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鑽地道知節進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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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五回 鑽地道知節進江都
程咬金進地道,要刺殺楊廣。臨走的時候,告訴太平莊的負責人:“你們把我的馬給我準備好了啊,萬一我殺掉昏君,再鑽回來,我可不能在此久留,我就得逃之夭夭。給我準備好了!到那個時候,我回來,騎馬就跑啊,絕不耽擱。”
又吩咐程福:“你們也準備好了啊——要麽準備好了跟我一起跑;要麽準備好了你們自己跑。”
“怎麽自己跑呢?”
“啊,萬一我刺殺失敗了,被人逮住了,你們還不趕緊跑啊?保命要緊呐!哎,就、就這麽的了。”
程咬金吩咐完畢之後,被人帶著又來到了那間密室當中。
在那密室裏頭,有人用手往牆上這麽一摳,也不知道觸碰到什麽玩意兒,“嘎吧”一聲,由打地上那地板左右一分出來一個大洞,嗖嗖得往外冒風。
有人又拿過來一把火把遞給程咬金:“魔王陛下,我們就不下去了,您要多加小心!您看,還帶什麽東西不帶?”
“不用!”程咬金一拍肋下所挎寶劍,“有我這錕鋙寶劍什麽也不懼了。斧子就留在這裏了,太長了,那玩意兒不好下地道啊。”
所以,程咬金肋挎錕鋙劍,手拿火把,鑽進地道之中。
這裏有台階。先下到很深的地方,然後開始橫著走,而且曲裏拐彎兒。反正是拿著火把照著,有的地方高,有的地方低,有的地方寬,有的地方窄……窄的地方,身子都得整個地趴下,往前爬行一段時間。幸虧這王世充提前給程咬金打了預防針了。不然的話,要讓程咬金自己摸,有可能到這個地方——這玩意兒能進去嗎?我別鑽進去,鑽不回來呀,把頭卡著了。哎,就不敢鑽了。幸虧王世充告訴他了:“這地方,你爬過去。”
程咬金可費了力了。按現在鍾表來說,程咬金早上八點開始走,整整得走到十二點多了。但是,程咬金也沒概念,不過,這頓折騰,渾身臭汗,餓勁兒也來了。你別看,程咬金早晨多吃點東西,現在那肚子,“咕嚕嚕嚕嚕嚕……”也開始叫喚了。程咬金還說呢:“王世充行事也太不周密了。你既然知道這麽長,你應該在半道兒上放點水呀,放點食物啊,給大家補充補充能量啊。就這玩意,全是土。走餓了,到那裏,怎麽有力氣砍人呢?唉!真是的!”程咬金嘟嘟囔囔。但也沒辦法,也不能再回去了,咬著牙再往前走、再往前爬。
簡短截說,拿火把一照,前麵出現了台階,曲裏拐彎、曲裏拐彎往上走。程咬金知道啊,因為鐵冠道人薑飛熊告訴他了:“這地道是下沉式的。從地道入口下去,得走台階。從地道出來,也得爬台階。什麽時候看到台階了,這個地道就算走到頭了。你要注意呀,注意看旁邊的牆上,那泥土之上,什麽時候看到有一個貝殼鑲嵌的箭頭兒,哎,那個地方就有暗門了。要十分小心呐,不要發出什麽動靜,被外麵人所聽到、所發覺……”程咬金一看,“哎!快到了,快到了啊。小點聲……”躡足潛蹤用火把照著一節一節往上攀爬。“啪啪啪啪……”走了得有個三四層樓那麽高。一看旁邊那泥土壁上用白色貝殼鑲了一個箭頭往那兒指呢。
程咬金拿著火把一照,就發現頭頂這一塊跟一路之上的泥壁不一樣,好像是木頭的。他輕輕地拿手摸了摸,“嗯,是木頭的。”仔細一照,嘿!這個地方還有個鼻兒,鼻兒上還上著一把鎖。有鑰匙啊,鐵冠道人薑飛熊把鑰匙給程咬金了。程咬金掏出鑰匙來,輕輕地捅到鎖眼當中,輕輕一擰,“嘎吧!”把這銅鎖打開。“咕嚕”取下來,往旁邊一放。把那鎖鼻子扒拉開來。一看,四下裏還有四個插銷,“嘎吧,嘎吧……”全取下來。怎麽呢?這是固定上麵的板子呢。
然後,程咬金用手指頭往上捅,“嘎吱吱吱……”哎,捅出一個縫兒。
程咬金一看,行了。把這火把往旁邊的泥牆上一插。然後,程咬金雙手空出來往上頂這塊木板兒。嗯——把這木板就給頂開了。悄悄地往旁邊送。放到旁邊,上麵露出一個洞來。這洞足夠程咬金鑽出去了。往上看了看,黑乎乎的。但是,也有點光亮,這光亮好像由打帷幔之下透過來似的。程咬金明白,王世充也好、薑飛熊也好,告訴他了:你出來的地方就是楊廣的龍床。“哦,我這是在床底下呢。”
程咬金低著腦袋慢慢往外爬,慢慢順身子。費了好半天勁兒,總算由打地道下邊爬出來了。嗯——程咬金心說:我的媽呀,這活還真就不是人幹的。別出聲啊,別出聲,這地方十分危險……程咬金也非常緊張啊,這心髒“怦怦怦怦”跳成一個兒了。在這裏趴伏了半天,大氣兒都沒敢出,那意思:如果被人發現,趕緊地,“哧溜!”再鑽進地道。管他娘的,轉身我就跑!
