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故事:我從漆黑的房間中醒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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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漆黑的房間醒來,周圍一片寂靜。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爭取能夠看清一點東西。

    情況似乎好了一點,但仍然無法輕易感知環境的全貌。

    我以自己站立的地方為原點,向四周探索。

    先是向前走到盡頭,大概兩米左右,我的鼻子碰到了牆壁,那是水泥牆壁,冰冷粗糙。我原路返回兩米,繼續向前走,大概又兩米,碰到了另一麵牆。

    以牆根站立處為起點,我做了一下標記,沿著牆壁順時針摸索。在經曆了四個直角牆角後,我回到了原地。途中,有一麵牆上鑲著一麵厚重的鐵門,我把耳朵貼在鐵門上,能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不過位置應該不是很近。

    我已經了解環境情況了。這是一間四壁和地麵都是水泥的房間,並沒有窗,有一扇鐵門。

    我嚐試打開那扇鐵門,無果。打不開,應該是被從外麵鎖上了。

    我在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不知何時失去了意識,醒來前的最後記憶,是躺在公園的草坪上慵懶地曬太陽,幾個身材姣好的美女從我麵前走過,還朝我笑了笑。

    然後……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記憶的一塊拚圖缺失了。

    口幹舌燥。不知道房間裏會不會有水。

    我開始慢慢在整個房間中摸索。

    沒有,什麽都沒有。

    一定是有人把我弄暈帶到這裏的,可是為什麽呢?

    我從沒有做過一件壞事……吧。

    突然,門外響起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好像不是一個人。

    其中一個人的腳步聲非常雜亂,像是被強迫著前進。

    隨著一聲悶響,麵前的鐵門打開了,外麵的光線灑了進來。

    雖然微弱,但突如其來的光芒仍刺得眼睛很痛,我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

    沒等我看清門口的狀況,一個人就被推了進來,長頭發,應該是女人。

    她一頭栽到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鐵門在她身後關上了。

    她發出“嗚嗚”的聲音,我靠近摸了摸,她的嘴巴被膠帶封上了,手被綁在身後。

    正當我想幫她去除膠帶時,房間裏的燈亮了,我慌忙停下動作。

    那是一顆昏黃的燈泡,掛在頂棚正中央。此刻,我才清楚地看清了周圍的樣子,和我之前摸索的沒什麽兩樣。隻是這次確定了,屋子裏除了天上的燈泡和地上的女人,空空如也。

    隻是那個女人,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憐。

    她不僅嘴被膠帶封住,眼睛也一樣,用黑色的帶子綁著。不僅手被綁在身後,腳也一樣。她依舊不停地扭動著身體,持續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繼續嚐試幫她解除捆綁,門突然再次打開。這次我看清了來人,就是剛才把女人丟進來的那人,是一個不算高大的身影,我分辨不出對方的性別,因為對方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那人手持一根鐵棍,一邊打我一邊像個精神病一樣嘴裏嘟嘟囔囔地吼叫,非常嚇人。

    在反抗了幾下後,我被打翻在地,後腦撞在牆上,鑽心的疼痛讓我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也無心再去顧及麵前這個可憐女人了。

    來人見我停下了動作,便出去了。

    這個人是怎麽知道我要幫助這個女性呢?借著有限的晦暗燈光,我警惕地再次審視房間。

    終於在頂棚的一個角落,我看到了一個會反光的小黑點。那是個攝像頭。

    此刻,正有人監視著房間內發生的一舉一動。

    於是我不再輕舉妄動。

    漸漸地,女人停止了掙紮,大概她的體力耗盡了。

    我盯著攝像頭,依舊不敢動作。我怕自己的好心行為,會招致和她一樣的對待。

    就這樣,我和她在這個封閉的房間裏靜默著等待時間流逝。

    中途,我起身碰了碰燈泡。嘶,好燙。

    開關控製應該在外麵,之前囚禁者剛剛出去後,燈就亮了。我碰了燈,那個人卻沒再進來,那麽,燈應該不是什麽突破口。

    我想和朋友們去散步,去市立大學最氣派的那間教室旁聽音樂鑒賞課,我想念公園裏的美女們……當然,還有我的女朋友。

    為了回歸美好的生活,我必須離開這裏。

    下次那個人再進來時,我要掌握時機把對方撂倒並逃出去,至於地上那個女人,就要看她的造化了。這屋子裏沒有任何工具,我得想想別的辦法……

    現在應該已經入夜,我好困……支撐不住眼皮,我也席地躺下了。那個女人大概也已經睡著,身體開始有規律地起伏。

    即將入睡前,我許願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我醒來所有都會回歸正軌,我會行走在陽光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熟悉的悶響把我從夢中驚醒。實際上,我沒做什麽夢,身體卻非常疲憊。

    那人打開了門!我兩步衝過去想推倒對方,卻在一陣鑽心的麻痹刺痛中跌倒在地,我定睛看向那人手中,剛才痛感的來源,是一把電擊槍。

    我的反抗明顯激怒了對方。ta舉著電擊槍把我逼到角落,我怒視著ta,企圖看清對方的臉。短暫地心理鬥爭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敢扯下ta的麵罩。

    但我看到了門外的景象。

    門外是岩石裸露的牆體,偶爾傳來水滴聲,沒有絲毫外界生活的聲響。

    我意識到,這裏是地下室。

    我想起一部根據推理小說改編的短劇,劇中一對姐弟被變態殺人狂關了起來,是一排房間中的一間,其餘房間關著其他受害者。弟弟由於身材瘦小,得以通過連通各屋的水溝和每位受害者聊天。殺人狂按照房間順序,也就是被關進來的順序殺人,水溝上遊每天都會漂下人的碎肉和器官,如果沒有,那就是下遊的人被殘害了。

    最終,姐姐用生命解救了弟弟和其他房間的受害者,自己成為變態殺人狂電鋸之下的肉塊。

    囚禁我們的人和那個變態殺人狂的裝束幾乎一樣,看到ta腳上的橡膠靴時,我全身都在顫抖。

    我和這個可憐的女人,可能也在經曆同樣的遭遇。

    ta拿著電擊槍把我逼到牆角,我大聲喊著地上的女人,想讓她醒來幫我一起對抗眼前的瘋子,可她依舊保持原狀紋絲未動。

    電擊槍終於貼上我的肋骨,一陣麻痹刺痛,我暈了過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