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皇帝心機太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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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乾殿上。
一聽到葉狂說出歐陽宇是要對世家勳貴之女不軌,楊得昌就已經意識到大事不妙。
為非作歹的世家子,百官都不以為奇,但對這勳貴世家之女為非作歹的世家子,那就捅了馬蜂窩了。
“陛下,這歐陽宇究竟對何人下手的?還望陛下明示。”
楊得昌定了定神,趕緊拱手問道。
“靖安侯府之女。”
一聽說是侯府之女。
楊得昌瞬間被幹沉默了。
那歐陽泰更是汗如雨下。
“楊丞相,是不是要按朕說的那般,對這個歐陽宇從輕發落呀?”
葉狂則詢問道。
聞言,楊得昌眸光陰沉,然後拱手道:“陛下,老臣也沒想到這歐陽宇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連侯爵之女都不放過,老臣以為,此舉絕不能姑息,當重懲之!”
“不過,陛下,您真的有證據嗎?”
聞言,葉狂冷冷一笑。
“自然是有的,朕有很多名人證,還有被其所收買的書童,而像這種事情,歐陽宇幹了已經不隻一回了。”
“丞相若是想拿到證據,過一會兒,朕就會讓人將證人的口供送到刑部,並且會將那幾個人證送到死牢裏麵進行公開審問,到時所有官員都可以旁聽,但也隻準聽,不能做出任何提示,違令者,斬。”
聞言,楊得昌徹底說不出話來。
證據確鑿,他也保不了歐陽宇了。
葉狂隨即又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丞相都說要重懲,那就腰斬吧。”
聞言,那歐陽泰渾身顫栗,趕緊磕頭道:“陛下,老臣就隻有這一個兒子。”
“那靖安侯府有其他的遺孤嗎?”
葉狂反問道。
歐陽泰一時間噎住了,隻能不停磕頭。
“歐陽泰,你要救你兒子的命,得說出一些讓朕感興趣的東西。”
葉狂則冷冷一笑,誘惑著道。
聞言,楊得昌眉頭微蹙,立刻就站了出來,道:“歐陽泰,你兒子犯下如此大錯,已經是保不了了,你還如此執迷不悟,莫非是想連累你的家人?”
聞言,歐陽泰渾身一顫,心中已經無比絕望,隻能繼續磕頭,將頭磕著咚咚作響,連血都磕出來了。
“來人,把這歐陽泰給朕押下去,給朕好好問問,這歐陽宇做這麽多的混賬事這歐陽泰是否知情!”
葉狂大手一揮,這楊得昌在他眼皮子底下提出歐陽泰的家人,這分明就是在威脅歐陽泰。
他便讓人將這歐陽泰先押下去,慢慢詢問。
“陛下,此事一定隻是歐陽宇私人所為,跟歐陽侍郎肯定沒有關係,老臣相信歐陽侍郎的人品,老臣敢保證。”
楊得昌則繼續為歐陽泰求情。
歐陽宇眼看是保不了了,也隻能安撫好歐陽泰,不讓歐陽泰鬆口。
雖然歐陽宇是歐陽泰唯一的兒子,但歐陽家可不隻是有歐陽宇這麽一個年輕人。
因此用歐陽家來威脅歐陽泰,絕對是能一下就戳中歐陽泰軟肋的。
“楊丞相放心,朕不會對歐陽侍郎動刑的。”
葉狂輕哼了一聲,如今所有證據都隻能表明這事隻與歐陽宇和曾虎有關。
真跟歐陽泰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而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無緣無故對一個朝廷官員動刑,如此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他又怎麽可能會做。
“好了,處理完歐陽宇的事,咱們再來處理一下歐陽宇的同黨吧。”
葉狂隨即又道。
聞言,楊得昌則拱手道:“陛下,既然這歐陽宇已經定了罪,那其同黨自然也該定罪才是,而且老臣懷疑,其同黨很可能是主犯。”
“那歐陽宇的才學品性畢竟是歐陽侍郎一手調教出來的,理應不會太壞才對。”
楊得昌將雙眼眯了起來,卻是找到機會就想為歐陽宇開脫。
即便救不了歐陽宇,也希望能讓歐陽宇獲得流放的機會,至少能保下命,那歐陽泰就百分百的不會反水。
“嗬,楊丞相說的沒錯,那名歐陽宇的同黨確實才是主犯。”
葉狂微微一笑,道。
聞言,楊得昌微微一愣,本能的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但一時又想不出究竟哪裏不對,於是道:“既然歐陽宇隻是從犯,臣覺得當重懲主犯而對從犯,應該稍稍的減輕罪責。”
“畢竟執法應該嚴明,針對主犯和從犯,也該有不同的量刑標準。”
聞言,葉狂卻點了點頭,道:“楊丞相,你說的沒錯,主犯和從犯確實不能一樣的判。”
聞言,楊得昌眉頭緊鎖,他此時越發感到不安了。
皇帝的反應太不對勁了。
“陛下,卻不知,這歐陽宇的同黨究竟是何人?”
“哦,那人姓曾,叫曾虎,楊丞相,這名字你熟悉不?”
聞言,楊得昌微微一愣,他平時雖然日理萬機,也見過許多名字,一時間竟想不起這曾虎是誰,隻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
“噗通!”
百官之中,有人突然單膝跪地。
而此人臉上,冷汗涔涔,而他的身上也跟其他官員穿朝服不同,而是穿著皮甲。
“曾嚴,曾愛卿,你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葉狂看著跪倒在地的人,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道。
聞言,楊得昌猛的轉頭看著跪在殿中的曾嚴,眉頭立刻緊蹙,隨即,他目光陰沉起來,朝著葉狂拱手道:“陛下,這主犯是曾將軍的兒子?”
葉狂則沒有理會楊得昌,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還需要問嗎?
“楊丞相,朕聽你所言,決定主犯從犯不能一樣判。”
“那歐陽宇原本是腰斬,就改為斬頭吧,至於這曾虎,四馬分屍,讓其流血而死。”
葉狂冷眼看著楊得昌,道。
楊得昌渾身一顫,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是真沒想到,會被葉狂擺這麽一道。
葉狂先隻是摘出歐陽宇,然後一步一步的誘楊得昌替歐陽宇說話,並早就挖起了坑,如今楊得昌是一腳踏進去了。
京營的副將,那自然是比一個歐陽宇和歐陽泰重要了,若是葉狂剛開始,就直接提出歐陽宇和曾虎所做的肮髒事,然後將兩人打入死牢,那曾嚴所恨的就隻有葉狂一個人。
但如今,楊得昌為歐陽宇求情的話仿佛就改變了曾虎的命運,可能隻是腰斬的,結果變成四馬分屍。
曾嚴自然該將楊得昌也給恨上了。
就算曾虎大度,或看出了葉狂的詭計,不會怪在楊得昌的頭上,但楊得昌也不敢賭。
兩人的間隙已經產生了。
“小皇帝的心機太深沉了。”
楊得昌用力咬牙,最終卻因不好自食其言,不得不朝葉狂拱手,道:“陛下英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