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真武道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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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麟沿著山路,穿過四麵八方匯聚山頂的人群,相比較於上次的冷清與肅殺,現在的玄胎峰多了幾分熱鬧與喜慶。

    待得進了招待的建築群,眼前的人群更多了起來。

    來往的白衣弟子行色匆匆,當中一人瞧見了張麟,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來:

    “張兄,你的席位在內堂,和諸位長老同席。”

    正是石子明。

    “算了,我隨便找個位置坐一坐,和一群老頭子坐一塊算個什麽事,太過於死氣沉沉了。”

    張麟擺了擺手,話頭一轉:“你們宗主呢?這場宴會他可是主角,我怎麽感覺...這山上並沒有他的氣息?”

    他結出金丹,元神敏銳,看這玄胎峰宛如掌中觀紋,一舉一動很難瞞住他的感知。

    除非是那些個仙道宗門,雲霧縹緲,擅長布陣屏蔽。

    武夫嘛...多是粗鄙之輩,哪會這麽多花裏胡哨。

    即便是一品破碎虛空的武夫。

    “宗主他——”石子明朝著張麟靠近了些,低聲耳語了一句:“他說就這麽平平淡淡地晉升一品,不足以凸顯我玄胎平育宗的煊赫之勢,所以他外出搞點動靜去了。”

    “搞事情?”

    張麟微微側目,很快就反應過來,“去妖族那邊了?”

    偌大南疆,能搞事情的不就是妖族疆域,而且想要讓赴宴的諸多賓客瞧見,那就隻有對麵的龍穴鳳巢了。

    至於是屠龍還是斬鳳...

    “那我可不能錯過。”

    張麟聞言,腳步輕快了許多,穿過紅牆綠瓦圍就的大院,途經許多大聲叫嚷的江湖客,石子明在一旁小聲介紹道:

    “來者是客,前院都是招待一些江湖散人,席間也有宗門弟子候立,維持秩序,畢竟江湖上的朋友性情灑脫,一向桀驁慣了,喝了點酒一言不合就容易爆發衝突。”

    高情商:心情灑脫。

    低情商:好勇鬥狠。

    “外堂是一些有名有姓的江湖好手,還有名門宗派的子弟,再往裏走招待的要麽是身份不凡的道門仙宗弟子,要麽是大權在握的軍中勳貴...”

    石子明一一介紹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會下意識將人分作三六九等,宴席的座次也大有講究。

    就好像讀書人經常掛在嘴邊上的那句——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而以張麟南疆鎮撫使的身份,結交的圈子自然是內堂的仙宗子弟,以及軍中勳貴了。

    “我就坐這吧。”

    經過外堂,張麟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坐在內堂的那些人身居高位,背後的關係網更是盤根錯節,心中難免多了不少算計。

    張麟此次赴宴,就單純來看熱鬧的,也懶得參與這些爾虞我詐,圖個清靜。

    “......”

    石子明也跟著坐下來。

    很快,偌大的一張大紅圓桌陸陸續續也圍坐滿了人。

    張麟在一邊旁聽,很快就得知了桌子上大部分人的底細,都是一些門派子弟和世家遊俠。

    真正讓他引起他注意的,是一名不修邊幅,手持竹杖,腳踩芒鞋的青年,腰間掛著一隻沾著血跡的斑駁葫蘆。

    看見桌子上擺放的一壇子酒,將之毫不客氣地裝進了自己的酒葫蘆內。

    在場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竟然無人敢出聲反對。

    皆是視線掠過,眼皮略微抽了抽,便和左右交談起來。

    “如今南疆可就不好混了,尤其是我們這些和官場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世家。”

    一名遊俠打扮的世家子突然歎息,頓時將桌上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一位麵容粗獷,手邊拄著一柄鬼頭大刀的江湖漢子甕聲問道:“怎麽個說法?”

    他這柄鬼頭刀,血跡斑斑幾如鏽跡,張麟敏銳察覺到其上滔天的煞氣,仿若一柄絕世凶兵。

    “這人叫曹屠,原是衙門的一名劊子手,那柄鬼頭刀跟著他一路百人斬千人斬,後麵家中老娘被妖鬼陰魂嚇死,他提著鬼頭刀直接把實力堪比八品的鬼物斬滅...

    後麵又投身進江湖上的二流門派-赤陽穀,藝成之後又到妖族戰場上殺得妖頭滾滾,那柄鬼頭刀就這麽一路祭煉下去,竟然產生了種種不可思議的神異。”

    石子明傳音入秘,解釋道。

    張麟又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名不修邊幅的青年,“他什麽身份?”

    “真武道的修士,在前線戰場很有名,手下斃殺的四品妖類不下於十個,而且曾經擊傷了一名三品妖王。”

    “這樣的人本應該被請到內堂,和眾位長老同席,不知怎麽落座於此。”

    真武道,攻伐無雙!

    張麟猛然回想起這句評價。

    兩人私語間,桌上關於錦衣衛的話題卻是愈演愈烈。

    那名起頭的世家子搖了搖頭,“原先,南疆的錦衣衛不過是那廟裏的泥菩薩,純當擺設用的,結果最近開設鎮撫司衙門,那位鎮撫使大人更是手段高超,不聲不響就從沐家身上剮下不少肉。”

    “甚至倒逼沐家設立了一個什麽家法堂,連帶著家中在衙門當差的一些大人,都變得謹小慎微起來。

    這錦衣衛在南疆之外,是什麽名聲大家都知道,這和頭頂上多出一個愛管閑事的爹有什麽區別?”

    “白兄!慎言!”

    坐在他左手邊的一人連忙勸阻,“多吃點花生米,莫要說些醉話,誰知道錦衣衛埋了多少暗子在南疆,保不齊你這話明天就出現在哪位錦衣衛武官的案頭上。”

    姓白的世家子也是反應過來,連忙噤聲,悄摸摸地灌了一杯酒,口呼‘失言’。

    “白兄,怕個卵子!”

    也有人拾掇,笑道:“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好奇起來,那位鎮撫使大人是怎麽一個人物?能砸開沐王府的口子?”

    光憑實力肯定不行,畢竟放眼整個大明,能強得過黔國公沐洪的一品武夫屈指可數。

    而這樣的人物,又怎麽可能隻是區區一個鎮撫使。

    要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使白充親自過來還差不多。

    “那位...要麽在鎮撫司閉關,要麽高來高去,神龍見首不見尾,到是鮮少有人看過他的相貌。”

    “有傳言,鎮撫使是梁國公的嫡子。”

    “不可能吧,聽說那位能與三品一戰,梁國公的嫡子才多大...”

    眾說紛紜間,渾然不知他們所議論的主角便坐在他們旁邊。

    邋遢青年將酒葫蘆灌滿,而後起身,腳踏罡步,搖搖晃晃間身形化作殘影。

    眾人隻感覺眼前一花,邋遢青年便舉著酒葫蘆來到張麟麵前。

    “兄台,貧道看你麵生得很呐~不知道是哪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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