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皇子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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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孤女落錦書!
    有人喊了他一聲,他回過頭去,隻見一位五大三粗的漢子策馬走來。
    他背著劍,風塵仆仆,臉都黑了,一笑起來牙齒尤其顯白。
    “是危三爺啊。”他策馬停下,打了招呼,是平沙侯府的三公子,“你這是打哪來的啊?怎弄得一身髒兮兮的?”
    危三爺拍了拍馬背上的酒袋子,笑容爽朗,“剛押了一趟鏢到北州去,買了些酒,要不要去我家中吃酒啊?”
    雲秦風想著橫豎也無處可去,平沙侯府去一下無礙的。
    反正,京中人人都不待見他們家,沒人拿他們當回事。
    不就是和自己一樣麽?
    到了平沙侯府,卻見落錦書剛下馬車。
    因為辛夷去了駙馬府,隻能錦書自己親自來了。
    “姑娘!”三爺見了她,急忙翻身落馬,跑過去壓著馬車邊緣,“您來了?您怎麽來了?”
    “是你們侯府請我來,說你祖父傷了。”
    危三爺一聽,急忙便跑了進去,留下雲秦風策馬呆呆地站著。
    紫衣親自護送姑娘過來的,看到雲秦風,便跳下去行禮,“參見四皇子。”
    錦書聽得是四皇子,便多瞧了一眼。
    這一瞥,錦書頓對他的麵相生出了好感。
    他眉眼和輪廓都有點像少淵。
    因著惦記老爺子的傷,她隻是微微頜首便進去了。
    雲秦風其實都不認識紫衣,他很少出門,很多場合他也不能參加,就算參加了他也不會隨便看人。
    他不認識錦書,所以方才危三爺恭謹地喊姑娘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哪家的千金。
    但是,當馬車的簾子再一次掀開,露出一張玉質金相的臉,他當即滑下了馬,疾步上前去,“侄兒參見皇叔。”
    雲少淵下了馬車,“你怎麽來了?”
    雲秦風滯了一下,皇叔是不喜他來平沙侯府嗎?
    “侄兒……隻是路過。”
    雲少淵淡淡地道嗯,那就進來吧。
    到了國公府還沒進去,便見錦書出來了,說是去平沙侯府出診,他便隻能跳上馬車一同跟過來。
    雲秦風緩滯地跟著他進去,但腦子還是好麻啊。
    他真的隻是路過啊!
    錦書是第一次來侯府,辛夷來過幾次,複述過侯府的情況。
    但根據錦書自己觀察,辛夷是嘴下留情了。
    侯府就真的隻剩一個空殼子。
    裏頭的家具基本是修修補補的,沒什麽仆人。
    花草樹木基本沒有,隻有瓜菜果蔬。
    府中還有一個魚塘,魚塘是真正養魚的那種,要割草喂養的。
    有人憑著自己的實力,從一介草民混到侯爵之家。
    而他們也憑著自己的實力,從侯爵貴族混成了一窮二白,兩袖清風。
    老爺子的傷勢不重,隻是傷了膝蓋,走不了路。
    平沙侯沒在府中,做主的是平沙侯夫人,她跟錦書說了受傷的過程。
    現如今指望他們,是不成事了,隻看什麽時候把這府邸給賠出去,大家一起睡大街的。
    所以他就想著重新練一下武功,回頭若有戰事上陣殺敵,再賺個戰功回來。
    聽起來十分匪夷所思,但確實是這個家庭麵臨的難關。
    錦書給老爺子料理著傷口,他一言不發,充滿了內疚。
    因為,大夫登門,意味著要再給診費。
    自己沒幫上忙,還淨拖累。
    前廳,雲少淵坐在板凳的中間。
    侯府三四個人在這裏侯著,且都是女眷。
    他來過侯府幾次,每一次都是女眷招呼他。
    因為他不罵女人。
    隻要他來,這家的大老爺們都會躲著,還得派人一一揪出來才可問罪。
    這一次料想如此,所以才會叫了雲秦風一同進來。
    他這一次不是來問罪的,守著幾個女人就有點尷尬了。
    雲秦風見皇叔坐在板凳上也沒說話,神情還異常冷峻,他心裏實在有些害怕。
    皇叔會不會以為他私下跟平沙侯府來往,從而密謀些什麽?
    又過了一會兒,皇叔還是沒說話,他隻得囁嚅地問了一句,“皇叔,您叫侄兒進來,是要說什麽嗎?”
    雲少淵瞥過去,便見他迅速打了一個激靈,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雲少淵蹙眉,“本王很可怕嗎?你哆嗦什麽啊?”
    “沒……沒,侄兒真是路過的,沒有跟平沙侯府來往,真的。”雲秦風手忙腳亂地解釋著,結巴了。
    “來往又怎麽樣?怕什麽?”
    “沒怕……沒怕的,侄兒光明磊落,真沒有籌謀什麽的。”
    雲少淵見他怕得緊,放緩了語氣,“聽說給你賜婚了,可喜歡人家姑娘啊?”
    雲秦風不知道怎麽回答。
    說喜歡?輪不到他說喜歡不喜歡,他當然喜歡,吳家千金啊,哪個男子不想娶的?
    可人家不會真看上他,聽說她本來是要嫁給雲靳風的,最後委屈嫁給自己,肯定不情願的。
    雲少淵道“她還不錯,娶了吧。”
    “隻怕,是人家沒看上侄兒。”他小聲說著。
    雲少淵微怔,看著他垂下的眉眼,“為何妄自菲薄?你是皇子,雖說還沒立功封王,但那是遲早的事,而且你是養在魏貴妃身邊的,難不成……”
    但欺負成什麽樣子,他不知道。
    關於皇子的事,雲少淵沒有過多的了解和關注,因為不是他的孩子,他的手也沒那麽長,去管這些。
    陛下如果不是一直想把雲靳風立為太子,他也不想管雲靳風的。
    他語氣再溫和了些,“吳家那邊怎麽想的你不要管,等人家過門,你對人家好些就是。”
    “侄兒會的。”雲秦風心裏頭卻在苦笑,隻怕他願意對吳家小姐好,人家也不稀罕呢。
    皇子算什麽呢?受寵的皇子才是人,被嫌棄被針對的皇子,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