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豔也知道有些對不住夢蝶，於是笑了笑道：

    “你不是喜歡裴軒嗎？這樣，等你表演完畢之後，我就對外宣稱你今晚不見客！然後偷偷邀請裴軒過來與你單獨相見，如何？”

    夢蝶眼中一亮：“真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多謝司樂大人！”夢蝶滿心歡喜。

    雖然她和裴軒兩情相悅，但她身為教坊司頭牌，追求者不計其數。

    要是眾人知道她心儀之人是裴軒的話，怕是會讓裴軒惹禍上身。

    所以她和裴軒每隔一兩個月才能見一次。

    而且還必須偷偷摸摸，不能讓外人知道！

    柳豔似乎想起了什麽，突然轉身看向秦牧，麵色嚴肅道：“剛剛我說的話，你務必給我爛在肚子，要是敢傳出去半點風聲……”

    秦牧拱手一笑：“司樂大人請放心，小人以性命擔保，一定守口如瓶！”

    “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來，待會兒和夢蝶姑娘一起登台合奏吧！”

    “好的，司樂大人！”

    柳豔拍拍秦牧的肩膀：“好好表現，若能得到夢蝶姑娘的賞識，日後你在教坊司的路，也能順暢不少！”

    說罷，她便揚長而去。

    這時，秦牧才進入到夢蝶和蓮兒兩人的視線之中。

    【叮！夢蝶芳心萌動，好感＋10！】

    【叮！蓮兒一見鍾情，好感＋50！】

    蓮兒本來心中還有些不快，但見到秦牧，雙眼立刻就泛出了粉紅色的泡泡。

    天啊！

    這也太好看了吧？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好看的少年？

    完了完了，她好像墜入愛河了！

    蓮兒感覺自己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眼前的少年！

    夢蝶也是有些心動。

    但她喜歡的是懂音律，有文采的裴軒。

    僅憑外貌，還不足以打動她的芳心。

    所以轉瞬間，她便將心中的好感給壓了下去。

    她打量了秦牧兩眼，似笑非笑道：“你是教坊司的樂師？我怎麽以前沒見過你？”

    “我是新來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司樂大人？”

    “那你隨便坐吧，在我這裏，不必太過拘束！”

    “多謝！”秦牧拱手一笑，便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夢蝶拿起放在古琴邊的樂譜，交給蓮兒：“把譜子拿給他看看！”

    蓮兒滿臉嬌羞地走到秦牧身前，扭扭捏捏道：“給、給你！”

    秦牧接過樂譜：“多謝蓮兒姑娘！”

    【叮！蓮兒心中歡喜，好感＋20！】

    蓮兒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眼前這少年不僅人長得好看，而且還彬彬有禮。

    完全就是她的夢中情人！

    她雙手攥著衣角，臉蛋紅撲撲道：“你、你叫我蓮、蓮兒就好，你渴不渴，我、我給你倒茶？”

    “我不渴！”

    “那、那你餓不餓，我、我給你拿些點心？”

    秦牧搖頭失笑：“我也不餓，我想先看看譜子！”

    “那、那好吧！”蓮兒有些泄氣，依依不舍地轉身回到夢蝶身邊。

    夢蝶瞟了蓮兒一眼。

    見蓮兒滿臉嬌羞，魂不守舍的樣子。

    不禁暗自一笑。

    蓮兒這丫頭，明顯就是對眼前的少年動了春心。

    不過這也不能怪蓮兒不夠矜持。

    畢竟連她在見到這少年第一眼的時候，都忍不住對少年生出了好感，又更何況是蓮兒？

    夢蝶安坐於地，笑著開口道：“《高山流水》這首曲子雖然有些複雜，但你不必緊張，奏不好也沒關係！待會兒上台演奏的時候，我會盡量帶著你！”

    說著，她又從一旁，拿出一個帶著白色帷幕的鬥笠道：

    “待會兒你將它戴在頭上，就算演奏的時候出了什麽問題，也沒人知道你是誰，也就不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了！”

    秦牧啞然失笑。

    曲子再複雜，又能複雜到哪裏去？

    難道比《拉赫瑪尼諾夫》、《唐璜的回憶》、《鬼火》等曲子還要複雜？

    這些公認為世界上最難的曲子，他都能演奏，就更不用說手裏的曲子了。

    他隻是掃了一眼，就將《高山流水》的曲譜記在了心裏。

    不過夢蝶也是一番好意，他也就沒有拒絕。

    畢竟，他也不想太過高調！

    秦牧在小樓裏坐了一會兒。

    一名小廝打扮的男子，突然來到二樓。

    他向夢蝶和蓮兒兩人躬身一禮：“見過夢蝶姑娘、蓮兒姑娘！”

    蓮兒眼中一亮，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陸大哥，我方才拜托你打聽的事情，你打聽到了嗎？”

    男子從懷裏取出一張宣紙，低頭便在蓮兒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辛苦陸大哥了！”

    蓮兒笑著點點頭，從懷裏取出十兩紋銀，交到男子手裏。

    男子收起銀子，再次行禮道：“那就不打擾二位姑娘了！”

    說罷，男子轉身離去。

    蓮兒回到夢蝶身邊，將宣紙遞到夢蝶身前道：

    “陸大哥說，方才確實有人在小樓裏寫出了一首傳世的中秋詞，他已經將那首詞默在了這張紙上，姑娘請看！”

    夢蝶接過宣紙，緩緩展開，櫻唇輕啟，誦出聲來。

    她的聲音如琴音般悠揚，帶著優雅的旋律。

    又如泉水叮咚般空靈，帶著悅耳的語調。

    宛如天籟，令人心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念完之後，她又將最後一句重複了一遍。

    隨即滿臉都是讚歎之色：“清麗雄闊，境界壯美，豪放灑脫，又情真意切！此詞一出，以後千年、萬年，怕是再也沒有中秋詞能與之媲美了！”

    蓮兒眼中也充滿了崇拜的目光。

    夢蝶突然好奇道：“蓮兒，你可知這首詞是何人所作？”

    蓮兒搖搖頭道：“這個陸大哥倒是沒說！”

    夢蝶收好宣紙：“如果有機會，我倒是真想單獨見一見這位大才子！”

    一旁的秦牧卻是暗自偷樂。

    蘇軾大佬，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不過，單獨見一見他這位文化傳播者，倒還是可以的！

    蓮兒看了看一旁的計時滴漏：“姑娘，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該過去了！”

    夢蝶抱著古琴，站起身來：“走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