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四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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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秋池看清楚了,畫上的人是他。

    和大殿上的不同,這幅畫上的人沒有戴麵具,露出來的臉就是他。

    畫的下麵有飄著一個卷宗,楚秋池走過去拿起那個卷宗。

    楚緣,字秋池,錦陽宗第一代掌門,單火靈根,於天曆一二五三年飛升成仙,時年五百歲。

    無本命法器,無契約獸。

    短短幾行字,楚秋池卻失了分寸,卷宗從他手中滑落,他靠在那幅畫上,眼眶發紅。裴瑾瑜走過來,他抬頭看,就像是楚秋池和畫上的人一起看他一樣。

    裴瑾瑜撿起卷宗看,也和他一樣,眼裏滿是震驚。

    裴瑾瑜看到這個眼裏隻是震驚,楚秋池卻是不一樣,魂不守舍的。

    楚緣,字秋池。

    楚緣,字秋池。

    哈哈。

    所以他和楚緣本來就是一個人嗎?

    “怎麽了?”裴瑾瑜牽起楚秋池的手。

    楚秋池抬頭便撞進裴瑾瑜滿是關懷的眼裏,他恍惚著搖頭,“沒什麽,就是沒想到第一代掌門和我的名字有點像,樣貌也一樣。”

    他看向這幅畫像旁邊的那幅,這一幅畫沒那一幅大,但是也不小。畫上的是個女生,他們倆都見過。

    楚沁雲。

    楚秋池翻開畫下的卷宗。

    楚梵,原名雲梵,錦陽宗第三代掌門,掌門令牌的擁有者。天木靈根,於一千五百歲時對抗妖獸死亡。

    本命武器,朝瀾骨鞭。

    死亡之時修為,渡劫巔峰。

    屍骨未尋回。

    楚秋池將掌門令牌取出,施法詢問,“三樓存放了多少掌門的卷宗?”

    令牌上的金線找回一個卷宗放到楚秋池手裏。楚秋池翻開一看,第五十一代掌門。

    也就是說五十二代以後就沒有人再進入過第三層了,第三層必須用鑰匙開啟,而這個鑰匙又是他在幽冥秘境得到的,說明五十二代掌門去曆練的時候死在那裏。

    如果他沒有去幽冥秘境,那第三層永遠都不可能會開啟。

    楚秋池將這個卷宗遞給裴瑾瑜,他看了一眼,很顯然,也是跟楚秋池一樣的想法。

    楚秋池問:“從外麵看這個藏書樓有多少層?”

    裴瑾瑜數了數,“七層。”

    “也就是說還有四層。二三層都是存放的卷宗,那上麵幾層會放些什麽呢?”楚秋池將令牌收回來,大步流星往前走。

    沒有通向四樓的樓梯。

    他看向裴瑾瑜,“你有沒有看到過關於第四層的記載?”

    裴瑾瑜道:“沒有,目前宗門現存的宗史我都見過,十代以前沒有記載,關於第四層的記載應該是在第十代以前。”

    “宗史難道是放在第二層?”他記得他好像在第二層看過宗史,但是他沒有仔細看。

    裴瑾瑜搖頭,“第二層的宗史我全都看過了,沒有。依我之見,十代以前的應該是在第三層或是第四層。”

    楚秋池拿起令牌,“找?”

    “我覺得我們最好自己找,這個令牌不一定能找全。第二層的宗史它也有可能給你找出來。”裴瑾瑜翻著架子上的卷宗。

    “你看,對宗門貢獻大的都有單獨的畫像,而普通的就隻有一份卷宗。”裴瑾瑜拿起一份卷宗,卷宗滑落,字體湧現。

    存放卷宗的架子後麵還刻著一行數字。而一堆卷宗之中,最上麵的那個是那一代的掌門,剩下的則是長老。

    整個三層有五十多個架子,但是大半都是空的。

    兩人分開尋找,再聚集到一起的時候都挫敗的搖頭,同聲道:“沒找到。”

    楚秋池將鑰匙和令牌拋向空中又接住,一直重複這個動作,“三樓所有紙質的東西我都看過了,全是掌門和長老的,連一張多餘的紙都沒有。

    鑰匙和令牌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楚秋池連忙停止拋,看著鑰匙奇怪道:“這令牌這麽大能有這麽大的聲音倒也不奇怪,這鑰匙拿著也不重,也不大,和令牌撞上竟然還有這麽大的聲音,奇了怪了。”

