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滑稽無語的見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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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鈺在拜完堂後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控製這具身體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一堆爛攤子等著他收拾。

    他苦笑一聲,就去招待那些客人了。

    男子娶男子,多麽可笑的婚禮,要不是謝鈺官大,有誰會想趟這趟渾水。

    也幸好他們有這個想法,不然謝鈺怕是要被鬧洞房了。

    等謝鈺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將府裏的事安頓好以後,已經到了夜晚。

    他端著一盤糕點向新房走去。

    “吱呀!”的一聲,房門被打開了,餘清下意識向外看了一眼。

    他早早就把頭上的喜帕扯下來丟在地上。

    此時喜帕孤零零的待在地上,在燭光的照耀下,那對鴛鴦看著異常可笑。

    房間裏,昏黃的燭光看人並不真切,就連房間裏的東西他也看不太清。

    但是他卻一眼就看到了謝鈺手上抬著的糕點。

    一見到那盤糕點,餘清的嘴裏分泌了很多唾液,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他好久沒吃東西了,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好久。

    謝鈺將糕點放到桌子上,示意餘清來吃。

    餘清緩緩起身,也是這時,他才注意到原來謝鈺生得這般好看。

    不像他整日得在土裏忙活,黑黑的。

    之前罵他的那兩句隻是他做的事情實在令人惱火,他本人是從來都沒有接觸過謝鈺本人的,哪知道剛好被他聽到了,他還這麽記仇。

    至於謝鈺做的事,便是增加稅收,他可是問了其他縣鄉的人了,沒有哪個地方是要增加稅收的,這可不就是要增加他們的負擔嗎?

    更何況餘清的家裏本就很窮,獨守著一畝田地,他還帶著妹妹,增加了稅收他倆甚至活不過今年,一畝地有多少,增了稅收糧食剩得少多了。

    往年都是靠他跟村裏的獵戶打獵他們二人才能活下來,今年收成又不好,獵戶經常帶他打獵,他媳婦頗有措辭,他隻能自己打,可是他也隻學了個皮毛,能不受傷就不錯了,還指望賺錢,想鬼呢?

    一想到這個他就氣得牙癢癢,所以一時口快罵了謝鈺兩聲。

    餘清尋了一個凳子坐下,謝鈺遞了一個糕點給他,餘清經剛才對謝鈺的打量,他莫名有些自卑,悄悄的在衣服上摩擦了一下才伸手接過。

    謝鈺注意到他的動作,沒再主動拿給他。

    他也在這時才看到餘清的全貌。

    之前抱著他的時候他感覺“他”抱了一堆骨頭,果不其然,餘清的臉已經瘦得有些凹陷進去了,唇上塗著的大紅口脂看著莫名有一種喜感。

    那給他化臉的人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臉被塗得跟死人一樣假白,與他的脖子形成對比。

    雖然很瘦,還畫著奇奇怪怪的妝容,但是也不難看出,餘清的五官很優越,麵部線條柔和,鼻梁高挺,想來若是胖些白些,應當也是很多少女的夢中情人。

    他是男子,倒是沒有在頭上插滿簪子,僅用一根紅繩將頭發綁著,不用看,謝鈺也知道,他的頭發枯黃幹燥。

    也許是長期餓著的原因,他的眼睛很大,看著有些怪,但是他的眼睛如一汪清泉明亮而又透徹,你直視他的眼睛的時候,總有一種不想欺騙他的感覺。

    他此時正吃著糕點,看著他坐得規規矩矩的樣子,謝鈺總感覺違和。

    糕點幹巴巴的很難嚼,也許是吃得太急,餘清咳了好幾聲,謝鈺連忙遞了一杯茶給他。

    他道了聲謝謝後,急忙接過水喝下去,他這才感覺好多了。

    謝鈺帶給他的這份糕點單個樣式並不小,有了前一次的教訓,餘清這次學乖了,他一點一點的吃,還喝了好幾杯茶,這才將糕點吃完。

    “咳咳咳!”

    聽到謝鈺咳嗽兩聲,餘清疑惑的看著他跑。

    “我同你談件事。”

    餘清點點頭。

    看著他有些呆呆的樣子,謝鈺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深呼了一口氣後,說:“是這樣,與你成婚是我之錯,待過些日子便讓你兄妹二人走可行?”

