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薄情寡義,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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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吱。

    兩個時辰後,臥房大門應聲而開。

    秦牧抱著蘇幼娘走出臥房。

    秦牧隻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

    蘇幼娘也隻裹著一件白色的狐裘。

    隻不過秦牧神清氣爽,精力充沛。

    蘇幼娘卻是青絲淩亂,渾身癱軟。

    張生趴在冰冷的地麵,緊握雙拳,眼中滿是痛苦和憤怒。

    昨夜,他在小院中煎熬了整整一夜。

    聽著蘇幼娘的哭泣聲、叫喊聲、還有嚶嚀聲,卻什麽也做不了。

    他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見蘇幼娘像被暴風雨洗禮過後的嬌花,被秦牧抱出臥房。

    他雙眼通紅,布滿血絲,陡然發出野獸般的怒吼:“畜生,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秦牧不屑一笑:“就憑你?我給你一百年,你也辦不到!”

    張生艱難地蠕動著身子,向秦牧靠近:“幼娘,別怕!我等一下就帶你離開這裏!”

    蘇幼娘羞愧地將頭埋在秦牧懷裏。

    不願讓張生看見她這滿臉春情的模樣。

    秦牧看向懷裏的蘇幼娘,得意一笑:“幼娘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她是不會和你走的!”

    “不、不可能!幼娘和我兩情相悅,我們早已私定終身,她說過,此生非我不嫁!”

    “不信?那你自己問她好了!她要是願意和你走,我絕不阻攔!”

    張生目光落在蘇幼娘身上,滿臉希冀道:“幼娘,我帶你離開這裏,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白頭偕老,共度餘生,可好?”

    蘇幼娘很想答應張生,和張生一起離開。

    但剛剛在房間裏,秦牧威脅她,說她必須要和張生一刀兩斷。

    否則就要殺了張生!

    為了保住張生的小命,她隻能默不作聲!

    張生還不肯放棄,哆哆嗦嗦道:“幼娘,我、我不嫌棄你,我一、一輩子都對你好,你跟我走,好、好不好?”

    秦牧嗬嗬一笑:“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我說過,幼娘是不會跟你走的!”

    “幼、幼娘,你、你說話啊!”張生心神顫抖,心中還抱有最後一絲期望。

    秦牧低頭吻在蘇幼娘白潔的額頭上,滿臉壞笑道:“幼娘,你就親口告訴他吧,否則他是不會死心的!”

    蘇幼娘嬌軀一顫,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頭也不抬道:“張生,你、你走吧!”

    張生呼吸一窒,眼中滿是驚愕和不可思議的目光。

    “幼娘,你、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曾經答應過我……”

    “別、別說了,你、你走吧!”

    張生微微一愣,看了看蘇幼娘,又看了看秦牧,像是想到了什麽。

    麵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我、我知道了!定是你們這對狗男女,背著我早已有了私情!將我抓來,也不過是為了演一場戲給我看,對不對?”

    他咬牙切齒,額頭暴起青筋:“蘇幼娘,枉我對你一片癡心!

    你卻背著我偷男人,還在我麵前裝可憐演戲?當初真是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麽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等著,我張生對天發誓,定要你們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蘇幼娘嬌軀顫抖,心中悲痛。

    她很想解釋一下,事情不是張生想的那樣。

    但為了保住張生的小命,她隻能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

    秦牧卻是湊到蘇幼娘耳邊,輕聲笑道:“你不必自責,張生其實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說罷,他抬頭看向張生道:“差不多行了,你自己是什麽樣的人,心裏沒點逼數?非要我揭穿你?”

    張生怒極而笑:“揭穿?你倆奸情敗露,便又想栽贓我?我張生行得端,坐得正,又何懼栽贓?”

    “行得端,坐得正?你堂堂一讀書人,臉皮也真是有夠厚的!”

    秦牧滿臉戲謔道:

    “一年前,幼娘陪你來到皇都,她在茶樓端茶倒水,賺錢供你讀書。

    可你不但不知上進,還用幼娘辛辛苦苦賺的錢,請好友去青樓喝花酒!

    僅僅一年時間,你就去了三十六次青樓,而且每每都是深夜前往,當真以為沒人知道嗎?”

    張生麵色一變,有些心虛道:“你、你胡說,我、我從未去過青樓!”

    “嗬嗬,是嗎?那要不要我將那些個青樓老鴇請來,和你當麵對質呢?”

    張生自知瞞不過去了,索性硬著頭皮道:“我、我那是宴請同窗,也、也是為了疏通人脈,考、考取功名!”

    “那你在城東宅院裏養的情婦,也是為了疏通人脈,考取功名?”

    張生大驚失色:“你、你怎知……”

    說著,他自知說漏了嘴,於是趕緊打住。

    秦牧卻是搖頭失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蘇幼娘緩緩抬起頭來,滿臉錯愕道:

    “你、你竟然用我供你讀書的錢,去青樓喝花酒,還、還養情婦?”

    張生自知瞞不過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道:

    “不錯,我是去了青樓,養了情婦,那又如何?男人本就應該三妻四妾!倒是你,你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竟然背著我偷男人!”

    秦牧搖頭失笑:“張生,你還真是蠢啊!

    如果幼娘和我早已有了奸情,我又何必將你抓來,逼她就範呢?直接殺了你豈不是更好?

    她為了你,可以不顧自己的名節和清白犧牲自己,但你卻不知好歹,罵她水性楊花。

    看上你這薄情寡義的蠢貨,她才真的是瞎了眼!”

    張生呼吸一窒,呆愣當場。

    等他反應過來,腸子都悔青了,他哆哆嗦嗦道:“幼娘,我、我錯了,你原、原諒我好不好?”

    他不能沒有蘇幼娘。

    他本就一無所有,要是連蘇幼娘都離他而去,他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秦牧冷冷一笑:“就你這樣的垃圾,也配得到原諒?武叔,斷他雙手,將他丟……”

    砰!

    他還沒說完,院落大門轟然破碎。

    一名身形高大,麵容陰厲的捕頭,帶著二十多名衙役。

    氣勢洶洶地衝進小院,直接將在場幾人給圍了起來。

    張生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捕頭大人,救我,快救救我!”

    捕頭瞟了他一眼,麵沉如水道:“你是什麽人?”

    “我、我是儒林學院的秀才,張生!眼前這小畜生不但搶了我的女人,他還想要殺我滅口!您可千萬要替小人做主啊!”

    捕頭正義凜然道:“本捕頭就是為了抓這賊子而來,既然你有冤屈,那便跟本捕頭一同回衙門,到時縣令大人自會為你主持公道!”

    說罷,他目光落在秦牧幾人身上,厲聲喝道:“通通給我拿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