在這兒趴了半天之後,用耳朵聽了聽外麵,除了院裏頭有風聲鳥鳴,好像其他地方靜悄悄的,沒有什麽聲音。但是,用鼻子一聞——嗯?有點兒菜的香味兒。一聞這香味,可了不得了,程咬金的肚子“咕嚕嚕嚕嚕嚕……”嚇得程咬金直捂肚子。怎麽?這個響聲太大了,好家夥!自己不說話,別讓肚子說話。肚子一咕嚕,再被別人聽見。趕緊捂肚子。但這玩意兒,你擋不住腸鳴啊,咕嚕嚕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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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程咬金心說:我千算萬算,算不出來老腸子老肚子!讓他咕嚕吧!
咕嚕了一陣,程咬金也不那麽害怕了。怎麽呢?聽聽外麵,好像確實無人。程咬金心說話:我試試。怎麽試?程咬金拿手先打這床板,“邦!”先打這麽一下子。用這種方法看看有沒有人。比方,如果有人可能聽到這聲音了,這人可能會走動,可能會發出詫異的聲響:“這怎麽回事啊?哪個地方發出聲音呢?”但,程咬金停止繼續敲動,這人可能會以為,“呃……不知道哪個木頭熱脹冷縮發出的這個響聲。”這在自然界很正常啊。這樣,既不暴露自己,又能探探外麵是不是有人。
結果,程咬金敲了一下子,外邊沒有動靜。程咬金等了一會兒,又用手,“邦!邦!”聲音比較大地敲了兩下子,還是沒聲音。
程咬金又假裝耗子,“吱吱吱吱……”又在那吱了半天。那意思:如果有人聽到耗子聲音,還以為是耗子呢,也懷疑不到人身上……外邊還是沒動靜。
程咬金又學貓叫,“喵——喵——”仍然沒聲音。
嘿!程咬金心說話:看來這個地方沒人!明白了,這是皇帝的寢宮啊。皇帝不在,那誰在這裏呢?服侍皇帝的無論是宦官呐、內侍啊,還有那宮娥彩女啊,肯定全陪著皇帝呀。我呀,我看看……程咬金多大膽子!王世充交代得清楚:“你就在那兒趴著,一直等到天黑,你再出來。”可是,王世充他哪知道這位程爺是好動不好靜的人。你讓他在那裏趴著,趴一天,你想什麽呢?程咬金能趴得住嗎?有個人,或許為了躲避風險,趴一天。沒有人,“沒有人,我得出去看看!”這程咬金慢慢往前移動身體,這腦袋就移動到這床簾後邊了。
程咬金先趴到地上,用眼睛由打地上往外看。看什麽呢?看有沒有人的腳丫子。看了半天,沒有,隻有桌子腿兒、板凳腳。程咬金一看:看來外邊果然沒人呢!“咳咳!”好家夥,程咬金多大膽子,咳嗽一下子。又聽了半天,仍然沒人。
程咬金仗著膽子,就把大藍腦袋由打床底下鑽出來了。左看,右看,往上看看,確實沒人。哎呀……程咬金心說:既然沒人,我出去!我出去先伸個懶腰吧……好家夥,這腰都疼了。由打床底下費了好半天力鑽出來了——程咬金太胖了,那肚子卡那兒了,鑽了半天才鑽出來。程咬金還說呢:“這玩意兒,一會兒還不好往裏鑽呢……”
起身之後,程咬金先伸了個懶腰,“啊——好舒服啊!啊——哈——”他要打哈欠。怎麽呢確實困了。您想想,走了四個小時、倆時辰了,飯也消化沒了。再加上昨天晚上喝的也不少,那個酒勁兒雖然過去了,但這個酒精麻痹的作用還在呀。咱喝大酒了,第二天不一直昏昏沉沉想睡覺嗎?程咬金也是如此。所以,伸個懶腰,打個哈欠。哎,睜開眼再看這個屋裏頭。哎呦!好不精致啊!畫梁雕棟,而且非常的雅致啊。梅瓶啊、膽瓶啊、古玩呐、玉器呀、多寶閣呀、書架呀……應有盡有。牆上掛著王羲之的字、顧愷之的畫,那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呀。