    聞言,餘清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嘴巴張得微大,像是在說,你確定嗎?

    見謝鈺的表情不算作假,他立馬問道:“當真?”

    見他急切的表情,謝鈺忽略掉內心的躁動,緩緩的點點頭。

    聞言,餘清終於鬆了口氣。

    謝鈺接著說:“作為補償,這段時間我會請大夫替你們二人調理身體,另外等你們二人走的時候我會送些銀錢給你們。”

    餘清聽到這句話,心裏不禁覺得嫁個人這個買賣做對了,但他還是很好奇,便問道:“我看你似乎也不太願意娶我,那你又為什麽要娶呢?”

    謝鈺聞言,略微思索了一番,便道:“這個……我自有考究,你隻需知道我不會虧待你便是。”

    “好。”你說的。剩下的一句話他沒說出來。

    接著,謝鈺便走了,但他卻吩咐丫鬟給餘清備一鍋粥。

    他們兄妹二人長期吃不飽,餓成這樣,若是突然食大魚大肉,定會引起身體不適,他這才決定先給他們二人養養身體。見謝鈺走了,餘清趕緊抬著那盤糕點四處尋找餘暖的身影。

    ……

    謝鈺來到書房裏,將記憶翻了個遍,才終於理清了原身的記憶。

    原來的謝鈺是個驚才豔豔的世家子弟,他是真真正正可以稱得上是學識淵博,哪怕他現在隻有二十二歲,但謝鈺相信,不出十年,他絕對可以在政事上大有作為。

    但是,謝鈺雖也算世家子弟,但他隻是個旁支,謝家今年的少族長也是個頗有城府膽識的人,但是謝鈺的名聲太亮了,亮得蓋過了那位少族長。

    按理說,少族長一旦確定便無從更改,但是謝鈺的才華改變了他們的想法,想破例將旁支的謝鈺過繼到嫡支裏,接著便是換少族長。

    嫡支的當然不肯,便與族裏一直僵持。

    一些嫡支的擁護者便明裏暗裏的對謝鈺一家使壞,謝鈺的父母為了保護他和他弟弟,被害死了。

    謝鈺再怎麽驚才豔豔,他也不大,做不了什麽大事,他本來想反抗,但是在尚在繈褓中的謝錦被他們擄了去的時候,他再也沒辦法了,索性他就自甘墮落,整日花天酒地,整整兩年,那些人才終於防過他,也是在這時,謝鈺被他們派到了縉章縣。

    謝鈺怕他們再次把謝錦擄走,所以他不敢好好打理縉章縣,所以縉章縣一直都維持著原來的狀態。

    ……

    餘暖很懂事,也許是擔心餘清,她就待在謝鈺和餘清的婚房的不久處。

    他從盤子裏拿出一個糕點遞給餘暖,便拉著餘暖到那間房間。

    他們倆坐在凳子上,餘暖小口小口的吃著那塊糕點,餘清時不時遞給他一杯水。

    他看著餘暖滿足的表情,心裏有些難受,都是他沒用,連一頓飽飯都沒讓妹妹吃過。

    他心裏腹誹,餘暖則是坐在椅子上四處張望,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

    他們家也有碗,但是都沒什麽花紋,而且還有很多缺口,吃飯的時候還要小心,不然會劃傷嘴巴。

    她從來沒坐過這麽軟的凳子,剛才哥哥喊她坐的時候,她甚至害怕自己會弄髒這個凳子。

    她見過府裏據說是據說是今天娶哥哥的那個人的弟弟,長得很好看,白白胖胖的,就像過年時村長爺爺給他們端來的元宵,她記得每年這個時候,哥哥總會把元宵留給她,騙她說他吃過了,哼!哥哥真壞,所以她也騙哥哥,將元宵騙進了哥哥的肚子裏。

    哥哥這次成親好像是嫁給別人的,村裏的人都明裏暗裏的罵哥哥,她不懂,不過從前總是有人問哥哥什麽時候娶親,哥哥總是笑著不回答。

    她的小夥伴也有哥哥,他好像娶媳婦了,小夥伴總是嫂嫂長嫂嫂短的在她麵前炫耀,她總感覺心裏酸酸的,她就去問哥哥她什麽時候會有嫂嫂,哥哥笑得很勉強,說,以後。她看出來哥哥不喜歡她問這個問題,所以她再也沒問了。

    但是她很不懂,為什麽其他人家的哥哥是娶媳婦,她的哥哥就是嫁呢?

