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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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兩個人在講話,其中一道很熟悉,像是……

    楚秋池!

    他猛地睜開眼睛,眼前依舊是那個花園,但他卻聞不到那股奇怪的花香了。

    “哎!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他聽到一陣聲音,他往那道聲音的方向看去。

    亭子裏還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楚秋池,一個大概是楚秋池的朋友。

    “我就說我的花沒問題吧,這人看著不就好好的嗎?”

    那個人往裴瑾瑜這裏看一眼,神色淡然。

    “切!”楚秋池往那個人的地方翻白眼,“那是人家命大,你看看,前幾年你花園裏種 的花比現在多的時候,人家甚至還沒進來就倒,現在還好意思說!”

    剛睜開眼睛,裴瑾瑜下意識遮住眼睛,光雖然不是很強,他也不是什麽真人,但是本體保持了這麽多年的習慣還是改不了的。

    他看向楚秋池看著的那個人,瞳孔微縮,這人,不是於逐嗎?他怎麽在這裏,還有,楚秋池什麽時候和於逐又聯係了?於逐不是音修嗎?怎麽又扯到器修上了?

    “我這個花園也就能迷惑迷惑沒靈力的人,你看看,哪家修仙者會被迷到?”那個人說。

    咳咳,裴瑾瑜在旁邊聽到這句話,有些尷尬,雖說他現在不算是人,但也不至於來到殺也不會,還是因為剛開始進入這個光團的時候放鬆警惕才沒注意到這裏的特殊。

    “行了行了,其他的先別嘮,先給我說說,來搶東西的人是哪些人,我找找,想辦法搶回來。”

    “就是土匪山的那群人啊,你也知道他們人多勢眾,修為還都不低,我根本那就打不過。而且,你該想想,你找這些東西的時候透露什麽風聲沒有,又是誰知道你把那些東西給我煉製的,他們怎麽知道我的基地在哪的。”

    “這些可都不像是巧合哦,這位姓楚的鄉下人。”他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讓人聽了就想打人。

    比方說。楚秋池。

    他一拳給那個人呼去,“我為什麽把東西給你你自己心裏沒數嗎?你都替我把器修得罪得差不多了,我不找你給我煉我找誰?”

    “別那麽小氣嘛,這裏還有別人在,給我留點麵子唄!”那個人捂著臉,表情依舊欠抽。

    他的這句話出來,楚秋池才記起還有個人在,他麵帶歉意,看向裴瑾瑜,“這位朋友,抱歉,你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裴瑾瑜搖搖頭。

    “那你能說說,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嗎?”畢竟自從有凡人闖進這裏之後,於逐就找陣法師將這裏布了陣,一般人是走不進這裏的。

    “我也不知道。”裴瑾瑜再次搖頭,麵帶不解道。

    “哦,這樣啊!”楚秋池點點頭,看向於逐,“你自己的地盤你自己看,我得走了,再不去,我的東西被人認主了咋整!”

    “放心放心,那個東西我還沒煉好,認不了主,他們拿著也沒用。”

    楚秋池笑得有些勉強,“這就是你一直都不跟我說的原因?”

    於逐聲音突然弱下來,“那啥,我本來是想把東西弄回來的,這不是你先說的嗎?”

    “你們在說什麽啊?”裴瑾瑜突然問道,再不插嘴,這兩人又該把他忘了,就這麽看著他倆吵很尷尬的,而且一吵起來基本就是忘我的境地,怕是地震也阻止不了他們吵吧!

    若是以往,他倒是樂得清閑,問題是現在不一樣,他還得把楚秋池弄醒呢,不然他的身體再這樣下去,遲早要玩完。

    神識於身,主導其身,不在,則亂。

    沒有主意識梳理身體裏的脈絡,他留在楚秋池身體裏的神識也快控製不住了,若是不早點將他帶出去,經脈再次控製不住,他的身體……

    反正就是神識越早回去越好。

    “我走了啊,你好好照顧他。”楚秋池聞言,看向裴瑾瑜,接著對於逐說,然後他就走了。

    裴瑾瑜轉頭看著楚秋池的身影,有種想要追上去的想法,但還是止住了,他看向於逐,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些不自在。