再一看自己身後,一張龍床,羅幔垂地,流蘇紛紛,上麵金片兒、銀片兒,繡著龍、繡著鳳,香氣撲鼻呀。這也不知道用什麽熏香給熏的。
程咬金撩簾兒往裏一看,哎呦!這床上設施非常豪華,那都是真絲的夏被涼被。現在還不到冬天呢,也就是秋天,還蓋不了那麽厚的被子呢。真絲做的小薄被子,用手那麽一按呢,軟綿綿的。按出來的氣兒那都撲鼻香啊,刺的程咬金就想打噴嚏,“啊——唔——”趕緊憋!怎麽呢?這一噴嚏能夠把房頂子打漏了。萬一被人聽見怎麽辦呢?強忍著把這個嚏噴給忍回去了。心說話:皇上住的床怎麽那麽香?!這玩意兒怎麽睡覺啊?晚上那還不老打噴嚏?把這床簾子他又給拉上了。
然後,轉身一看,喲!就見這間房有一張桌案,桌案上擺滿了菜肴。這菜肴都是冷碟兒,都是那小涼菜兒。說是小涼菜兒,那可不是咱們老百姓吃的什麽花生米啊、拍黃瓜呀,不是那回事兒。那都是山珍海味做成的小涼菜。那年代沒有保鮮膜。估計要有,就先用保鮮膜封上了。怎麽?這是給皇上準備的。皇帝到這屋來,萬一餓了,可以撿點涼菜吃。上麵還有一壇子美酒。這壇子也非常精致——唐三彩的壇子。那位說:“你別瞎說了!你這還沒到唐朝呢,哪來的唐三彩呀?”就那麽一個後世的概念!哎,隋三彩,也可以這麽說。反正三彩這玩意兒隋唐都有啊。咱是按照大家能聽懂的後世概念給大家說的。我要說一個“隋三彩”,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所以,就是唐三彩那個製式的壇子。漂亮!這裏頭盛的是宮廷玉液酒啊。說:“是不是一百八一杯?”嗨!哪一百八一杯呀?價值連城啊!這不知道是多少年的陳釀,專門給楊廣喝的。這裏頭可是黃酒,那不是蒸餾酒。說:“當時有沒有蒸餾酒?”有!咱中國蒸餾酒曆史可以追溯到漢代,至少從現在出土文物就能證明。所以,不像有些人老說:“哎呀,你們這個小說裏頭啊、評書裏頭啊,喝酒喝的都是低度酒。”不是!有喝高度的!但是,到了南方、到了江都揚州,那這酒就是南方的黃酒,非常醇厚。但這玩意兒也不能多喝。怎麽?黃酒後勁大。你覺得酒精度低吧,你喝到肚子裏頭後反勁兒,風一吹呀,“哎……”出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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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事兒,我這最有發言權了。怎麽呢?我就出過一次洋相。
有一年,我到江陰出差。當地的幾個朋友熱情招待,又請我吃河豚、又請我吃竹鼠,當然都是人工養殖的。反正就是人家那一帶比較有名的東西。請我喝的就是當地的黃酒。
我這個人愛喝酒,而且,白的、黃的、啤的、紅的都愛喝。但是,作為北方人,就把黃酒來看成佐餐酒。平常在家裏頭,我也喝花雕或者我們山東的即墨老酒,倒那麽一杯,頂多喝那麽一瓶一斤,暈暈乎乎的,挺好受的。沒有拿它真正當過酒席的酒喝過。所以,要說喝白酒,那明白自己多大的量;喝啤酒也明白自己多大的量;甚至說,喝果酒、喝紅酒也明白——基本上到了那個量了,控製住,哎,別喝醉了。但,這黃酒從來沒喝醉過。為什麽呢?不是說能喝,而是從來沒跟朋友一起在酒桌上把它當過酒桌的大酒喝過。你不知道你多大的量。因為北方人很少喝黃酒。
所以,到了江陰之後,人家熱情招待,拿大高腳玻璃杯,“咚咚咚咚……”基本上,這一玻璃杯就得半斤多啊。“哎——來來來來……”熱情客氣,人一仰脖,“咚咚咚咚……”一杯酒下去了。