    今天哥哥成親的時候,那些來給哥哥打扮的人都穿得好好看,她也是在今天吃了很多好吃的,但是哥哥他今天真的好醜,不過她還是認出了哥哥。

    她第一次進縣城,跟在迎親隊伍裏,隊伍裏有個叫芝芝的姐姐,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問她還能走不,不能就讓她背,她其實很累,但是她總搖頭,哥哥跟她說過,不能占別人的便宜,不過那個姐姐會拿好多好吃的給她吃,她總感覺就像夢一樣。

    她雙手撐著臉坐在椅子上,心思百轉,好奇的想,那明天娶哥哥的這位大人她該喊什麽呢?是喊大哥哥呢?還是喊嫂子呢?還是和芝芝姐姐一樣喊大人呢?餘暖摸不準頭腦。

    餘清突然站起來,把餘暖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疑惑的看著餘清,餘清正在屋子裏到處轉,過了一會兒,他才從一個角落裏找出一個東西,餘暖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盆。

    餘清看了一眼正盯著他看的餘暖,便叮囑她不要亂跑,見餘暖點頭,他這才放心的出門找水。

    他臉上的這層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沒去掉,難受死了。

    等他把臉洗幹淨,拿著盆回到房間裏時,一個丫鬟站在門邊,正說著話。

    “暖暖,你快吃吧,哥哥回來自己會吃的。”

    “不行,要等哥哥回來!”餘暖搖搖頭說。

    許是見到丫鬟身後的餘清,餘暖突然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餘清那裏,抱著餘清,喊道:“哥哥!”

    那個丫鬟見到餘清,對著餘清行了一禮:“公子。”

    之前謝鈺和他們交代過了,對於餘清的稱呼,不用喊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喊公子就可以了。

    餘清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便讓她退下了。

    餘暖才六歲,很矮,才到餘清大腿處,他伸手摸了摸餘暖的頭,問:“剛剛那個姐姐喊你吃東西你怎麽不吃啊?”

    餘暖頭埋在餘清的衣服裏,說:“要等哥哥一起。”

    餘清將餘暖抱起來,把她放到椅子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粥,盛了一碗,拿著湯勺舀了一勺出來,感覺吹涼了以後喂給餘暖吃。餘暖吃了兩碗就說肚子飽了,怕餘清不相信,她還揉了揉已經有點圓圓的肚子,“哥哥,你看,小暖的肚子已經滿了,吃不下了。”

    餘清笑了笑,算是知道了。

    餘暖早在吃完以後就被丫鬟帶去休息了。

    他吃好後,丫鬟將東西收拾了,又帶他去洗漱。

    謝府有一個洗澡的池子,是謝鈺專用的,平日裏隻有他能去,丫鬟和他稟報過了才得以帶餘清去那裏。

    等他弄完後,便回到房間睡覺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覺,他想也許是被子太舒服了,他從來沒蓋過,一時不適應?畢竟他從前蓋的被子可是漏風的。

    隨即他又搖搖頭,也不知道剛剛謝鈺說的是不是真的,等過段時間就放他們走。

    謝鈺將書房門關上,看向掛著紅綢緞的那間房子,他今晚難道就在書房裏將就?明日再讓丫鬟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想著想著,他已然走到他的房間門口。

    他站在門口躊躇了好一會兒,最終才決定推開門進去就當和兄弟睡一晚,有什麽大不了的。

    今晚的月亮很圓,也很亮,他一開門就有光照進來,順著月光,他看到了床上拱起來的一團被子。

    他迅速將門拉關上,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前,雖然床上的人已經和他拜過堂,但是他心裏從來沒有什麽旖旎的想法,所以他快速脫下鞋襪,躺著睡了。

    察覺到有一具溫暖的身體貼在他的後背,餘清下意識抓緊被子,就這個時間,他的心裏冒出許多問好。

    難道謝鈺之前和他說會放他們走是騙他的?難道他今晚注定要**?蒼天啊大地啊!救救他吧!

    他心下百轉千回,謝鈺突然動了,就在他以為他要開始的時候,謝鈺翻了個身後就不動了,餘清甚至還聽到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感覺謝鈺沒騙他後,他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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