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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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言沈夢瑩許諾誰是鬼!
    我其實挺怕鬼的。
    倒不是怕鬼本身,怕的是黑暗中眼前突然出現個什麽東西,青麵獠牙的吐著舌頭,被嚇一跳的滋味可不好受。
    心意一動,纏繞在手臂上的驚夢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雖說很微弱,但也能將這個狹小的山洞勉強照亮。
    沒有手機,四周是冰冷的牆壁,我隻能把注意力放在懷中的張琪身上。
    她這會兒雙眼緊閉,看起來死氣沉沉,也就是散發出的體溫,還有緩慢無力的心跳讓我知道她還活著。
    目光往下移,在驚夢的照亮下,我發現她從脖子到腳都覆蓋著一層符文。
    這符文跟巫族的巫咒有幾分相像,其中都蘊含著一定能量。
    不同的是符文密密麻麻,它們共同支撐起張琪這幅堅固的魔體,但巫法沒這麽複雜,往往幾個代表著堅固、韌性、抵抗的巫印就能達到同樣效果。
    符文的顏色很淡,正向外散發著微弱的黑色魔氣,視乎想把自己的力量聚集在一起,去修複張琪殘破的身體。
    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它們剛剛聚集到一半,就會被張琪體內某種聖潔、純淨的力量打散,周而複始。
    感覺挺奇怪的,我又用精神力去探查她體內的情況。
    結果發現她傷勢比我想象中要眼中的多。
    在剛剛的交手中,這具魔體內的魔氣已經完全消耗殆盡,張琪幾乎是毫無防備的被那道光芒照射在身上。
    聖光順著皮膚鑽進她的肌肉、血液、骨骼、內髒,甚至在細胞裏都能探查到聖力的痕跡,打散魔氣的同時,還在不斷侵蝕、灼燒著她的身體。
    這是已經油盡燈枯了。
    張琪看上去沒啥大事兒,其實傷勢比那個化成焦炭的女魔修沒好到哪兒去,如果不是符文在續命,恐怕她這會兒早就斷氣了。
    “這咋整?”
    我皺著眉頭,嚐試著把體內的太陰之力輸入她身體,幫她對抗聖力的侵襲。
    可胸口的封魔陣堅定的履行著它的職責,無論我怎麽努力都感知不到體內靈氣的存在,更別說使用它們了。
    “張琪啊張琪,讓你幫我解開封印你不聽,作繭自縛麽這不是。”
    嚐試了足足十分鍾時候,我泄氣了,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懷中的張琪體溫越來越高,那是聖力在燃燒她生命力散發出的熱量。
    生命力一旦耗盡,接下來就是魂魄,她現在連死後做鬼的資格都沒有。
    說真的,無論我以前有多煩她,有多想弄死她,但想到她現在這種處境,想到她就要慢慢死在我麵前,我卻什麽都做不了的時候,依然感覺心裏堵得慌。
    我低下頭,看著她那張正在昏迷的臉,似乎又想起五年前那個戴著厚片眼鏡的小女孩。
    那會兒她打扮真是太屯了,跟藝術學院的整體風格簡直格格不入。
    家裏不是沒條件,可心思都在學習上,一年四季就那幾套衣服,大多數時間都紮著馬尾,也不知道燙個頭發啥的。
    尤其是那黑框眼鏡,不光封印顏值,把她靈魂都給封印了,每次麵對我的時候都小心翼翼,說兩句話就會害羞,別說瑩瑩,當時一起玩的女同學每個都比她會打扮,甭管有錢沒錢都跟女明星似的,我怎麽可能會看上她?
    她不是不懂,但偏執的性格注定了她不會輕易放棄。
    努力學習,出國深造,包括糾纏我這件事,與其說她是忘不了我,想把自己變得優秀然後回來找我,倒不如說她是在卷自己,想要彌補過去的遺憾,所以才一直跟自己較勁。
    “你說她看著像不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黑暗、幽閉的空間實在是太壓抑了,我忍不住開始跟驚夢對話。
    可那條靈蛇並不存在自主意識,隻殘存著一些本能的它茫然的朝我吐了吐信子,把身子盤成一團,照亮張琪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哎,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就這點本事,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的命。”
    為了不讓自己愧疚我也是豁出去了,幹脆透支精神力,把腦海裏那些有關增益的巫咒全都在她身上放了一遍。
    本就沒能完全恢複的識海,經過這次摧殘之後腦袋更迷糊了。
    昏昏欲睡,在半夢半醒之間,我似乎聽見山洞外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著幾句俄語。
    “操,這時候找上門來。”
    在心裏暗罵一聲,我強撐著站起來,想抱著張琪往地道深處挪挪,免得被人家發現。
    可一直處於昏迷中的張琪,卻在這個關頭忽然貼上來。
    她像條八爪魚似的掛在我身上,兩條胳膊緊緊摟著我脖子,嘴裏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呢喃“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我找你娘了個大西瓜!”
    她這一聲給我嚇的渾身冷汗都冒出來了。
    當時兩隻手都占著,怕她又鬧幺蛾子,我趕緊用嘴把她嘴給堵住,然後強忍眩暈感抱著她往裏麵挪。
    可張琪就跟回光返照似的,傷成這個逼樣,感覺到嘴唇的觸感之後竟然還知道伸舌頭!
    我是一邊忍著困意,一邊擔驚受怕,一邊還控製不住的去感受那個吻的觸感。
    刺激,真他嗎刺激,此情此景就跟偷情怕被人捉奸似的,那還有個不刺激?
    不過這種刺激沒持續多久,往山洞裏挪了差不多十米,我實在忍不住腦海裏強烈的困意,身體順著牆壁慢慢滑落在地麵,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因為感覺到了一隻冰涼的小手正在撫摸著卓逸的身體。
    睜看眼,麵對的是卓逸那張帶著倦意的臉。
    這讓我有點迷茫,但迷茫過後心裏又是一陣膈應,趕緊夾著腿互助身子“臥槽你變態啊,摸我幹啥?”
    “別動!”
    卓逸白了我一眼“誰他媽願意摸你,給你穿衣服呢沒看見麽?
    那些祭司還沒走遠呢,他們在附近搜了一晚上,我動用不了靈氣,好不容易才抓住空檔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進來,你小點聲,別把人給我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