    “看來那一段宗史不在三樓,應該就是在四樓了。”

    楚秋池看著鑰匙,心裏突然有一個想法,他拉著裴瑾瑜走到三樓的門口。一咬牙劃開手,他將鑰匙攥在手心,確保鑰匙全都沾滿血以後他將鑰匙放到那個凹槽裏。

    門再次開了。

    看著黑漆漆的房間,綠光從手心閃過,傷口完好如初。

    楚秋池將鑰匙取下,手裏燃起火焰,一步一步向裏麵挪。

    四樓似乎更小,沒有一絲光亮。

    裴瑾瑜拿出一顆夜明珠,四樓被照亮,他們也看清楚四樓的布局。

    比起三樓,四樓更簡潔,架子上擺放了很多書。楚秋池拿了一本看,是一本功法,木屬性高階功法。

    他隨便看了幾眼就扔給裴瑾瑜,問:“市麵上有這種功法嗎?”他和楚緣都沒見過幾本功法,不清楚這邊的功法到底是什麽水平。

    裴瑾瑜仔細看了看,搖頭,“沒見過,這本功法似乎更詳細。”

    楚秋池點頭,轉身又翻了幾本,清一色都是高階功法。

    “按理說這些高階功法都是放在三樓才是,二樓放中階功法,一樓就是低階功法和一些普通書籍,怎麽這高階功法還跑第四層來了?這紙又是什麽材質的,都這麽多年過去了竟然沒氧化?”楚秋池又翻了幾本功法,除了修煉功法以外,這上麵還有各種各樣的攻擊功法,以及很多奇奇怪怪的高階功法。

    什麽駐顏的,變化形態的,應有盡有。

    楚秋池道:“這高階功法都爛大街了嗎?這給我一種在逛菜市場的感覺。”

    裴瑾瑜翻著一本雷係高階功法道:“說實在,我活了這麽多年,也是第一回見識到這麽多功法。有這麽多高階功法,錦陽宗何苦過得這麽慘,隨便賣一本出去都夠一年的開銷了。”

    楚秋池揚揚手,“誰能想到用鑰匙染血呢?而且鑰匙五十二代的時候就丟了,那時錦陽宗似乎也不窮吧?”

    “也是。”

    “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第一代掌門是什麽樣的人了,這些功法太多了,真好奇他是怎麽收集來的。”

    “我也好奇。”楚秋池讚同。

    楚秋池看到地上有一堆東西,他蹲下撿起來看。還沒看幾眼他便招呼裴瑾瑜過來,“你看,這應該就是十代之前的宗史了。”

    兩個人湊在一起,一字一句讀起來。

    上萬年前,修仙界有很多宗門,其中一家獨大的宗門便是玄天宗。錦陽宗為一散修創立的宗門,是時,第一代掌門楚緣渡劫中期。

    掌門有一個弟子,名喚楚梵,是時元嬰,二十年的時間,在楚緣的細心照料下,錦陽宗從末等宗門一躍成為中等宗門,且霸占數條靈脈,當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楚緣愛斂財,搶了很多人的功法法器。很神奇的一件事,明明他的修為不高,但是就是沒人能殺得了他。

