,不知道厲盛又抽什麽風。

    “躺下。”

    厲盛拉開車門,把符驍放在後座,自己也坐了進去。

    “不了,有事就說吧。”

    符驍起身坐好,給厲盛騰了地方,也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我說躺好。”

    “......”

    符驍僵硬地躺下,頭抵著車門,蜷著身子,並不怎麽舒服地皺著眉。

    “需要我教你怎麽躺,來這裏。”

    厲盛拍拍自己的腿,示意他坐上來,符驍愣了一下,撐著坐起來,把腦袋枕在厲盛的腿上,才算完。

    折騰著終於躺下,符驍有些疲倦,高燒抽幹了他的力氣,但他還是勉強睜著眼。

    “睡會兒。”

    厲盛把手覆上他的眼睛。

    “去哪兒。”

    符驍抬手想拿開他的手,卻被反握住,隻好鬆開。

    “今天不去醫院。”

    “嗯...”

    聲線低下去,在等一個紅燈的時候,徹底消散。

    “醒了?”

    “去哪兒?”

    這次沒有被扛起來,符驍被打橫抱了起來,他扯了一下厲盛的袖子。

    “給你檢查。”

    厲盛抱著符驍進了房間,把人放下沒一會兒,就進來幾個德國醫生。

    “有事直說吧,沒有的話,我還要忙。”

    符驍垂眸,對自己並不抱什麽希望,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起身往門口走。

    “躺好,你說了不算。”

    厲盛鉗著他的手腕,把人往床上扔。

    “厲盛,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同樣的話,他和池禦也說過。

    他沒有多少時間了,也無意與人周旋,畢竟這些相處都是無效的,都會隨著他的離開而消散。

    床很軟,符驍幾乎陷下去了,但是厲盛並沒有多使勁。

    “一回來你就弄成這樣。是因為我麽?”

    厲盛壓上床,床被壓下去個坑,符驍不受控製地滑向他。

    他拎著符驍的衣領,把人提起來。

    “不是...你知道的。”

    壓到了喉結,符驍有些喘不過氣,就像麵前的人一樣,他的強勢也總是讓人喘不過氣。

    “哦,不是因為我。畢竟...我沒有**的癖好。”

    厲盛攥緊了衣領,手背的青筋突起,看著符驍慢慢漲紅的臉,平靜裏翻湧著怒氣。

    “能讓我走麽?”

    他的措辭太過刺耳,是事實不假,但是符驍不想聽。

    “不能。”

    衣領磨著脖頸,符驍開始喘不上氣,但是被勒得太緊,他也沒辦法大口呼吸,隻能竭盡全力吸氣。

    符驍的胸腔不停地起伏,背部的曲線開始顫抖,求生欲迫使他把手搭上厲盛的手。

    “這些年,有幸和警察打過交道,你猜有沒有辦法把他弄進去。”

    一是缺氧,二是‘他’。

    符驍知道厲盛在說什麽,手上太多事要忙,池禦回國前的事,他隻是讓人辦,但也沒盯著。

    缺氧讓他沒辦法進行思考,他盯著厲盛看,鋒利的五官,和初見一樣,讓人心生寒意。

    “還走麽?”

    符驍搭在厲盛手背的手往胸口摸索去,手攥成拳,在胸口處捂了下,便垂下去,砸在床上。

    扯過枕頭,把符驍放平躺好,請醫生進去後,厲盛在門外點了支煙。

    他想不明白,怎麽會對符驍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還在愈演愈烈。

    也許是他不甘心被人比下去,被一個哪裏都不如自己的小子比下去。

    威脅不是一個道德的手段,但足夠有效。他不願意威脅,顯得他像一個氣急敗壞的失敗者,但的確,他的占有欲見不得符驍心裏想著另一個人。

    當初他就該問清楚,省得走了這麽多彎路。

    厲盛想起第一次見麵,在酒店的浴室裏,他也是這樣掐著符驍的脖子。

    符驍沒什麽好的,隻不過會說一些好聽的話。

    但他也隻從符驍嘴裏聽過那樣的話,人的善意有黑白,人們總是審時度勢,講一些聽起來政治正確的話。

    但他們一般心裏都是不屑的,但是符驍卻像一個信徒,他深深地信奉自己說的話,所以說出來,也格外地動人。

    帶著溫潤的善意,就像厲盛從前聽過的一個用來形容中國人的詞——溫良。

    厲盛被一些人的話騙到過,所以他不願意再相信,他給釋放善意的人們,打上偽善的標簽。

    他的手腕開始狠厲,他看著那些虛偽的麵具破裂。

    當他第一次見符驍的時候,也抱有這樣的想法,他誌得意滿地,準備看符驍的好戲。

    醫生出來得很快,厲盛丟掉抽了一半的煙,用腳踩滅。

    他不懂醫,所以醫生撿著通俗易懂的詞匯,盡可能準確地表述符驍的情況。

    “吃下去。”

    厲盛扶著符驍坐起來,攤開手心,上麵躺著幾粒藥。

    用藥是個嚴謹的事,但他卻不加解釋。

    “檢查完了麽。”

    符驍也不多問,隻是無意再糾纏,直接吞了藥。

    “治病,我就放過他。”

    他提的條件很簡單,符驍隻需要應了就行。

    “池禦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

    他不明白符驍為什麽要放棄,灰心好像是下決心那一瞬間的事,又好像是積攢了很久的失望,一點點消沉下去。

    “檢查完了,我可以走了麽。”

    符驍僅僅是想離開這裏,不僅僅是因為厲盛,他隻是沒辦法心安理得地休息。

    “你不想活了。”

    “你喜歡我什麽。”

    異口同聲地,愛與存在的問題登上同一個舞台,展開較量。

    “喜歡不需要理由。”

    符驍愣在那裏,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反駁的準備。

    他想說自己沒有厲盛想象的那麽好,無論厲盛說什麽,他都會否定。

    他設下了一個陷阱,隻要厲盛開口,就會輸掉的陷阱。

    但現在,棋逢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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