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少淵說的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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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綺羅沈修夜!
    兩人對視著,心頭怦然而動。
    半晌,他才執起她的手,不吝讚賞,“錦書真好看。”
    落錦書眉目彎彎,滿眼星星,他是說真心話的,看得出來。
    滿姑姑此番同行,能去見老主子,滿姑姑心裏也很高興。
    紫衣也隨行,帶了兩名紫衛隊。
    黑狼隊隻出一員,是狼王頑固。
    蕭王府那邊隻有青鞘,影子衛隻護送他到國公府,不護送到坐仙台。
    紫衣和滿姑姑一輛馬車,少淵和錦書一輛馬車,中間擠了頑固。
    頑固不願意跟紫衣和滿姑姑,非得要纏著錦書,凶它也不行。
    馬車徐徐開動,錦書知道辛夷,便問了一句暗疾的事。
    少淵望著她,道“暗疾到北州去了,過兩天才回來。”
    “去北州?”
    “不是為你族親的事,我知道你想自己解決,他辦別的差事。”
    “哦。”落錦書緩緩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少淵很高興,但凡沒人在的時候,錦書總會很主動的。
    他很喜歡。
    雲少淵想起一個問題,“辛夷和暗疾……他們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他們能有什麽事?”
    落錦書失笑,“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這麽篤定?”
    落錦書點頭,“是的,他們永遠不會像我們一樣的。”
    他莞爾一笑,俯過去親了她的額頭一下,眉眼甜得都快要滋出蜜糖來了。
    我們一樣,是如今這樣麽?
    溫暖的唇,接觸冰涼的額頭,這感覺總是特別的。
    好吧,這一次是免費的。
    頑固抬起頭看著他們,一副想要表達點什麽,但最終隻是把腦袋枕在錦書的腳上,隨著馬車晃動,緩緩地閉上眼睛睡覺。
    馬車出城,城門守將看到是蕭王府的馬車,立刻嚴肅地上前檢查,但很快便放行。
    落錦書落下簾子,道“還是很有規矩的,沒有搞什麽特權。”
    雲少淵目不斜視,“對,不能搞特權。”
    曾經城門就搞過特權,看到是官員家裏頭的馬車,問也不問便放行。
    這導致很多通緝犯收買了官眷,逃出京城去。
    所以他下過嚴令,任何人進城出城,都必須查看,蕭王府的馬車也不例外。
    城門這邊就盯著他的馬車來查,免得被抓了把柄。
    行至途中,下雪了。
    馬車內不察覺,是青鞘在外頭叫了一聲說下雪了,落錦書當即掀開側簾看出去。
    隻見天色沉沉,白雪如棉絮般飄飄揚揚。
    她伸出手,雪花輕盈地落在她的手心,冰涼冰涼的,被這寒風一吹,又卷走了。
    落錦書其實不大喜歡下雪。
    她沒有認真地賞過雪景。
    數不清的傷者送過來,鮮血染紅了白雪,像一條條鮮豔刺目的紅綢帶,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也久久散不去。
    那是一個夾縫裏生存的小國,常年遭受炮火襲擊,百姓苦不堪言。
    什麽尊嚴,夢想,自由,全沒有,隻有在絕望中的掙紮求存。
    她縮回了手,落下簾子,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黯然。
    “不喜歡看雪?”雲少淵察覺了,問道。
    落錦書搖頭,“下雪還是挺美的,大自然沒有任何的錯。”
    她明白,和下雪無關,是人造的孽。
    雲少淵覺得這個說法很新奇,錦書的見解,總是獨到的。
    “原來如此,那什麽時候打最合適?”
    落錦書覺得出遊無端說起戰爭有些沉重,便轉了話題,“還有多久能到?”
    雲少淵伸手抱著她,“一個時辰左右,你睡一會兒。”
    官道平整,馬車不算顛簸,但是晃晃悠悠的也確實頭暈犯困。
    落錦書把臉蹭在他的手臂上,閉上眼睛。
    雲少淵唇角掛著淡笑,麵容說不出的柔和。
    遠處山嵐被籠罩在紛紛揚揚的雪花裏,官道上來往的人不少,偶爾有牛車馬車經過,行得也比較謹慎。
    風很大,呼呼風聲掠過,吹得側簾晃動,雲少淵伸手過去壓住,免得凍著她。
    下午大概三時,抵達了望京山。
    坐仙台在望京山半腰上,需要下馬車走路或者坐轎子上去。
    望京山下有驛館,驛館能借出轎子。
    但錦書覺得還不如走路上去,她也沒那麽嬌氣。
    少淵依她,正好可以執手同行。
    一路都有青石板石階,石階平整,就是下過雪石階有點滑。
    滿山樹枝都被被白雪妝點著,風一吹,雪花似鹽,美不勝收。
    落錦書抬頭看,隻見半山的屋舍掩映在參天樹木中,望京山很高,如今天色灰沉,看不到頂。
    但這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純淨的白,叫人覺得天地潔淨。
    這條道應該是沒什麽人行走,雪都是純白色的,倒不像官道那邊,被途人和馬車踏過,汙了一層灰黑。
    落錦書忽然才想起,“我竟沒給貴太妃帶點禮物。”
    “太上皇和貴太妃感情真好。”
    雲少淵道“或許不是感情上的事,在他心裏,貴太妃就等同是戰友一般了,在他在位期間,經曆的幾番艱險困難,貴太妃都與他並肩作戰,我說的作戰,不是真的上戰場。”
    “明白。”落錦書瞥了他一眼,“你對貴太妃也很好。”
    “貴太妃對我也好。”
    “實在難得,你母後與她勢同水火,你待貴太妃好,太後也會生氣吧?”
    太上皇還問他是不是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