    後來楚緣飛升,按理說掌門之位應該是交給他的弟子楚梵,可是卻有一個人奪權,這個人道號玄祿。

    經玄祿管轄的錦陽宗,很快便掉入末等宗門。

    忽有一日,楚梵殺回來,那時她已是渡劫後期。

    玄祿不敵楚梵,逃出錦陽宗。楚梵拿出一塊令牌,稱之為掌門令牌,從今往後,持有掌門令牌者才為掌門。

    也是在楚梵開始打理錦陽宗上下之時,整個修仙界突然遭不明物種襲擊。那東西長了無數觸手和眼睛,什麽東西都吃。

    各大宗門身先士卒,散修裏的大修也站在前線,保護著修仙界。

    這東西極其奇怪,殺不死燒不死,什麽攻擊都不起作用,甚至它的血還可以讓修士走火入魔,讓靈獸變得狂躁。

    人們給它取了個名字,千嶂。

    從此,修仙界與那怪物便開始了長久的鬥爭。

    靈獸,也有了另一個物種形成,人們稱之為妖獸。

    很快,第一批人死了,楚梵也在其中。錦陽宗第四代掌門誕生,是掌門令牌自己選的,也是這時他們才知道為什麽說持有令牌者才是掌門。

    新任掌門隻是合體期,暫時不用上戰場。

    可是戰場的情況愈演愈烈,剛開始是渡劫期,後來大部分渡劫也死了,大乘頂上,大乘死了,合體頂上。

    無休止的上戰場,沒有半分喘息的時間。

    時間線來到第十代,第十代的掌門是個金丹期的小姑娘,才五十歲。

    小姑娘沒上戰場,但是她去了一趟碧水宗以後便死了。

    十代以前的宗史到這裏就結束了。

    楚秋池和裴瑾瑜相顧無言,楚秋池想,如果卷宗上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那麽那天他在無盡海下麵看到的東西就是真實的不是他的幻想,那個東西沒死,那修仙界遲早還會迎來一次浩劫。

    裴瑾瑜將宗史整理好,找了個地方放上去。

    “萬年前有一場浩劫,你那天問我在無盡海下麵發現過什麽東西沒有,是不是想說你看到了那個叫千嶂的東西?”裴瑾瑜整理著功法,緩慢道。

    楚秋池點頭:“對。我本來還想找個機會再去一趟的。”

    他看向楚秋池,默了一瞬,道:“你那天的狀態是不是和現在不一樣?靈力全失?”

    楚秋池再次點頭,“我那天確實沒什麽靈力。”就算有靈力那也是懷時的,不是他的。

    裴瑾瑜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懷疑你就算再次去也看不到那天看到的景象了,應該得在特殊條件下才能看到。”

    楚秋池歎氣,頹然道:“真麻煩啊!”

    他手上還有一張紙,楚秋池將它打開。這似乎是一張地圖,上麵有很多座山峰。地圖的右下角寫了一列小字,錦陽宗地圖,楚梵畫。

    “這是錦陽宗的地圖?”楚秋池數了數上麵的山峰,足足有二十五座,他看向裴瑾瑜,“這上麵隻有十四座對的上,其他的都對不上,你看看這周圍有跟這個一樣的嗎?”

    裴瑾瑜接過仔細看,搖頭,“隻有那十四座,其他的沒有。”

    “其他十一座還能因為地震沉入地底不是?這也太誇張了吧?有這麽大的地震就算錦陽宗宗史不記載修仙界史也該記載了啊。”

    裴瑾瑜道:“應該不是地震。”

    楚秋池點頭,“確實也不像,要是地震剩下的十四座應該也會受影響,不會完完整整留著的。”

    裴瑾瑜:“嗯。”楚秋池將地圖放好,又問:“還要去找第五層的入口嗎?我感覺可能沒有那麽好找。”

    裴瑾瑜牽著他的手,“那就不去了,回去休息,你才結嬰,得去好好穩固修為。”

    “好。”

    到二層的時候,楚秋池拿出於逐的卷宗,隨便翻看兩眼,隻覺得很熟悉,但他沒多想,放回去了。

    天已大亮,裴瑾瑜算了算,他們竟然已經進去七天了。

    將楚秋池送到洞府後,裴瑾瑜轉身準備走,楚秋池突然叫住他,“裴瑾瑜,等等。”

    裴瑾瑜轉身,就見一個東西向他飛來,他慌忙接住,仔細瞧了瞧,是一個球狀的物體。

    他問:“這是什麽?”

    楚秋池道:“是一顆魘珠,在我之前那個洞府裏得來的,你查查這個東西怎麽來的吧,我的記憶裏沒有這個東西的存在。”

    “好。”裴瑾瑜點頭,“你好好休息,查到我就來跟你講。”

    楚秋池比了個OK的手勢,便盤腿修煉。

    說是修煉,但是他卻不自覺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個卷宗,上麵的記載,真的好像他認識的那個於逐啊。

    他這個人是他見過的最矛盾的一個人了。他出身不好,又經戰亂,楚秋池遇到他的時候他是個乞丐。說來也奇怪,他小小年紀竟然練得一手好技巧,偷東西。楚秋池和他遇到的時候他就是偷了楚秋池的銀子楚秋池才關注到他的。

    他這個人自負自傲,是個煉器師,雖然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成為煉器師的。

    他剛剛看到於逐的卷宗上,最開始他是在赤竹峰的,突然之間便換到主峰去了。於逐的年齡是比他大的,四百多歲,現在是金丹巔峰,好像是個法修?

    難不成於逐還能是穿越過來的不成?

    楚秋池被他的這個想法弄笑了,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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