    於逐朝他笑笑,他也朝於逐笑,場麵一時尷尬起來。

    “這位兄弟,你好呀,請問尊姓大名家住何方,你玩的是coplay還是古裝愛好者啊?緣何玩coplay啊?co的是誰啊?”於逐盯著裴瑾瑜看好幾眼,突然問道。

    裴瑾瑜對他口中的coplay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這是什麽,他想了想,道:“裴瑾瑜,幸會,意外闖入,抱歉。”

    “嘖……斷句斷得不錯啊,師從哪位語文老師啊,說出來讓我見識見識。”於逐揶揄的看著他,語氣有些調侃。

    裴瑾瑜聽出他語氣裏的調侃意味,隻是站在那裏笑笑,畢竟他現在說什麽都不太好,顯得他較真起來。

    不過現在他也看出來了,這位跟於逐長一模一樣,且名字也可能一樣的人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於逐,這裏應該就是宗門手劄上的平行空間,一個和他在的世界千差萬別但又確實是屬於修真體係中的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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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裴瑾瑜一直都是坐在椅子上,所以於逐直接讓他喝水,而不是讓他坐下。

    裴瑾瑜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就放下,看向於逐,問:“請問這裏是哪裏?”

    “啊?這裏?”於逐聞言,驚訝的看著他,“你都到這裏了,還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裴瑾瑜:港真,他是真剛到,說什麽大實話呢?

    於逐看著他茫然的樣子,搖搖頭,道:“這裏,是西南F4中的貴州和雲南交界處,山多,易遮掩,也方便,你看著應該是不小心闖進來的,怎麽會自己怎麽來的都不知道呢?”

    “咳咳……”裴瑾瑜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尖,什麽西南F4,什麽雲南貴州,這裏都是哪裏,他從來沒聽過,不是手劄上說平行世界跟原本的適合又相似的地方嗎?怎麽他聽都聽不懂?

    當然為了防止他看出端倪,他還是佯裝自己知道,點點頭,“我是從貴州來到,還以為這裏是別的地方,弄錯了,抱歉。”

    “嘿!哥們,別老是把道歉掛在嘴邊,多見外啊?這樣吧,你都把名字告訴我了,我也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於逐,剛剛和我吵的那個叫楚秋池,是我的好兄弟,等他回來我再介紹他給你認識認識。”

    於逐說著,突然將手搭在下巴那裏,看著裴瑾瑜,“話說兄弟,你的這服裝不錯哎,在哪賣的,或者是定製的,說說在哪裏弄的,我也去弄一件穿穿。”

    他突然走到裴瑾瑜身邊,摸摸她的衣袖,還點點頭,喃喃道:“這料子是極好的料子,去我沒看錯,做工也好,雖然花飾挺少,但確實比現在賣的塑料漢服好多了,又貴還不好看!整得倒是花裏胡哨,問題是看著也沒好看到哪裏去,也不適合。”

    裴瑾瑜將衣袖扯開,看向於逐,多少有點不適應,總感覺這個於逐太過自來熟了些。

    初到這裏的裴瑾瑜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做社牛。

    社牛嘛,什麽都不重要,臉皮厚最重要。

    被甩開手於逐也不尷尬,他依舊笑著看向裴瑾瑜,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道:“抱歉哈,我這個人話有點多,還有多動症,要是冒犯到你,你說,我一定不改。”

    神特麽不改!

    裴瑾瑜看向於逐,險些笑了,這都是些什麽事啊?怎麽楚秋池看著挺正經一個人,會有這樣的好友?跟他處著愣是把他踢人尷尬的毛病弄出來了,這不,他已經尷尬得快要扣出一套宅子了!

    裴瑾瑜尷尬的笑笑,看向別處,他不想在跟這個人說話了,怕什麽時候一不小心揍他一頓。

    於逐看著裴瑾瑜無語的樣子,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但又瞬間熄下去,他站起身走到花園裏,伸手擺弄他的這些花。

    裴瑾瑜順著他走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於逐養花很有一套,這些花有些看著並不是這個季節的,但卻開了,還開得很好,也證明他是個細心且愛花的人。

    於逐突然看向裴瑾瑜,眼神直勾勾的,問道:“兄弟,你不是人吧?”

