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拖淩燦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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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欲皇叔心尖寵落錦書!
    禦書房!
    羅滿複命說阻攔不住丞相他們去乾坤殿的時候,景昌帝便知道大勢已去,他命人把欽天監正淩燦請了過來。
    景昌帝盯著他,“朕還能相信你嗎?”
    淩燦一襲青袍,麵容神色修煉到家,平淡得很,“陛下,您從一開始就信錯了人,之後所信的,全都不可信,可信的,您也不信。”
    “朕不想聽這些似是而非的話!”
    他麵容鐵青,有著瘋魔過後的死寂和隱藏在眼底的一抹恐懼。
    淩燦說“當初,老魏國公說的那些話,您就不該信,您什麽都不做,太子的地位便無人可撼動,您是皇嫡長子,不需要做那些事情來鞏固所謂的地位,他利用了您,利用您籠絡朝臣,鞏固他自己的地位擴大他的勢力,把您與他國公府捆在了一條船上。”
    景昌帝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時候貴妃剛入府,熱烈美麗,明豔灼灼。
    那樣的女子,自然比王妃和寧側妃這樣端方有度的人更加有趣,更叫人喜歡。
    她會說起她的父兄,也總帶著他回娘家去,他的那位丈人老魏國公會與他說曆朝曆代奪嫡爭鬥之凶險殘酷。
    他告誡說,別太理所當然,權力是天下間最大的巨獸,會吞噬人的良知,使人變得瘋狂而殘忍,他的那些弟弟,無一不覬覦著那個位置。
    他說,周王,寧王,漢王已經在拉攏朝臣,如果他什麽都不做,就是坐以待斃。
    而且,當那幾位王爺的勢力擴大的時候,要嫡長子無聲無息地死去,實在太容易不過。
    他說,我魏國公府可襄助殿下坐穩太子之位,讓滿朝文武起碼一半都是他的人。
    他說,我魏國公府可以拿捏住了幾位親王的把柄,以後他們都將為殿下所用。
    後來他說,養著那麽多的人,辦那樣大的事,總需要銀兩,他們需要控製朝廷的鐵礦。
    一步,一步,他信著國公府,坐穩了太子之位,又登上了帝位。
    他曾慶幸自己得到魏國公府的幫助,所以才能登基稱帝,中途沒有過任何的阻滯,順利得不能再順利。
    但是,直到他坐上了九五之尊之位,回想起自己做過的一切,他才覺得心驚膽戰。
    他想抹掉那些汙點,洗去那些黑暗,但發現根本不可能,魏國公府像一條毒蛇纏在了他的龍椅上。
    而且,國公府的野心還不斷地擴張,想要像當年扶持他一樣,扶持一位皇子躲在背後攝政。
    “你說得沒錯,一開始朕便信錯了人。”他繼續盯著淩燦,“你告訴朕,太上皇會廢了朕嗎?”
    淩燦說“是否廢帝,在陛下,不在太上皇。”
    他眸子暗光一閃,“朕要怎麽做?”
    “告病頤養,跪請太上皇理政。”
    他一怒,“這與廢帝有什麽區別?”
    淩燦說“至少,您還是皇帝陛下。”
    “若不能坐天下,朕要這名分何用?”他一頓,盯著淩燦,“以你之見,太上皇是否想複位?”
    “卦象所示,太上皇並無複位之意。”
    景昌帝冷冷地道“不廢朕,他卻重新臨朝理政?這不可能,他會把監國之權交給雲少淵,他最偏愛雲少淵。”
    他重重地捶落扶手上,恨聲說“所有人都說朕偏心蜀王,但是,卻無人說太上皇偏心雲少淵,他才是真正的偏心。”
    淩燦凝了片刻,直言說“太上皇是偏心,但他偏的是愛天下百姓之心,蕭王心裏裝載天下百姓,所謀之事,也為燕國千年基業永固,因此太上皇偏心於他。”
    “笑話!”景昌帝冷冷說,“他雲少淵沒有私心?他不想當皇帝?他想奪位已久,隻是愛惜名聲,怕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亂臣賊子,所以他扶持老四想背後攝政,他與魏國公府是一樣的野心。”
    淩燦歎息,“所以,臣說陛下信了不該信之人,卻又不信該信之人,魏國公父子禍國殃民,請問陛下,蕭王是否做過有損燕國有傷百姓的事?”
    “他結黨營私,攛掇朝臣黨派之症,禍亂朝綱,企圖大權獨攬,這難道不是有損燕國的惡行嗎?”
    淩燦說“罪名很多也很大,但卻沒有一件具體的事。”
    景昌帝雙手撐在案上,雙肩聳起,怒目圓瞪,像一隻怪異龐大的青蛙,“朕明白了,你是蕭王的人。”
    淩燦搖頭,“陛下說錯了,臣不是蕭王的人,臣是燕國人,臣忠於燕國。”
    “你和蕭王府串通,你們沆瀣一氣!”景昌帝急怒,“當日就是你讓朕先對付魏國公府,再收拾蕭王府,是你給朕出的主意,朕要殺了你。”
    淩燦眸色深沉,“陛下,臣當日隻以陛下分析形勢,魏國公派殺手進宮企圖謀殺貴妃,他已經完全沒把陛下您放在眼裏,而他又有許多官員的把柄,若貴妃不與他反目,沒有那些朝臣拉攏過來,那麽今日的國公府比起蕭王府會如何?”
    淩燦語重心長,“陛下,野心都是一步步增大的,您那時候如果沒有處置國公府,國公府隻會越發張狂,他已經在拉攏扶持大皇子,開始朝一些是支持大皇子的官員入手,他要繼續掌控陛下,與貴妃反目,他就送與貴妃相似的魏答應進宮,他要繼續用魏家女來左右您的決定,這些都是您能看到的。”
    淩燦說的都是事實,景昌帝心裏也很清楚當時的魏國公府已經無法無天,他們敢派忍者入宮,想殺了他的兒子,就是已經完全不把皇權放在眼裏。
    但是,他憤怒的是淩燦,他竟然是蕭王府的人。
    他憤怒的是,魏國公府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裏,而蕭王卻是悄無聲息地安排一切。
    他厲喝道“巧舌如簧,卻依舊難逃死罪,來人,把這亂臣賊子拖出去,明日午時處斬!”
    羅滿帶著親衛進來,擒住了淩燦雙臂。
    淩燦依舊是無懼,道“陛下,臣方才所言,您考慮考慮,告病頤養,跪請太上皇臨朝理政。”
    “拖下去!”景昌帝站起來一拍桌子,怒吼。
    羅滿令親衛把他扭送下去,送入天牢。
    淩燦剛被扭走,翁寶便急忙進來,跪在地上道“陛下,太上皇傳您去乾坤殿!”
    景昌帝緊緊地攥住了椅子扶手,顫抖著慢慢地坐下,隻覺心髒似都停了跳動,眼前一切似是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