我一看,人家這拿這酒當水喝了,咱也不能怯場啊,來吧!一仰脖,“咚咚咚咚……”這一杯酒也下去了,當啤酒喝了。
人家好幾個陪客的,都過來紛紛向我敬酒。左一杯、右一杯,最後喝了多少啊?據後來人家主家告訴我,那一天我得喝將近五瓶。很清楚,沒有醉,都記得清清楚楚。主家、客人都非常好,皆大歡喜。
午餐結束,進酒店稍事休息吧。人家主家站起來了,我也往外走——
記得很清楚,就我們那個房間的門有半扇小布簾兒,非常的雅致,江南那一帶的風格。我用手一挑這布簾兒,清清楚楚就感覺到這個布簾兒帶風。這風往麵門上這麽一掃,“啪!”就這麽一下子,我的記憶在此定格!等到我再醒來的時候,那已然躺在我的酒店房間裏頭了。哎呀……遍地狼藉呀,已經不成樣子了,根本就起不來了……
等到能爬起來了,洗臉照鏡子,一看,好家夥!頭上也磕破了,鼻梁子也破了,眼鏡片也碎了,都不知道啥時候磕的。您想想,那多狼狽吧。等到轉過天來,早上還得吐膽汁兒呢。幸虧全吐了酒了,不然的話,那就得送醫院呢。
這就是喝酒逞強啊!你不知道多大的量,你非得喝那麽多,那你不倒黴誰倒黴呀?但是,從那之後我也知道我黃酒的酒量了。
所以,這個黃酒就是這樣,你覺得喝到肚子裏頭沒事兒,後反勁兒,那比白酒厲害得多。尤其這陳釀啊,這玩意兒更醇厚。喝到嘴裏,哎呦,這個香啊,忍不住就貪杯了。
您想,給隋煬帝的那是什麽酒啊?國家頂級的酒啊!這玩意兒透瓶香啊!往這兒一放,沒打開蓋兒,這個屋裏頭就有一種沉沉的酒香。
程咬金是個好酒之人,用鼻子那麽一聞,嗬!這酒好,一聞就是好酒啊!再一看,這些涼碟兒、拚盤兒,“咕嚕嚕嚕嚕……”程咬金又餓了。
哎呀……程咬金心說話:這楊廣啥時候來呀?楊廣來不來呀?這要等到晚上楊廣不來,我不得餓死嗎?一會兒低血糖了,我怎麽殺他呀?哎——要不,我嚐嚐這菜?嚐嚐吧……
一看那盤子裏多的是啊,伸手拎了一塊牛肉,“叭嗒!”這麽一嚼,“嗯!好吃!真好吃啊!沒事,吃兩塊看不出來……”又拿一個往旁邊蘸了蘸料,往嘴裏一放,“謔!那就是比我那廚子做得好啊!”哎呀……一吃這肉,壞了,更餓了。你要忍著餓呢,還好說,一打開這嘴,完了!這肚子“咕嚕嚕嚕……”程咬金心說:我再吃這瑤柱!
程咬金認得,人家當混世魔王什麽都沒見過?也見過。隻不過平常吃的少。拿起筷子,“叭!”又夾了筷涼拌的瑤柱,這麽一嚼,鮮美無比呀。
“再吃吃這個!”又夾了一筷子其他菜,放在嘴裏一嚐,“嗯!好!這江南的菜那就是比北方透著那麽鮮呢!哎呀……光有菜,這酒我不喝點兒?那麽枉到這裏來一趟嘛!打開,我喝一點,喝半壇兒,那楊廣也發現不了,發現了那也得問他們的罪,對不對?跟我沒關係呀。哎,打開!”“唄兒!”就把這壇子也打開了。然後,程咬金也沒往外倒,端起來,“咚!”就那麽一口,“嗬!好!”他一手托壇子,另外一手拿筷子,“唄兒”一口菜,“咕咚”一口酒;“唄兒”一口菜,“咕咚”一口酒……他在這裏大吃二喝起來了。
開始還挑著吃,把這個盤挑得比較均勻。可後來,這酒一下肚了,酒勁兒一上來,程咬金心說:去他奶奶的!今天我就是死,我也當個飽死鬼!“叭叭叭叭……”一會兒工夫把這菜吃得差不離了。然後,這酒,“咚咚咚咚咚……”一壇酒他灌下去了。
一灌下去,這黃酒後勁兒反上來了,程咬金心說話,:呃……我困了,在哪裏我眯瞪一會兒?他一眼瞅見龍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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