    裴瑾瑜有些驚訝,麵上卻不顯,一副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的樣子。

    於逐看著他的這個樣子,會心一笑,他看著裴瑾瑜,語氣肯定道:“害,別裝了,我既然是問你了,就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肯定了,你不是人,對吧?”

    “你怎麽知道?”雖然總感覺於逐有點詐他的想法,但裴瑾瑜想著,他是神識,想回本體隨時都可以,就不瞞著了。

    “當然是小爺我天賦異稟了,不然你以為嘞!”於逐聞言,撩了撩眼前的碎發,語氣驕傲。

    他正想擺個po,但想到楚秋池老說他很油,終究沒再有動作。

    聽到他的語氣,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像極了他進楚秋池識海裏少年時期的楚秋池說的話,真的是記憶猶新呐!

    他麵無表情的看向於逐,心裏都快把於逐和楚秋池吐槽得差不多了。

    “你身上沒有生人的味道,但又沒有妖氣死氣,所以應當是某位留下來的神識或者是靈魂,看你有點虛但又不虛的樣子,想來應該是神識吧?”

    雖然於逐的這個說辭挺沒道理的,但他確實說對了,他就是神識。

    也是這時,他看向於逐的眼神微微有些變化,但是並不多。

    在這句話之前,裴瑾瑜總將他和錦陽宗的於逐弄混,畢竟他們長得一樣,名字也一樣,但現在不會了,這個於逐雖然看著不著調,對每個人都笑嘻嘻的樣子,但他其實很精明,從看到他開始,他就開始揣測他的身份,還揣測出來了。

    錦陽宗的那個於逐整日待在洞府裏研究他的琴譜,連弟子都不曾教,活脫脫一個陰鬱少年,哪有他麵前的這個人那麽活潑。

    裴瑾瑜點點頭,“你猜得大差不差,不錯,我就是一模神識,咋滴?想把我煉成器物?”

    於逐聞言,做賊心虛般看看四周,接著看向裴瑾瑜的目光充滿譴責,“你小子,我不就是說了你的身份嗎?你就要害我,知不知道,現在國家不許濫殺無辜,雖然你不算人,但是你說的這話也忒大膽了,下次別說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接著,他拍拍胸脯,小聲嘀咕著:“還好楚秋池那個八公不在,要是在的話我高低得去特殊管理局喝兩杯茶,那裏的茶可不好喝,還有點傷命!”

    裴瑾瑜沒聽到他的碎碎念,但聽到他的前言,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他現在沒有任何自爆的能力,要是這個於逐真的想害他的話,可能他還沒回到本體就被抓住了,在陌生的環境還是小心為上,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他原本緊繃著的表情也鬆了些。

    於逐突然從花園裏走出來,走到裴瑾瑜的正前麵,眼裏充滿好奇,他問道:“哥們,你是哪位大能留下來的神識啊,看著也忒逼真了吧?竟然連楚秋池也騙過了,那家夥可是號稱同境界他無敵,且他的識海還比一般人的大,你是神識,他應該一掃就能看出來的,為什麽他沒看出來?”

    “大概是因為……”他就是從楚秋池的識海裏出來的他就沒意識到?

    裴瑾瑜佯裝思考的樣子,心裏卻在腹誹。

    倒是於逐,看著他思考好久,急得直跳腳,最後他還是忍不住了,問道:“兄弟,到底是啥?我看你燜了半天都還沒出來,再這樣下去,骨頭可要燜熟了!”

    裴瑾瑜聞言,這才慢條斯理道:“大概是因為天賦異稟?”

    於逐:……

    他抓了兩把自己的頭發,無語到極致,他裝逼用的話,這個人怎麽又給還回來了,知不知道他很煩哎,楚秋池也有這個毛病,他都快被逼瘋,現在又來一個,好了,接下來,原地去世吧!

    他得給楚秋池留遺言,給他準備一口好的棺材,不為什麽,睡得舒服。

    看著於逐抓毛的樣子,裴瑾瑜心情愉悅,“我修為比他高,還會一點特殊的東西,他看不出來挺正常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上來就抓別人的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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