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要去找紀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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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言閉上眼睛,世界裏填滿了烏木沉香信息素的味道。

    很香!

    很甜!

    像一場旖旎的夢。

    池言唇邊溢出笑意,

    能夠和心愛的人死在一起,也算是人生幸事。

    嘀!

    定時炸彈發出短促的聲音,很快被山風吹散。

    預想中天崩地裂的感覺沒有出現,池言睜開一隻眼睛,周圍還是原來模樣,遠處那棵樹在風中搖曳。

    “怎麽……”池言遲疑的問:“沒有爆炸?”

    “現在看來應該是隨便扯掉一根引線炸彈就算是拆除了。”

    鬱臨宵為池言拆下炸彈,解開他手上的繩索。

    池言指著遠處的樹:“鬱連成說那下麵埋了炸彈,難道也是假的?”

    “應該是真的。”鬱臨宵說道:“如果我扔下你離開,炸彈就會爆炸。”

    池言:“他是這麽說的。”

    鬱臨宵:“他在試探我對你的真心。”

    池言看著地上拆除的炸彈,他學過相關知識,知道這是真的炸彈。

    “如果你沒有扯斷引線,炸彈會爆炸,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鬱連成是個瘋子,他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鬱臨宵從來沒覺得鬱連成是個正常人。

    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做出這種癲狂不計後果的事。

    池言站在山崖邊,深淵一樣望不見底的黑暗掩蓋了所有。

    他看不到下方的情況,不知道鬱連成的是否還活著:“二叔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下麵是一條河,他中了槍。”

    鬱臨宵沒有下結論,但池言也知道鬱連成多半凶多吉少。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池言弄不懂鬱連成的心思,為什麽要用這樣決絕的方式退場?

    “今天我見到二叔時,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麵。過年時一家人其樂融融,你會帶我放煙花,二叔會給我一個大紅包,我們一家人坐一起吃餃子看春晚。”

    池言望著遠處黑暗,眼淚從眼眶滑落:“那畫麵真的很溫馨,我以前沒有經曆過,我以為以後會有的。我不理解……我怎麽也想不明白……二叔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鬱臨宵俯身將池言擁入懷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隻是鬱連成的選擇與我們不同。”

    鬱連成的離開,算是為這麽多年鬱家內鬥做了個了結。

    以前的事太沉重,鬱臨宵沒有對池言講過。

    鬱連成和他從來不是叔侄情深,他們鬥了太多年,什麽過激的手段都用過。

    當年他父親為了逼鬱連成放權,製造了一起爆炸,鬱連成差點死在爆炸之中,恢複過來以後就是瘋狂的報複。

    大家族的繼承者之間不會出現兄友弟恭,隻有血雨腥風。

    鬱臨宵打電話找來救援,樹下的炸彈被拆除。

    搜救隊在山崖下麵的河裏尋找鬱連成,但始終沒有找到人。

    太陽升起,霞光驅散黑暗。

    池言站在河邊,橡皮艇不斷穿梭,湖麵被激起層層波紋。

    容楹走到他身邊,望著遠處仿佛沒有盡頭的湖麵:“言言,你不用內疚,鬱連成做出的選擇不是你造成的。他如果想要留在鬱家,沒有人會攔著。臨宵和他鬥了這麽多年,他還能擁有鬱家半壁江山,這個人沒有想象中那麽脆弱。”

    池言:“媽媽,是我太貪心了。我想讓你們都留在我身邊,忽視了很多很重要的事。”

    鬱連成和鬱臨宵一家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不會因為他和鬱臨宵要結婚就能解除。

    或許鬱連成覺得以後無法麵對他,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鬱老二這人又瘋又變態,在關鍵時刻還挺靠譜。”

    容楹對鬱連成做的事,沒有任何埋怨,反倒很讚成:“我怎麽就沒想到要試探一下鬱臨宵對你的真心,鬱老二倒是想的挺全麵。鬱臨宵沒有讓人失望,他值得你托付終身。”

    “愛情就像是溫室裏的一朵嬌花,需要兩個人用心嗬護培養,它原本就很脆弱,很容易在不斷試探中夭折。”池言在感情方麵很清醒:“我不會懷疑鬱臨宵對我的真心,也不會去考慮他對我有幾分真心,我隻想在有限的時間裏和他過好每一天。”

    容楹:“言言,永遠不要太愛一個人,我不想你變成第二個沈清雅。雅雅在感情方麵瞻前顧後,考慮太多,她總是去做付出的那一方。可她忽視了對方的感受,或許對方想要的並不是她意味的付出。”

    “太愛一個人,總是會在愛裏迷失。”

    池言讀完母親的日記,知道母親有多愛父親。

    正是因為太愛一個人,才會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也正是因為太愛一個人,才會覺得滿足和幸福。

    -

    池言坐在落地窗前,捧著母親的日記本發呆。

    鬱臨宵走過來坐在他身邊:“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在發呆。對了,找到二叔了嗎?”

    池言依偎在鬱臨宵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還沒有。”鬱臨宵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這是他留下的。”

    池言:“裏麵是什麽?”

    “股權轉讓協議。”鬱臨宵說道:“他把手裏的股份都給了你,以後你就是鬱家最大的股東,連我都是在給你打工。”

    “我拿股份換你怎麽樣?”池言雙手環著鬱臨宵的脖子:“以後我說什麽,你就做什麽。”

    鬱臨宵:“現在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

    池言眼睛叮一下亮起來:“晚上我們分床睡。”

    “打消這個念頭。”鬱臨宵將池言鎖在懷中:“你要在我床上和我睡一輩子,下輩子也要……生生世世都要。”

    “你真的很霸道。”池言仰起頭吻上鬱臨宵的唇,眼底溢出笑意:“但我就是愛你的霸道。”

    鬱臨宵蹭著池言的唇:“以後這種話要經常說。”

    他愛聽。

    池言坐直身體:“一直沒有找到二叔,二叔是不是還活著?”

    鬱臨宵:“他沒那麽容易死。”

    語氣裏怨氣滿滿。

    鬱臨宵和鬱連成鬥了這麽多年,對這個人有所了解。

    輕易結束生命不是鬱連成的作風,分明就是死遁後躲起來逍遙快活。

    還能讓池言永遠記得他,每次想起來都要愧疚難過,一輩子拿捏池言的情緒。

    嗬!

    心機的瘋子。

    池言眉眼舒展開:“二叔沒死那真的太好了,他應該是選擇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日記本,

    現在他要怎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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